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小她就听话,无论是自己不喜欢的舞蹈班,还是让人头疼的奥数班,只要是父母让学的,她都一样一样接受。打记事儿起,她就没有忤逆过父母的意思,跟那些成天不着调儿只知道赛车泡妞购物旅游的“二代”们大不相同,丁媛可以说是这个圈子里少有的有为青年了。
丁家二老对于自家闺女可是呵护的像个宝,对于这个从不让他们担心的闺女,他们那是相当骄傲。
可是就是这个让他们骄傲无比的闺女,让他们在她的婚事上犯了难。一向听话的丁媛,都快熬成了个老姑娘了却至今不嫁人,眼看着不少优秀青年就这么被人家挑走了,他们是又着急又上火的却也没什么用,人家丁媛就是死扛着不松口,一度让这两位怀疑自己的女儿有什么别的“喜好”。
好在事情又有了转机,前几天那个“密恋门”一曝出来,他们恍然大悟,合着这姑娘是跟人家赫连三少好上了。
这下子这两位老人家又开始新的一轮着急了。想着传出来的赫连三少跟苏大小姐的婚事,想着赫连三少怎么处理丁媛他们三个人的事儿,想着……想着自家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心思?
按理说,如果赫连城跟她是郎情妾意,那么现在这件事曝出来无异于是让苏禾死了心,那么她现在跟赫连城之间就没有了障碍,这是应该是一件好事儿啊?
可丁媛已经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好几天了,丁夫人寻思了好几天也没想明白,她千想万想还是觉得这症结还是出在了苏禾身上。
毕竟苏禾跟赫连城之间的事世人皆知,丁媛跟苏禾又是多年的好友,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估摸着自家闺女正迈不过那个坎儿去呢。
抱着这样的思考结果,丁夫人用备用钥匙打开了丁媛的卧室门,一进屋就看见蜷缩在大床上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的丁媛。
丁夫人心疼得紧,连忙走过去坐在了床边,牵起了丁媛的手,“媛媛,你有什么事儿跟妈说,别憋在心里啊。”
闻言,丁媛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又不言不语地低下了头,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膝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妈,你出去吧,我没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怎么就没事儿?好几天不好好吃饭,你要把自己饿死吗?”
看着丁媛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丁夫人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她两句,可是她说完了话,丁媛因没能给她任何回应。
叹了口气,丁夫人抬手抚了抚丁媛的头顶,安慰她道:“闺女,我知道你心里现在不得劲儿,但是妈跟你说啊,这幸福可是不能让的,我跟你爸那会儿,要不是我先下手为强,现在也没你了。”
皱着眉头,丁媛将身子往后缩了缩,“妈,现在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不就是觉得对不起那个苏禾吗?”顿了顿,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是不是给三少生了个孩子?”
“哎呀,不是……妈……”
“我就说嘛,两个人之前貌合神离的,怎么就突然冒出了这么大个儿子。既然不是她生的,你和三少之间我就放心多了,我看着现在媒体炒得火热,赫连家那边也消停不了,回头你俩该结婚结婚,该干嘛干嘛。”
丁夫人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丁媛越来越白的脸色。
“妈,这事儿根本就不是外面想的那样。你也不要想那些没用的了,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不会娶我的。”
丁媛放缓了语速,一字一顿的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语气中竟然染上了淡淡的失落。这一点她自己都不不曾察觉,可是却被丁夫人捕捉到了。
“那你喜欢他,对吗?”
丁夫人毕竟是过来人,从自己女儿的神情上就完全可以推断出原委。丁媛虽然半天没有回答,可是她可以肯定,自己这女儿现在完全就是陷入了单恋中了。
这么想着,她就有点生气,“既然他不喜欢你,你们两个那晚是怎么回事儿?”
“妈。你别问了,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丁夫人冷笑一声,怒火中烧,“现在媒体都已经曝出来了,说不知道也没用!反正我老丁家的女儿从来没有任人欺负的道理,他赫连城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必须给你一个交代。”
“妈——”
丁夫人说完这句话就扬长而去,任凭丁媛怎么叫她她都不予理睬。天底下每一个父母都是一样的心思,见不得自己的子女受一点点委屈。现在她唯一考虑的就是丁媛能不能幸福,如果她不嫁给赫连城,以后又能嫁给谁呢?
