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问道:“衣服在哪儿找到的?”
白雪梅道:“就在一个尘封已久的衣柜里,那是鱼寄的父母搬走时用过的,里面都是些过时的衣物,虽然没上锁,但好久都没打开过的样子。”
我沉思道:“调查鱼寄今天的行踪吗,是不是一直在彩灯公园上班?”
“已经调查过了。”白雪梅道,“他一直在彩灯公园上班,中午和晚饭都是在彩灯公园吃的,直到现在才回家。”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半,按照路程计算,鱼寄应该是加班到十点左右。就问:“他一整天都没离开过彩灯公园吗?”
“这个很难确定。”白雪梅解释道,“鱼寄是彩灯公园的管理员,并不一直坐在办公室里,他有权在彩灯公园四处查看,其间要是离开过彩灯公园也没人留意。”
我再次陷入沉思,忽然问:“他的手机带在身上吗?”
白雪梅愣了下,摇头道:“我不是很清楚。”
我再不多说,跨步进了堂屋,而小羽则被两个女警带到一边问话去了。
所长和白局长正在问案,见我进屋只是点头示意,我旁听了会,通过察言观色,发现鱼寄是个颇有气质的人,没什么不良嗜好,对感情也很专一,不像奸诈狡猾之辈,而根据他的说法,迟迟不结婚的原因是还深爱着李牧的老婆,可知道李牧的儿子被自己的狼犬咬死后,悲伤的成分居然大过了震惊。
我适时插口道:“你和李牧的老婆关系深到什么程度。”
“我们彼此相爱……不,应该说我们彼此相爱过。”鱼寄泪流满面,“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她嫁给了有钱的李牧,但我并不怪她……原本,我以为我们再也不可能了,可谁知道……谁知道……”他欲言又止。
我追问道:“谁知道什么?”
鱼寄哇的一声哭了痛苦起来:“可谁知道她和李牧结婚时居然怀了我孩子,而且没有打掉。”
“什么!”全场失声道,“李信是你的骨肉!”
“嗯……”鱼寄哽咽着,一时间似乎变得有些心灰意冷。
所长张大了嘴,老半天后才嚷嚷道:“立即进行DNA鉴定!”
“是!”有几个民警当即带走了鱼寄。
之后,白局长蹙眉道:“看来这案子还有些复杂啊,你们怎么看?”
众人都想让我在白局长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就拿眼睛看我。
我想想道:“如果李信是鱼寄的儿子,那凶手肯定不是他,可咬死孩子的狗又是他养的,甚至还在他家里发现了孩子的衣服,这就表明有人想栽赃嫁祸给他,而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白局长道:“你的意思是说,狼犬嘴上的血迹是凶手故意抹上去的?”
“这种可能性不大。”我分析道,“小鱼眼泛绿光,一看就知道是条嗜血的狼犬,咬死李信的可能性很大,当然,这得做进一步化验,因此,如果咬死李信的狗是小鱼,那么,必然是另有其人纵狗杀人,而那个人也必然能驱使小鱼去咬人,如此的话,想找出凶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长蹙眉道:“小鱼是鱼寄养的,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驱使小鱼咬人呢?”
白雪梅抢着道:“当然是鱼寄身边的人啦,比如他的家人,又比如他的女朋友小羽……对!一定是小羽,她嫉恨鱼寄和李牧的老婆藕断丝连,又得知李信是鱼寄的骨肉,因此怀恨在心,驱使小鱼咬死了鱼寄的儿子,这不是很符合杀人动机吗?”
“貌似有理。”所长附和道,“那幼儿园里偷衣服的人也是小羽了,目是想利用衣服上的气味来训练狼狗咬李信。”
白局长道:“那为什么她要偷好几个孩子的衣服呢?”
白雪梅道:“多偷几个孩子的衣服才免得别人起疑啊。”
“这道理也说得通。”白局长点了点头,但还问我,“你怎么看?”
我郑重道:“小羽具有作案的嫌疑是不可置疑的,但我们还不能妄下结论,我认为应该先调查一下李牧。”
白雪梅道:“调查他干嘛?”
