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勒拿着车票找到自己的座位,见旁边已经坐着一位小姐,看上去年龄和他差不多。火车驶出车站后,沃勒四下一看,这才发现整个车厢就他和小姐两个人,顿时紧张得连两只手都不知往哪儿放了。
也真是凑巧,就在此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小耗子,鬼鬼祟祟地溜过来,正好被沃勒撞见。沃勒朝小耗子吹胡子瞪眼,可无济于事,不得已,他只好狠狠跺一脚,小耗子这才“吱溜”跑了。
可谁知,就在沃勒刚松口气的时候,那小耗子却突然又窜出来,一下钻进了沃勒的衣服里。沃勒又是跺脚又是晃身,揉捏抓赶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可小耗子仍然在他衣服里上窜下跳。
这个时候,沃勒只要脱下衣服,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小耗子赶跑,可一想到在小姐面前脱衣服,他就紧张得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而那位小姐,此刻正在闭目养神,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沃勒的异常举动。
怎么办呢?沃勒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他将车厢内的小地毯和窗帘拉到车厢一角,这就好比临时搭起了一个“更衣室”,然后三下五除二迅速脱去衣服。
小耗子本来在沃勒的衣服里也显得有点躁,因为毕竟天地太小,现在一下解了禁,于是就疯狂乱窜。沃勒没提防它这一着,两只手一松,本来紧紧拉在手里的小地毯和窗帘就立刻向两边滑开去,只听“噗”一声,沃勒立刻赤身暴露在了小姐面前。
“先生,怎么啦?”小姐猛地睁开了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沃勒也不知哪来这么快的反应,马上以比小耗子还迅疾的速度,抓起窗帘遮住了自己的身体,他脸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脖颈,嘴里支支吾吾地不知在说什么。
然而,那位小姐却不声不响地看着他。
沃勒心想:糟糕,小姐现在心里一定在猜测,甚至怀疑我对她不怀好意。想到这一层,沃勒不禁有些气短起来,立刻向小姐解释说:“我……我可能感冒了。”
“感冒了?真的吗?很抱歉。”小姐回答说,“我正想问您,现在是不是能把窗子打开呢?”
“我……我……我喜欢这种空气。”沃勒一边说,一边却紧张得身子直抖,因为他怕小姐坚持要他开窗,而他现在正赤裸着上身躲在窗帘布里。
还好,小姐是个和气且热情的人,她笑着对沃勒说:“我箱子里有白兰地,您可以喝点儿。”
沃勒赶紧摇手:“谢谢,谢谢!不过,我从来不喝那东西。”
小姐说:“好吧,那我就不勉强您了。”随后就不再说话。
沃勒觉得自己不能老这样躲着,他心里有些犹豫:我是不是就告诉小姐真相呢?他想了想,大着胆子开口道:“小姐,您害怕耗子吗?”
小姐皱皱眉,回答说:“不害怕,除非它们成群结队地跑来……可是先生,您为什么要这么问我呢?”
沃勒轻声说:“是这样的,小姐,刚才有一只小耗子钻进了我的衣服。要知道,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儿。”
“嗨呀!”小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不管您衣服穿得怎么齐整,耗子总是喜欢钻舒适的地方。那么,它现在还在您身上?”
“不不不,刚才您睡着时,我已经把它弄出来了。”沃勒深吸一口气说,“就是为了把它弄出来,我才……才成这个样子的。”
“啊!为了一只小耗子感冒?不值!不值啊!”显然,小姐是看出了沃勒的尴尬处境,在取笑他。
顿时,沃勒的血液全涌到了脸上,他觉得这比耗子在自己身上乱窜还要难受。所以当火车终于到达终点时,沃勒根本不敢看小姐一眼,他打算等车一停稳就迅速穿衣下去,彻底摆脱自己尴尬的处境。然而,这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小姐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沃勒,然后开口道:“先生,您能过来一下吗?”
沃勒一听慌了,紧张得心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他不顾一切地掀开遮在身上的窗帘,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往身上一套。巧的是,火车几乎就在同时停了下来。
沃勒拔腿就要下车,只听小姐又向他开口道:“先生,您能帮我找一个搬运工吗?很抱歉,在您感冒生病时我还要来麻烦您。但对于一个盲人来说,这种时候是非常需要帮助的。”
沃勒一听小姐这话,愣住了……
(青闰 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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