**
苏禾今天准备“出关”,洪雄泰一早就出门去了,她醒的晚,直到李嫂上来叫她,她这才磨磨蹭蹭洗漱下楼吃早饭。
原来的旧手机被她扔了,低着头摆弄着白管家新给她买的手机,她根本就没注意餐桌跟前坐了两个“陌生人”。
将手机揣进口袋里,抬头,对上两双眼睛。一双犀利,一双冷漠。
记忆中这应该是苏禾第一次见到洪家的这位二少爷,在洪展鹏和洪柔用那种离家出走的方式来表达对她回到洪家的抗议之时,洪启鹏是唯一一个做出了理智选择的人。
他没有离开,也根本不掺合这些事儿,她回到洪宅的那一天,听管家说他是去N市参加个什么座谈会,就在那边待了几天。
苏禾觉得这个洪家二少爷长得还挺帅的,剑眉星目,五官俊美,虽然冷冰冰的,但是瞧着就是很顺眼,比起他身边那个傲娇小姐,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伸了个懒腰,苏禾冲着洪启鹏点了点头,拉开凳子就坐了进去。
李嫂大概是没有料到二少爷和小姐会回来,现在又开始跟厨房里其他人手忙脚乱地准备着。
最近苏禾食欲不太好,所以洪雄泰有吩咐每天给她做一些开胃小菜,最近苏禾吃习惯了,没有还真不行。
今天苏禾是要出去办事儿的,赶时间,李嫂一直记在心里,因此等她坐下来就赶紧把小菜一样一样摆在她面前。
洪柔昨天晚上泡了一晚的吧,现在也是饥饿异常,想着回公寓没人搭理她所以就回洪宅来了。当然,她还要顺便看看这苏禾被男人抛弃了过后还怎么嚣张。
看着苏禾面前摆放好的精致小菜,洪柔眯了眯眼,紧接着就吵吵了起来,“呦,李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她一来就有饭吃,我们回来就得等,怎么着?攀上高枝儿了,旧主都不认了?”
李嫂听着洪柔话里带着刺,就尴尬地站在那里,想要开口解释,却又被洪柔瞪了回去。
低头喝了两口粥,苏禾放下了碗筷,直接站起来就要走。
李嫂瞧见她要走,连忙赶上前去,“大小姐,你这是……”
冲着李嫂笑了笑,苏禾扭头看了看桌子上的可口菜肴,再看看洪柔那张盛气凌人的面孔,她淡淡开口:“我没食欲,谁想吃,就给谁吧。”
白了她一眼,洪柔阴阳怪气道:“谁要吃你的剩饭?!”
转过身去看着她,苏禾脸上带着笑意,“我没有指名道姓,你也不用对号入座。”
“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洪柔伸出手指指向她的脸,“苏禾,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轻飘飘的扔下四个字,苏禾转身就走,在她看来,跟洪柔斗嘴简直就是最无聊最没有营养的一件事了,更何况,她现在还有正事要做。
“剩饭!”
诺大的餐厅里回荡着洪柔咬牙切齿的两个字,同时也让原本拉开门要走出去的苏禾停住了脚步。
“哐当”一声儿关上门,苏禾转身一步一步走向洪柔,她脸上笑意满满,可是浑身却充满着骇人的气势。
洪柔曾经不止一次地被她的气势秒杀,今天也不例外。
“你……”
“我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看着苏禾云淡风轻的一张脸,洪柔就压不下去心里的火,鼓了鼓勇气,她又开口道:“我说你是剩饭,就是让赫连城玩剩下的……”
“啪!”
