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感觉，依旧给陈武造成了不小的心灵冲击。
第一次，陈武开始考虑，蒋悦曾经说的一些话语的真实性。
但这种凝重的思索氛围，刚开个头，就被蒋悦破坏殆尽：“爸爸，爸爸，你想不想变高变帅变好看？”
面对一个外貌娇滴滴的人，说着娇滴滴的话，陈武没理由拒绝。
“想。”陈武毫不犹豫地点头。
““爸爸，接下来可能你会有头晕、目眩、耳鸣、七窍流血等现象产生，但不要慌张，这些都只是表象。”蒋悦双手搭在陈武肩膀上，柔声道：“准备好了吗？开始咯——”
头晕目眩耳鸣就算了，七窍流血算什么？
陈武没来得及发问，就蓦地感觉自己整个人，腾云驾雾般的飞了起来。
而后，强烈的劲风自四面八方涌来，吹拂撕扯着自己的面部肌肉，甚至一些力道，都牵连到了骨骼。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个几百斤的重锤，哐当哐当地砸着脸，可偏生又不会留下印痕，只是闷闷的、钝钝的痛楚，笔直印入脑海最深处，撕裂般的头痛欲炸。
许久，那种感觉才渐渐消去。
当陈武再度睁开眼时，映入视线中的，是一面小巧的镜子。
镜子中，是一张遍布血污的脸。
“别乱动！”
蒋悦拍掉陈武想要伸手去摸脸的手，变戏法似得抖开张湿巾，摆了摆：“噔噔噔噔，看好咯，见证奇迹的时刻，到咯！”
清凉的湿巾自脸上抹过，如同拂去镜面的尘埃。
“哇——”
陈武不由自主地惊呼起来，“太帅了。”
“哈哈，那是必须的！”蒋悦欢快地打了个响指，“本仙女可是诸天万界，十方宇宙最最最伟大的整容大师，拥有化腐朽为神奇，化天仙为丑八怪的本领。”
“可是——”陈武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着镜子左瞅右看，“悦悦，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啊。”
比前一刻，的确是干净帅气了很多。
但非得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陈武没有感觉到。
哦，也不能说没有，就是觉得脸上的皮肤好像细嫩了一丢丢，毛孔也通畅了许多。
像是去做完桑拿后，又冲过凉水澡的舒畅。
“爸爸，这你就不懂了，此时润物细无声，才是整容的最高境界。”蒋悦收起手中的镜子，“真正的大师级别的手法，就是在细微中展示不朽，在平淡中孕育神奇。不过现在和你说这些，估计你也理解不了。”
接着，蒋悦摆摆手，“好了，爸爸，你要是闲着没事呢，去找小白玩吧，我要开始直播了。”
“……”
陈武一阵无语。
自打遇到蒋悦的那天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被蒋悦嫌弃着赶人。
只是考虑到蒋悦那令人惊恐的直播效果，陈武觉得，这事自己的确得找陈白好好聊聊。
给陈白打电话，确认就在家里，陈武选择步行过去。
沿途，陈武不知是错觉还是咋的，好像……自己的视线和往常有点不一样，但具体，他有不大说的出来。
虽然两家的小区就隔了一个公园，但条件天差地别。
依着陈白给的地址，陈武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正是陈白，但陈白开门后，却愣了好一阵子。
“咋了？瞅啥瞅呢？”陈武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莫名奇妙。
出门的时候，蒋悦帮忙擦过脸，而且陈武自己也刻意又跑卫生间洗过脸了的。理论上，不该还有什么血迹残留啊……
“武哥，来，比比。”陈白凑了过来。
陈武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陈白就又撤开一步，皱眉道：“你鞋子垫内增高了吧？”
“我用那玩意干嘛……”陈武翻了个白眼。
旋即，陈武愣住了。
因为陈白的话，让明白了路上那种奇怪的感觉来自什么地方。是的，自己的视线变高了，所以看路上往日熟悉的东西，都带上了一层隐约的奇怪感。
“胡说，我明明记得那天我们见的时候，你比我还矮一点……”陈白上下审视着陈武，觉得奇怪，一周没见，这个家伙居然变白、变高，变帅了？
变白能说是化妆、保养；变帅可能是拾缀自己了。可变高咋解释？
若是说陈武年纪在二十五六岁，的确或许还有可能再长高一点。
问题是，陈武，三十了啊。骨骼都闭合不知多少年了，还长个鸡儿的个。
“哦，哈哈，原来你说这个啊。”陈武打了个哈哈，“那天我穿的鞋，其实后跟塌了的。”
胡编乱造的一通瞎忽悠，陈白算是勉强信了陈武的话。
陈武过来，自然不是为了炫耀自己长高了，而是来商议关于蒋悦的一些事情。
“那个，小白，悦悦她教你的那个什么功法，有用吗？”陈武开门见山地问道。
“有是肯定有的，但真要见效，时间比师父当初说的，肯定要长一些。”陈白笑着，略微自嘲地摇了摇头，“毕竟不是人人都像师父那样，属于万里挑一的天才。”
关于练武什么的，只是个引子，陈武只是想确认下，陈白有没有被忽悠。
毕竟无论是先前陈白送的东西，还是今天的百万打赏，都是出手阔绰，大方磊落。
蒋悦强悍是蒋悦自己的事，但陈武并不希望蒋悦去坑蒙拐骗。
至少，不希望陈白被蒋悦坑骗。
“有效果就好好练，练功本来就是水滴石穿的事情。”陈武象征性地宽劝了两句后，就话锋一转，把聊天内容引到了直播方面，“对了，小白，你对今天悦悦直播间的事，有什么看法吗？”
陈白摇头：“搞不懂。”
一个新主播，没有公会或者背后人扶持的话，除非机缘巧合，否则很难短时间内聚拢大量人气。
况且，蒋悦的那波打赏，已经不仅仅是人气聚拢那么简单。
即便那些打赏的观众水友中，超过半数以上都挂着夜白直播间的粉丝铭牌。
因为这件事，陈白也在自己水友群里询问过，结果得到的回答是，那些打赏的水友，都是懵懵懂懂，稀里糊涂的就打赏出去了，就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个缘由。
见此，陈武才终于确信，先前中了蒋悦法术荼毒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
感慨吾道不孤的同时，陈武又有些担忧，因为被蒋悦那个法术荼毒的后遗症，是种近乎极端到疯狂的个人崇拜……也不知道，蒋悦会不会在小区门口被人围追堵截着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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