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根灯柱的灯下出现了彩虹。”绯虹补充道。星辰感慨:“原来月华少女是可以操纵水与冰的异能者。”
“她还可以瞬间转移。”绯虹再次补充道。“对!对!她居然可以抱着一只豹子瞬间转移!真的很想结识她!”星辰兴奋起来。
正聊着,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蓝夕前来吃早餐了。身为管家的卡修看看他,说:“少年,你今天又迟到了。还有,你这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大家看过去,果真看到蓝夕顶着一头挺乱的头发。他说:“我昨天晚上看书看到很晚,早上睡醒就直接过来,没有来得及梳头发。我明天一定会改过来的。”说着时,他像个孩子一样露出不安的表情。
“不要紧,很有‘凌乱美’的范儿。”爵士打圆场,“蓝夕同学,你昨天看电视了吗?我说的是关于月华少女的现场直播。”
“电视?我不会用。”蓝夕用手梳理着头发,表情更不安了。“不要紧,不会就学,我教你!错过了现场直播还可以看重播!生活学习上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找我!”“谢谢。”
卡修眼睛一转,上前一推蓝夕,把他推到爵士身前,说:“安爵士,这个少年就交给你了。我们很乐意看到你们称兄道弟的那天。”很明显,卡修企图把照顾蓝夕的任务扔给爵士,好让爵士没有时间精力来打扰星辰。
但卡修的计谋在半个小时后就失败了,上学前,爵士熟门熟路地把蓝夕推进驾驶座副座,而自己打开后座车门,先请绯虹进,再请星辰进,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如果可以,卡修绝对会马上去把车换掉,换成一辆只能载一名司机以及两名乘客的三轮车。
在学校里,众人理所当然都在讨论月华少女,正讨论得热火朝天时,忽然传来了一条爆炸式的消息,据说在距离那名大提琴收藏家的豪宅十条街远的一名小提琴收藏家的楼房前挂出一条横额,上面写着:月华少女,想借我的收藏品,要先给我一个理由!
原来,这名小提琴收藏家早上起床后发现自己的窗户被贴了一张字条,竟然是月华少女留下的,她表示明天晚上九点会前来借一把小提琴。当然,那绝对是一把名琴。于是,小提琴收藏家便拉起了这条横额。
同学们都纷纷用手机登录微博(网络上供用户发表公开内容的地方),微博上已经开了好几个以“知更城”“月华少女”等关键词命名的讨论群,大家时刻关注着这件事的最新动向。星辰与爵士当然也不例外。绯虹也时不时探头瞄几眼星辰的手机,她还关注着蓝夕,由于女生们的目光都被月华少女吸引了,他的身旁忽然就变得冷清起来,他的头发仍然是乱糟糟的。
绯虹犹豫着要不要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带蓝夕去理发,她感觉他的头发之所以乱,并非因为没有梳头,而是因为刚剪过,还剪得非常笨拙。她猜,他在教堂的地下室里探险时头发粘上了强力蜘蛛网,弄不掉,干脆剪掉……呵呵,这很像他会做的事情。
中午放学后,绯虹却发现蓝夕的身影消失了,连午餐也没有吃。他去哪里了?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正在吃午餐的星辰一甩筷子,把手机递到绯虹面前。绯虹定睛一看,只见手机屏幕上有一张图,是那条横额的反面,上面粘着水晶字:为了让一个女孩绽放微笑。
啊!这便是月华少女给那名小提琴收藏家的答复吧!“真是出乎意料的答复啊!很美好的感觉!对不对,绯虹?”
“是的,非常美……”绯虹连忙回应,然后装作低头吃饭。天哪!脸庞又烫起来了,那个“女孩”是指自己啊!这份惊喜却不能与星辰分享,因为它是只属于自己的秘密。抱歉了,星辰。
绯虹吃完午餐后,蓝夕回来了,他走向“羽家兄妹”的座位。绯虹连忙把卡修带给他的便当盒递给他,他接过来,说了声“谢谢”,还说“好饿”。
“刚才你去哪里了?”绯虹问。“到……海边去了。我好像听到同伴的召唤。”蓝夕这样回答,又露出了今天早上时那种不安的表情。教室里,大家都在讨论月华少女的那条答复,那些水晶字其实是冰块,它正在融化。有的同学遗憾着说没有前去观摩一番。蓝夕一边吃饭一边自言自语:“这就是所谓的撒谎吗?欺骗别人的感觉好难受。今天的午餐怎么不好吃了?”没有人留意他的话,如果有人听到了,也许会告诉他:因为你心怀内疚,所以吃再丰盛的午餐也会食不知味。
五、多萝茜
次日晚上九时,绯虹再次通过电视屏幕欣赏到月华少女顺利把小提琴借走的过程。电视台才不会放过这么吸引眼球的事件,还恨不得月华少女继续借东西,那他们就可以把这个跟踪报道做成系列节目了。警察也出动了,因为他们要防止“借小提琴”以外的事情发生。
全过程是这样的:小提琴收藏家吩咐家人把所有门窗都关闭,他自己捧着那把小提琴站在大厅正中央,室内有警察、记者,以及部分被允许进入这所房子的“观众”。九时整,整栋建筑的灯都暗下去了,真奇怪,并非停电,仅是灯光暗下去了而已,就像电能不足。在这勉强能够视物的环境中,众人看到月华少女的身影出现在二楼,她以跳芭蕾舞一样的姿态跃出护栏,在半空中旋转着翩然而下,让现场众人惊艳得下巴掉地。
月华少女安全着地,她走前几步,来到小提琴收藏家面前,提起短裙的一层裙摆,行了一个很显另类的淑女之礼,然后,她朝小提琴收藏家伸出双手,说:“为了让那个女孩能够绽放笑容,我请求借用您的小提琴三天。”她的声音略显中性,非常动听,就像是从遥远的海洋传来的歌声。
在如此请求下,小提琴收藏家情不自禁地把手中的小提琴递出去。月华少女接过它,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朝着正门走去,守着正门的人也情不自禁地为她拉开门……就这样,月华少女在众目睽睽下光明正大地借到了小提琴。“这,这太和平了!也太美好了!”直到月华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主持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面向观众说了这么一句。现场有人喊:“怪盗什么的,果然out了。”又有人喊:“我也要出借我的收藏品!我的收藏品绝对讨女孩的喜欢!”爵士问星辰:“你怎么看?”
“我……啊!她走掉了!我们的目标是结识她啊!”星辰拔腿就向门口冲去,爵士连忙跟上。
当他们跑出门外,已经没有了月华少女的身影,只听到众人在室外讨论:
“好灵敏的身手啊!”
“就是嘛,轻轻一跃,就到树上去了,又一跃,就到屋顶上去了。”
“她当这里是月球啊,一蹦就那么高,根本就无视地心引力!”随后出来的卡修也听到这些讨论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那不过是人类与非人类的体能差而已。”再说绯虹,她早已换好另一套长裙等待月华少女踏月而来,今夜的月亮很漂亮。
月华少女如期而至,她放下小提琴,开口道:“拉小提琴的你,也能很坚强、很帅气。三天后,请为我演奏一曲。”说罢,她转身而去。长长的马尾辫再次甩出优美的弧度,被月光投映在玻璃门上。
绯虹被这话震住了。对方的脚步声消失了很久之后,她才拉门而出。她抱起小提琴,深情地注视它一眼,然后抬起头来,弯起唇角,说:“我会努力地练习的,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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