如果说上次在婚纱店苏禾抽她的力气只用了五分,那么今天,她则用了十足十的力道。那一掌打下去,不仅洪柔的那半张脸被她扇得通红,就连她自己的手,也火辣辣得在疼着。
被掌掴的洪柔现在眼前一片漆黑,等她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却又被苏禾再次骂了个狗血喷头。
“洪柔,我觉得你以后可以不用回来了,我养只狗丢一根骨头给它,它还知道冲我摇摇尾巴呢,可是洪家养了你这些年,你带给洪家什么了?你就是洪家的一条寄生虫,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洪家我在一天,就不允许你放肆。还有,我和他之间的事儿不由别人置喙,敢骂我?我就让知道我的厉害。”
“你——”
“我有事先走了。”苏禾穿好外套,转过头去嘱咐李嫂,“既然有人难伺候,那就不用伺候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让她自己劳动去。”
苏禾说完扭头就走,一路上挺胸抬头,让旁边站着的小女佣们看着都震撼。
苏禾回洪家来的时间不长,洪家上上下下的人跟她相处的时间其实很短暂,特别是这段时间,苏禾出了这件事后整日不出屋,让终日守在洪家准备照顾她的佣人们摸不着头绪。
有的听说苏禾脾气不好又心狠手辣,有的又听说这个苏大小姐雷厉风行堪比女中强人,还有的就是八卦最近发生的这件事,总觉得苏禾现在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失意人。
前些天这位传闻中的大小姐终于走下了神坛,开始在洪宅里活动了起来,让这些佣人们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要挨骂。
可是相处了几轮下来,大家意外的发现,这个大小姐也不是那么不好相处,她会把自己喜欢吃的点心分给每一个人,她会每天早上晨练过后帮助一大早就起来修剪花园的花匠修坏了的水管,她会在别人犯了错误时摇头笑着说没关系……这样的她渐渐让人忘记了她就是传闻中的那个冷血女人。
直到现在这一幕,才将众人从记忆中唤醒,可是接踵而至不是对苏禾的惧怕,反而是钦佩。
洪柔在洪家嚣张了这些年,家里面的佣人其实都不喜欢这个刁蛮的小姐。现在正主儿回来了,而且这个正主儿还极有可能成为洪家未来的当家人,所以大家都在等着看洪柔的好戏。
当苏禾那一巴掌狠狠地抽下去时,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是却在心里暗暗叫好,直呼爽歪歪!
特别是李嫂,她虽然在洪家待了这些年,也算是看着洪柔长大的,但是跟洪柔相处的那几年,还不如跟苏禾相处的几天来的舒心,因此她打心眼儿里是偏向苏禾的。
现在看着苏禾有意帮她说话,她心里更是感动。一路上跟着苏禾将人送达大门口,她这才开了口,“大小姐,今天谢谢你了。”
“别这么说。”她伸出手来拍了拍李嫂抹着眼泪的手臂,莞尔一笑,“您已经是洪家的老人了,说白了我和洪柔还要叫您一声阿姨,她做的不对,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是要教她的。”
李嫂听着她的话,点了点头,并不多言。有些感动装在心里,用实际行动表示可能更好。
“大小姐,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嗯……我晚上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你不用等我,不过明天早上我想喝皮蛋瘦肉粥。”
**
苏禾是第一次来白松的律师事务所,站在那高高的写字楼下,她抬起手来遮了遮刺眼的阳光,向上望了望。
进门的时候前台小妹就冲着她来了个180°平角微笑,轻声细语询问着:“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苏禾瞧着那个面带笑容,眼神清澈,实则打量的前台小妹,勾唇笑了笑。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互联网的魅力的确是无穷的,现在她是不是出去也能刷脸了啊?
将身子靠在前台上,苏禾挠了挠头发,怕颇为无奈,“我找你们老板,至于我是谁,不用你说你应该也知道。5分钟,能够搞定吧?”
