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这时候打给他，自然不可能是催促他动手。让他动手是不用催的，贸然催促只会使他分心，先生在领导上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听到手机铃声时，大吴的心里就有了些预见，觉得先生可能是让他别伤人。
“虚惊一场。”萧君寒放下手机，落下车窗向宋暖道：“暖暖，我和姜女士有事情要谈，你不要和姜女士聊太久。”
“好吧……”宋暖嘀咕着应了一句，不情不愿地向萧君寒比了个“OK”的手势。
“姐姐，对不起啊，我忘记要他的号码了。不过等下你自己问他吧，就说我要的，他会给你的。”
看着女儿趴在车窗上的小模样，姜晴真是喜欢得不得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好。”
“嘿嘿……”除了自己的妈妈，宋暖还没有和哪位女士这么亲密过，她有些不好意思，傻笑着往萧君寒那边看了一眼：“姐姐，你和萧君寒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谈吧？我不打扰你啦，你快去吧！”
姜晴的眼中满是不舍，向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坐进车里关上车门，姜晴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老梁也是商海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上了年纪自有一番威严的气度，但她却从没有觉得害怕；哪怕是在国际顶级电影公司老总面前，她也向来谈吐自若。可在这个年轻男人面前，却并非如此。
姜晴感到车里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是来自于身旁这个年轻人。
这人的气势独一无二、恍若神授，让人见面就不自觉地矮了半截儿。
“二十一年前，惠山福利院，我见过你”，低沉的声音里透出的肯定令人不容置疑，好像在说昨天的事，“我看到你扔掉暖暖后匆忙跑了。那天你也看到了我吧？我就坐在宿舍楼门前的台阶上，那个台阶，正对着院门。”
其实萧君寒并不能确定那天看到的人是不是姜晴，他这么说，只是诈她一诈。
听到有人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说起二十一年前的事，姜晴的情绪瞬间崩溃，眼泪汹涌而出。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萧君寒为什么会看到她，更不会想到质疑萧家的长孙当时为什么会在惠山福利院。
她只是想起了当时的画面，想起了她丢掉女儿之时，的确看到一个小孩子，孤零零地坐在楼门前。
那个画面给她的冲击很大，多年来，每每成为她的梦魇。她梦到自己的女儿也像那个小孩子一样，孤零零地坐在夜色中，如鬼似魅。
看到那小孩子的一瞬间，她真的有过放弃的念头，她真的想要抱着女儿转身就走！
可彼时太年轻，并不懂“母亲”两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名利的诱惑、对暖暖生父的憎恨，使得她最终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扔下了自己的女儿。
现在想来，她居然都没有给自己的女儿取一个名字。浑浑噩噩地熬到孩子断奶，就将她扔掉了。
她岂止不配做一个母亲？她简直不配为人！
姜晴把手埋在掌心里，无声地啜泣了好久。她的身子是颤抖的，人也颓然得完全没有往日的光彩，但萧君寒只是冷漠地看着，并不觉得同情。
从她把暖暖放下的那一刻起，这一切，都是她应该承受的。
他甚至没有耐心等这个女人哭完。
萧君寒看了下手表：“你哭了五分钟，但当时你把暖暖扔下，只用了不到五秒。”
“说吧，当年为什么要扔下暖暖，还有、你现在出现又是想做什么。”萧君寒也明白，这人毕竟是暖暖的生母、是把暖暖带到这世上的人，按理说他应该对其报以尊敬。但想起她对暖暖的抛弃，他是真的敬重不起来。
暖暖就只有他，他不为暖暖讨个公道，谁来？
“我没有办法……我当时真的没有办法……”姜晴毕竟是一个体面惯的女人，若非悔恨已极，是绝不可能让自己在一个年轻男人面前这样失态的。
开口之后，反而清醒了些，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太失体统。忙收了哽咽之声，狠狠咽了几口眼泪，尽量将所有不得体的情绪都收敛。
又过了几分钟，姜晴调整好仪态，用柔软的纸巾、优雅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恢复了端和的神态。
“萧总，我想知道，您和暖暖，究竟是什么关系？”声音里还有轻微的哽咽，但语气和神态都已经得宜得恍若酒宴上的交谈。
萧君寒的目光落在前面那辆车里，大吴已经把车子停正了，小丫头好奇地趴在后车窗上，看着他们这边。
萧君寒向好奇宝宝一招手，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他看着那个吐出舌头向他做鬼脸的小家伙，微笑着、坚定地：“对我而言，她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人。我相信当她想起了一切，她也会这样认为。”
“当你被世界所遗弃，却还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你、依赖你、喜欢你。这种感觉，像你们这些没有被抛弃过的人，永远不会懂。”
“你爱她？”姜晴问。
“对，是这个字”，萧君寒笑了一下，“但又不仅仅是这个字。”
“所以”，萧君寒正了正神色：“我有权利知道、也必须知道，当年、以及未来的一切。我要先了解真相，再考虑要不要让你接近暖暖。”
名利场上摸爬滚打太久的女人、又是看惯了太多演技的女人，真的很难做到相信一个人的真心。姜晴不是个小女孩，她不可能被面前年轻男人一瞬的失态所打动。她更懂得沉稳的步步为营。
同在一辆车里坐了一会儿，又经过了方才那番交谈，姜晴对萧君寒的恐惧，已经被自己着意压到最低。她用自己十足的理智，以萧君寒的回答为切入点，道：“很抱歉，萧总，职业原因，我念过的动情台词实在太多了，我比较在意的是实质的东西。您和暖暖，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是……同居了吗？见过长辈了？” 【紧急通告】最近经常发现打不开，请记住备用站【求书帮】网址: m.qiushubang.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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