“咳咳……姑娘不必记挂本……我。这些病本就深沉,只是一直被压抑着没有释放出来。这突然闻着外边的新鲜空气,一时间各种病痛涌上,放心吧。这几个月我都是这么熬过来的,不会死。”太子靠在车壁上,笑着,那唇色越来越浅,脸色却是越来越红。
“开什么玩笑。”洛瑶伸手将太子平放在车内,然后打开车门,“小北,停下来,他发烧了,我要接点雪。”得了洛瑶的话夜北立马停车,洛瑶就跃到地上,将手中的布条放到雪里面浸湿。然后回到车中放到太子额头上。
“主子,这位公子没事吧?”夜北看着洛瑶焦急的模样,有些担心。
洛瑶现在也只能想到这么个老办法,她看着夜北,神色紧张:“小北,你还能开快些吗?我怕他受不住。”
“主子我尽量吧,这大雪路滑。您多给公子盖上点衣裳。”
“嗯。”
暗室中。
“说吧,还有谁想要对月倾城出手的。”慕珩戴着八的假面,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倒在地上的几人。手中折扇捏得华贵。
云璧、七、容四郎还有十二,他们四人要不是昏迷,要不是瘫软在地。
一个时辰前。众人刚将问题讨论好,确定了三日后大军回城拥护许衍登基,然后将以前他签的协议予以实现。只是说着说着七再度提到了月倾城。这个在他们看来已经消失了月多的月国长公主,还有那个诡异的男人。
一旦触及到慕珩的底线,有些东西不是说了结就能了结的了。他只是随意的耍起了八的那把长剑,却没想到意外的顺手,于是在十二还没得及反应过来,就将她打晕,然后七看到十二昏迷愤怒的冲到慕珩身后,直接被剑柄打飞。而容四郎和云璧大骇,配合着要控制住慕珩,却是没有发现自己早就中了慕珩下在灯芯里的毒。
“八,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既然会说话?你到底是不是藏在门中的叛徒!”容四郎愤怒的看着他,指责着,浑身使不上劲。
慕珩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抚摸着这把剑,似乎是感觉到了剑的声音,与他自身在相鸣。他挑眉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容四郎和一言不发表情淡淡的云璧,缓缓开口:“我并不是叛徒,我又从来没有宣誓忠于你们,算什么叛徒。”
容四郎还想说什么,云璧却挡住了他,眼神始终是那种淡淡的:“四,别多费口舌,这人不是八。”
“不是?”容四郎和七都诧异的看着云璧,慕珩现在的这张脸和八是一模一样,而且八本就是月国人,若是八会说话,那必定是一口月国口音。现在面前这人也是一口月国口音,云璧是怎么发现他的不对的?
“哦?”慕珩将长腿放了下来,他看着地上的几人,玩味的笑,“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明显,只是刚才大家都想着计划才没发现你的破绽。即便是易容得再像也不可能将一个人的目光易容出来。”云璧盯着慕珩的眼睛,“八是负了罪孽的,他的目光永远都是看着下面,而且是没有灵魂,而你……怕是不用说了吧。你是月国派来寻月倾城那个慕都尉,我猜得可有出入?”
被云璧这么一说,众人一下子反应过来,看着慕珩敌意越发明显。
“呵,现在知道了又如何?你们的计划已经被我知晓,现在还有什么能威胁我的吗?”慕珩对这些事情毫不在意,他站起身走到云璧和容四郎面前,“有些人留不得,就该杀。”他的眼里闪过红光,那把剑脱壳,慕珩手极快刺向两人。
“@#¥#%……¥#%……”一连串听不懂的东西骤然响起在这屋中,慕珩刺出去的手速一顿,周围突然升起莫名的烟雾。
遭了!慕珩大惊,待有了操纵身体的力量,再度刺下的时候,那里已经是空无一人。慕珩捂住口鼻疾步后退,出了房间。待到烟雾散去,屋中已经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黑耀门。”慕珩轻声吐出这三个字,眼里是说不出的嘲弄和看不透的冰冷。他毫不留恋的出了暗室,发现寺中已经混乱,有些吃惊。难不成洛瑶已经将太子救出去了?若是如此,那他要快点找到她。
仰起头,那纯白的天色,还有那越来越大的雪,当真的将这大地给覆盖。连这看似金光灿烂的大殿的污秽也都冲走,将其掩埋于这世间纯净之中,白茫茫的一片。
顶着八的这张脸,慕珩拿了几件披风还得了一匹马,他虽然不知道洛瑶到底去了哪里,但是他相信自己肯定找的到。他的手抚上胸口,血誓的羁绊,不是常人所能懂的。
森林里,雪越下越大。虽然是将他们逃走的踪迹遮蔽了,但是也导致他们前行道路的阻隔。夜北也不敢再莽莽撞撞的驾车,他对着洛瑶喊了一声:“主子,这雪太大了,怕是再走会出事。我倒是不怕,只是万一出了事情里面的公子病再度加重可就麻烦了。”
洛瑶听着马车外呼啸的风雪声,还有夜北已经有些发抖的声音,将车门打开:“小北你快进来,我来驾车。”洛瑶挡住灌进马车内的大风,有些担心。
夜北拍拍自己冻红的脸蛋,眼睛却是异常的光亮:“主子,您把门关上,我还行。等会找个人家或者破房子我们就先停下。”他再次将马车门关好,然后驾马前行。
空中的雪越下越大,似乎是要将大奉这一年来的水量都倾泻下来。洛瑶听着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僵硬,动用内力将自己的身体变热些,想到自己在车内都是这样子,更别说在车外的夜北了。她伸出手摸了下太子的额头,还是那么烫,可是身子却是冰凉冰凉的。
“喂。”洛瑶拍拍太子的脸,想起他之前说过自己的名字,便试着喊了喊,“從一?”
听到洛瑶这样的轻声唤,太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他烧得稀里糊涂,嘟囔着:“汐儿……”洛瑶一愣,随即笑开,他们的感情怕也是坚固到了一个地步吧,否则怎么可能一个愿意去牢狱中受苦,还在心心念念另外一个人的安危,而另一个即便是再被折磨打断双腿,脑子里也是想着那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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