咽了咽唾沫,前台小妹认真的被苏禾折服了,在苏禾慵懒的姿态以及犀利的眼神中,她拨打电话内部专线的手都在止不住颤抖。
白了她一眼,苏禾转身走到休息区坐好,拿起桌子上的杂志翻了两页,直到视线中出现了一双黑色皮鞋,她这才缓缓抬起头。
男人的目光一如初见时的温柔,那眉眼间所含的笑意,让人顿时想起了那句话: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收敛了神情,苏禾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了。”
白松站在那里身形未动,只是心里却一直翻涌着想要表达什么。
她瘦了,但依旧漂亮。也许她这次还是像以前一样,哭一晚,然后原地满血复活。
苏禾并不避讳白松打量她的目光,反而是努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她需要让人知道,她并不是那个脆弱的只会逃避的苏禾,这一次,她要坚定的站起来,在所有人的质疑声中,找到自我。
“今天怎么想到来我这儿?”白松坐到她身边,淡淡地问,可是心中,他隐约有了预感。
苏禾明显不想马上切入主题,反而是可怜兮兮地说:“白松,你请我吃饭吧,我早上还没吃饭。”
“嗯?”
……
半个小时后,肯德基。
在商业街上翻来覆去转了好几圈,苏禾才最终确定下来要吃什么。走进肯德基她张嘴就点了两份套餐,还顺便加钱加了个蛋挞。
白松向来对这种电视上宣传的垃圾食品无感,于是便开口提醒她,“你点自己的就行了,我不吃。”
“谁说我给你点了?”苏禾转过身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儿瞧着他,“我这都是自己要吃的。”
被无情地噎了一下,白松突然感觉到心好累,默默地掏出钱包来付了帐,在苏禾去找座位的时候他还要苦命的站在那里帮她等餐。
白松个子很高,人长得还帅,往那一站就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们纷纷向他投来“饥饿”的目光。所以当他端着那两份早餐找到苏禾的时候,那脸上终于罕见地抹上了一抹不耐。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苏禾不厚道的抿着嘴笑了,之前还是小心翼翼地偷着笑,结果慢慢地就发展成为哈哈大笑了。
紧锁着眉头,白松半眯着眼,语气不善,“你今天是存心来找我茬儿的是吧?”
一张嘴咬掉了半拉蛋挞,苏禾噘了噘嘴对他的说法表示了强烈的不满,“白松,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吗?”
“呵呵”干笑了两声,白送扯了扯唇角不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像个大胃王一样把剩下的两份早餐一扫而空。
见她吃得差不多了,白松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了,“说吧,你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儿啊?”
苏禾正拿着纸巾擦嘴,闻言手顿了顿,但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略显僵硬的身体。看了看窗外的好天气,她眯了眯眼,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嗯……我知道现在你可是炙手可热的优秀青年出色律师,想向你咨询的人都得排队预约,更不用说让你亲自出庭代理辩护了。可是我现在,只能想到你了。”
苏禾这话说得很真实,的确,现在的白松绝对称得上是C市年轻律师中最为出色的了,一回国就办了几个困难的要死的经济案子,在律师界那是出了名的“吸金大王”,所以现在,他的每分钟都得算计着过,忙得不可开交。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忙碌的人,他现在却愿意花费时间陪苏禾吃饭。
白松其实有时候也会诧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明明自己在感情方面很理智,可是遇上了她却总是一再破例。很多时候,她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打动他。比如说现在这句:可是我现在,只能想到你了。
白松一直在奇怪,为什么每次遇见她,都是在一个极其不好的狼狈情况下。第一次她的衣服破掉了,第二次她被下药躺在床上神志不清,第三次她跟赫连城冷战伤心流泪,那么这一次呢?
这些天外界将这次的事件传的沸沸扬扬,白松就是不想知道都难,所以现在他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你有什么打算?”
苏禾伸出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吸管,直到把它捏成一个扁片儿这才抬起头来看着他,“哦,我要离婚。”
“你……”
“我两年前就跟他领证了,那个时候没什么感情,我们原本就是打算两年后就离婚的,可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就没离。但是现在,我想这件事又要重新提上日程了。”
苏禾的语气轻飘飘的,那感觉就好像在说一句与她无关的话题一样。可是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的白松,心里还是不由得“咯噔”一下,之后便跳个不停。他猜测过赫连城跟苏禾已经结婚了,但是没想到是在两年前。
苏禾说完就扔下吸管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拄着下巴看着对面已经没有表情了的白松。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苏禾呵呵一笑,挑了挑眉毛,“怎么了,傻了?”