我道:“李信是鱼寄的儿子,李牧不可能没有察觉,而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老婆生了别人的孩子,因此,他也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白雪梅道:“这道理我自然懂,可李牧怎么有机会接近小鱼呢,又怎么驱使小鱼咬人呢。”
“杀人未必要自己亲自动手。”我道,“要是李牧和小羽串通一气呢,或者李牧利用什么手段控制了小羽呢?那么,虽然杀人的是小羽,可幕后凶手却是李牧。”这个时候,我也有点先入为主的认为是李牧是凶手了,因为小羽说过有把柄落在李牧手里。
所长奉承道:“我觉得小张的推断更为深入一些,也更符合情理。”
白局长道:“小张,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深思熟虑道:“最好是一明一暗,我明着去试探他,你们则派人暗中调查他,同时在仔细调查一下小羽,如此双管齐下必有收获。”
白局长还没拍板,白雪梅就嚷嚷道:“我和你一起去!”
我这次去是帮小羽偷东西,怎么可能带着她呢,脸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
白局长一看,生怕宝贝女儿被我当面拒绝而难堪,就呵斥道:“你是法医,跑去凑什么热闹!”
白雪梅再嚣张,当着这么多人也不敢任性,只是不满地嘟着嘴叽叽咕咕。
当下,还是那两个民警协助我去找李牧,上车的时候,他们还在所长的授意下把一些涉案人员的资料交给我,我看了资料才知道李牧的老婆名叫钱多多,和李牧结婚后一直在家带孩子,资料显示,钱多多是个贪于玩乐的女人,爱金钱,爱打扮,带孩子的同时还喜欢打麻将,偶尔和旧情人鱼寄私下幽会,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换句话说,孩子的死全是因为钱多多的作风不检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间接害死儿子的凶手——对于这种女人,心地还算纯洁的我是很厌恶的。
同时我还知道,协助我办案的两个民警一个叫张三,一个叫李四,因为是路人甲之流,名字自然就是化名了。
值得一提的是,张三李四都是马冲派出所的精干民警,也是所长的左膀右臂,头脑灵活,伸手了得,看样子,所长很希望他们和我拉关系套近乎,因此,他们对我说话都带着点阿谀奉承的味道。
尤其是张三,他涎着脸问道:“张警官,您觉得李牧会是幕后凶手吗,有没有什么别的发现?”
“我只是一个喜欢破案的学生而已。”我实话实说,“其实我和白雪梅只是好朋友罢了,并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什么警官。”
“那有什么关系。”张三谄笑道,“我们都看得出白小姐喜欢您,以后您肯定是白局长的女婿,至于身份嘛,现在不是警官,以后也肯定是警官,呵呵,希望您以后多多关照我们哦。”
这事还解释不清了,我一脸郁闷,反问道:“你们觉得李牧会是幕后凶手吗?”
张三审视着我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如果鱼寄不是凶手,那么嫌疑最大的就只有李牧和小羽了,不过,我觉得小羽没有杀人动机,同时,毕竟是女孩子嘛,也没胆子杀人。”
我笑了笑:“听你的意思,李牧一定是幕后凶手了?”
“至少他的嫌疑最大。”张三试探道,“难道您还有其他发现?”又加了句,“是不是小羽在房里和您说了些什么?”
我笑呵呵道:“你是想知道我的发现还是想知道我和小羽在房里做了些什么?”
“呃……”张三尴尬道,“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没其他意思。”
我忽然问道:“马冲派出所有狼犬吗?”
张三道:“有啊,不过我们派出所的狼犬年纪太大,已经退役了。”
我道:“养狼犬的人是谁?”
“就是我师傅。”李四紧张道,“怎么,您怀疑我师傅?”
“我可没那个意思。”我解释道,“我只想知道怎么训练狼犬杀人。”
“这个其实很容易。”李四讲解道,“狼犬本来就通人性,是最容易驯服的动物……”
我插口道:“如果我是养狼犬的人,又想让狼犬咬死李信,那我该怎么做?”
李四想了想道:“可以用李信的衣物包裹活物时常喂养狼犬,比如鸡、鸭、兔子、羊羔等,甚至残忍到诱拐儿童,等到时间成熟后,再把狼犬饿上两天,然后放出去捕食,那么,狼犬的捕食目标十有八九就是李信了。”
我道:“就不担心狼犬咬错人吗?”
李四道:“狼犬的嗅觉很灵敏,如果它习惯了捕食某一种气味的动物,一般不会改变口味,再说,训狗者在喂养狼犬时会掩盖动物的气味,只让狼犬适应李信的气味,当然,真正爱惜狼犬的人是不会用活物喂养狼犬的,因为那会助长狼犬的野性和凶性,还会让狼犬患上挑食的毛病,使得记忆力减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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