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萤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书中贾宝玉强烈的爱恋着林黛玉,但是又对美丽大方、举止淑雅的薛宝钗心放不下。他关爱每一个人,害怕每一个人离去或者死亡;时刻想着每一个人,哪怕是曾经还伤害自己的贾环。在照顾别人的感受、体贴别人时,经常受到别人的误解甚至打击。他怕黛玉和湘云误解,反而招致更大的误会;他真心关爱女孩子却被大家视为痴狂;他向黛玉倾诉真情,却在金玉良缘之中挣扎。炽热的情怀和遁世出家的念头并存。我感觉到,书中的贾宝玉就是具有一个分裂型人格的独特个体。不知先生对这个问题怎么看呢?
先生道:按现代的心理学术语也许可以这么说。其实,作为中华思想里边,这种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政治理想与归隐山林的出世情怀在每一个文化人当中都极其强烈的存在,哪怕功成名就的勋臣巨子、文章大家,只是表现形式与表现时机和状况不同而已。对于贾宝玉的描写是对这一状况的真实反应,也算不得太过于分裂。前文我说过了,这部书就是解刨了我自己一曹颗(曹頓)的人格和心路历程的小说。把我自己,通过贾宝玉和甄宝玉一体两面,解构出薛宝钗、林黛玉、秦可卿、贾探春、薛宝琴、妙玉等形象,全面剖析曹颗(曹頓)多面人格。展示了曹頓作为曹颗存在的自我认知分裂。解析了曹頓在作为曹颗存在时,既想继承父职,革故除弊,承家济世;又在不时产生的“我是谁”的疑问中,产生的遁世出家回归自我的矛盾中痛苦不堪,出现情极之毒的多面人格。通过对我(曹頓)的人格和心路历程的剖析,批判了反动的人性压迫和扭曲,倡导了自由、平等的人的天性的回归,歌颂了自由的天性的爱情;展现了贾家灭亡的必然命运和规律,隐曲表达了封建家天下政权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灭亡周期律(”好”就是“了”),指出了满清政权必然“三春过后大梦归”的必然结局,表达了对汉明政权回归的强烈愿望。
应该说,是客观现实导致了曹頓的自我认知分裂。曹頓作为曹荃次子,本来是没有袭职的机会的,他的命运就是一个普通包衣奴才,是做不了上等奴才的。他本来也就安心于过普通人的生活,写诗作画,爱石成癖。曹颗是曹寅伯父的二儿子,本来这“金玉”之缘是他的。曹颗弟弟于康熙五十年的死亡。曹寅大伯父痛苦万分。曹颗弟弟的死亡使我的生命轨迹发生了挫裂性转换。曹寅大伯父即以曹颗之名分养我。康熙五十一年,曹寅大伯父病故,康熙帝亲自过问,我改名曹颗继承大伯父职位,从此曹頓以曹颗之名存世。自己的生命轨迹也发生了变轨。过去做的已经不能再做,必须服从康熙的命令继承曹寅伯父的工作。这就是“甄宝玉送玉”的本事,甄宝玉就是曹颗的形象,贾宝玉的五彩玉其实就是甄宝玉送给的。从此,曹頓就继承了曹寅之职,就必须承担对上负责皇帝安排的事务,偿还欠下的国债;对下要承家继统、保护父母妻子的责任。这是多么大的责任,这是把历经官场多年、和康熙情同手足的曹寅大伯父都吓死了的责任。这个官是无尽的苦海,是还不完的官债。我接手以后,曾经年少轻狂,立下宏愿,象探春一样工作。真心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革除“五病”,发展经济,简约生活,偿还债务,振兴家业。这一些努力,就像探春一样成了泡影。失望的打击经常让我一如伯父一样彻夜不眠。我经常想,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受这个罪?我在为谁受罪?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个差事、脱离苦海?我什么时候才能重回那个真情洒脱的曹頓呢?我在想,我就是一个演员,我在饰演别人,但是好像我就是我演的这个人而不是我自己。我像庄周梦蝶一样,找不到答案。自我认知挫裂经常使我不能工作,每天都处于逃避风险和维护现实利益的分裂之中。以至于后期,按规矩和习惯写给康熙的奏折都难以完成。当李煦申请再续征一年盐税,以彻底还清债务的奏章被驳回之后;我彻底陷人绝望之中,终于在开春之初离家出走。我的“兼美”之梦破灭。这就是秦可卿之死的内涵所在,秦可卿是康熙的代言人,是她把我引人官场浮世之梦。《红楼梦》中贾宝玉几次悟道、几次摔玉就是这些思想的具体表现。就是贾宝玉分裂型人格的具体体现。你可以想像,一个并不想当官的人,别人在你身边唠叨当官的劝教,你的心里会有多么的烦。玉,至坚者玉,权力也!
自我认知的挫裂,导致曹頓行为异常。由于自我认知的挫裂,使我经常处于“是为官承家”还是“离家出走”的矛盾之中。当我把我当成曹颗时,我也感到为官做辅的荣耀,虽然感觉无限责任和压力,但是还是心有留恋。当我知道我其实就是曹頓的时候,我就感受到无限快乐,心里十分向往过去普通人的自由。其实,我心里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虽然身在仕途,心却在民间。两个方面都让我难以割舍。这就是贾宝玉“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的行为挫裂的具体表现。到后来,我终于在这些挫裂之中,坚定了自我回归,离家出走的决心。我终于知道,一个人要想“兼美”是不可能的,美中不足才是人间正道。要么自己继续为官,身处金玉良缘;那么林黛玉就只能死亡。要么离家出走,重回木石前盟,薛宝钗就要孤苦。秦可卿的人物形象是康熙,是康熙象秦可卿把贾宝玉引人太虚幻境一样把曹頓引人“邯郸梦”;这两者的关联性,使秦可卿又成了曹頓“兼美”理想破灭的物象。做官与归隐的“兼美”的道路必须死亡,这就是“秦可卿一兼美”的我的结论。秦可卿之死即是康熙之死的相,也是贾宝玉“金玉良言”与“木石前盟”之“兼美”之梦的终结的影,也是曹分裂型人格的外归因。曹頓终于在这种分裂中走向归离家出走,走向山林。当官的曹頓离家出走,只能有一条中,由张道士、瑞珠、莫成一类人顶替主人假死潜逃。贾宝玉出家做道士只能是假死出家,不可能是冠冕堂皇的“雪地别父”。
书中关于贾宝玉似癫如狂的种种悖逆表现,很多都是这种人格分裂的具象和表征。这些都是为了表达曹頓以曹颗之名存世的尴尬和自我认知分裂的现实表现。
钰报道:是啊,我也曾经这样的挣扎过。年轻时,意气风发,曾经幻想着怎么样治世承家。但是,在现实的工作中,特别是在困难面前也曾经想过早退休归隐民间,过平民生活的愿望。但是,终于难以取舍;渴望“兼美”,又难以做到。反而,“兼美”的选择让你到处碰壁,一事无成。“兼美”只能在肝郁脾虚之中死亡。渴望归隐又没有办法做到。你也许看到现实中大量自杀的官员,也许就不会奇怪曹頓(贾宝玉)假死出家的原因了。先生所言曹頓的分裂型人格确实在书中明显的看出来;在现实中我们也应该经常感受的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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