紧锁着眉头,白松显然已经看出她的故作轻松,“苏禾,你还没有跟阿城好好谈过吧?你这样做,太冲动了。”
“谈?有什么可谈的?”苏禾轻笑一声,表示不屑,“哀莫大过心死,我心已死,不必再谈。”
“我认识阿城已经很多年了,他不是那样一个人,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
苏禾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觉得如果赫连城只是跟她逢场作戏的话,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去做那些费心费力的事情,他们大可以像以前一样互不干涉各过各的。所以她始终不相信他真的会像这个社会上无数的渣男那样劈腿,她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圈套。
而更为重要的是,这场策划,成功了。
苏禾忍受不了另一半的背叛,宁远阳的那件事是她心里永远的伤疤,每每触及那狰狞的一部分,那些残忍的记忆便会呼啸而出,让她感受到那种孤立无援的恐慌。
赫连城一直是她心里的唯一归属,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安宁、安心也将被生生剥夺。她也伤心,也难过,但是她不会委曲求全,也不愿意委曲求全。
她宁可孤独终老,也不愿意凑合一生。
这件事会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芥蒂,这将会是一辈子也解不开的死结。她不能忍受任何的背叛,她已经不能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痛彻心扉了。
苏禾心软,但也心狠。得不到的,她愿意扔掉。
沉默了许久,苏禾淡淡开口,“白松,帮我写一份离婚协议吧。我什么都不要,房子不要,车子不要,股份不要。我净身出户,只想要自己自由。”
“我觉得你应该再考虑一下,离婚不是儿戏。”
“别闹了,结婚也不是儿戏,我还不是随便结了?”想到自己当初稀里糊涂的就跟那个黑脸男人领了证儿,苏禾就觉得自己好笑,“那个时候还是太傻,如果能回去,我一定不那么做了。”
“你后悔了?”
摇了摇头,苏禾知道,其实她一点也不后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讲究缘分,上帝冥冥应为你安排好了要走的路,这一路上你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一道风景。等有一天,他们慢慢变成了你的回忆,不论好的坏的,再想起来的时候,你也会觉得很美好。
生活好像就是这样,总会有出其不意。也许是惊喜,也许是惊慌。但是你没有任何的理由告诉自己停滞不前,你对自己说,伤吧,痛吧,等眼泪流尽,悲伤尽散,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等下一个风和日丽,你会看见不一样的自己。
苏禾这几天一直都在这个劝自己,用无数的心灵鸡汤,塞满自己那空荡荡的心房,这样她才能让自己有站起来的勇气,让自己去面对那接下来的风风雨雨。
“白松,认识这么久,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
白松对上她坚定的眼神,想要说出口的话斟酌了好久却没能开口。他不能对他们的感情感同身受,但是却能够体会到苏禾被伤害的痛楚。
她是那么坚强,在别人面前不想让表现出一点点脆弱,可是她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心疼。
她的人生或许兵荒马乱,他以前只是远远观望,就已经忍不住想要帮助她,而现在她就坐在他面前求助,他便别无他想,只想倾心帮助。
苏禾看到白松的眼神渐渐松动,便知道他已经默认同意了。
“行了,别拉着个脸子了,你瞧瞧你那个样子,是我要离婚又不是你,你至于成这样吗?还是……你真的暗恋他?”
苏禾挤眉弄眼地说完这几句话,白松原本紧绷的神经就这么慢慢放松,无奈一笑,他笑道:“你这脑回路还真的不一般。”
“是吧?别人都这么夸我的。”苏禾无比自信地得瑟了一下,大眼睛一转就好奇的问他,“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其实我一直都挺好奇的,总感觉你们两个基情满满啊,想不腐都不行。”
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白松并不理会她的喋喋不休,而是转而问她“你协议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我今晚就写出来。”
“好的,具体事项我mail给你。”
点了点头,白松看了看时间,“你待会还有事儿吗?中午我请你吃大餐。”
“不用了,我待会儿还有事儿。”
“什么事儿?”
“我约了丁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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