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陷阱-款爷设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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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玉萍充满疑惑地跟在罗彩霞身后,任由她领进了一家茶楼。罗彩霞也是打工妹,她是在大街上遇见她的。

    她在“多味村”干活的时间是每天凌晨到下午,都是些择菜洗菜端盘子上菜以及洗盘刷碗打扫店堂的活儿,再就是动动嘴唇给个笑脸地迎送招呼客人。其实这对一个从小干惯农活的乡下姑娘来说并不算很累,其余的时间则是自由的,贺秀美倒也并不多管她,随她看电视睡觉上街都行。自从那个晚上后,她便选择了除了不得不在店里干活睡觉外都上街乱逛,以暂时忘记那永生的耻辱。

    那天晚上贺秀美的突然开门进屋,惊吓得牟大富和她全傻了,一动不敢动,定格似的一丝不挂相互重叠在那张小床上。谁知这正好给贺秀美留下了时间,她背在身后的手拿出照相机,对准她和牟大富“咔嚓喀嚓”按了几次快门儿,然后叫牟大富穿衣滚出屋子,又将她赤裸的身子“咔嚓”了几张,之后叫她跪在地上发誓,保证以后不再和牟大富在店里干这种事情,说这是商家的忌讳,会影响生意。她当时哭成了一个泪人,羞辱得连死的心都有。事后,就在店里呆不住了,干活时还好些,只要一闲下来,就既害怕贺秀美又害怕牟大富,只想往街上逃。她没想到,这正好为不便到“多味村”找她的罗彩霞提供了方便。

    罗彩霞向她自我介绍说,是她离开“多味村”后,贺秀美才让覃玉萍来的,她现在在给一个建筑材料老板打工,是她的新老板要找覃玉萍。覃玉萍好奇怪,问,我又不认识他,他为什么找我呀。罗彩霞说,好事情,你运气来了,你去就会知道的。

    她们进了茶楼的雅间,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独自坐在里面,嘴上叼着一根烟,正吐出团团的烟雾。

    罗彩霞进去后就对那男人满脸堆笑,征得他允许后才给覃玉萍介绍:“这是孔老板,是你的老板贺秀美的老公。”

    覃玉萍大感惊讶,她听牟大富提起过孔庆雄,但从没有见他来过“多味村”,这个不回家的男人,找她干什么?

    孔庆雄挥手让罗彩霞离开,而后上上下下打量一阵覃玉萍,打量得心里发痒口生唾液,不得不理智地暂时止住淫思邪念,干咳两声,说:“哟,你倒是真够靓的,不搽胭脂不抹粉,就这样往街上一站,不知道要比倒多少美人,难得难得,牟大富这个混蛋,真他妈艳福不浅啊!”

    “你怎么张口骂人呀?到底有没有事找我?”覃玉萍不仅对他色味十足的言辞充满厌恶,更对他突然骂起牟大富来感到吃惊又气愤。

    孔庆雄却是一脸阴笑:“你不要着急呀,找你当然有事,而且对你对我都是非常重要的事。不过,在谈这件事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到贺秀美餐馆两个多月了吧?就没有觉察到牟大富的一点情况吗?是真没有察觉,还是察觉了假装不知道?”

    “你说什么呀,牟大富就是在餐馆里干活,有什么情况呀?”覃玉萍觉得这孔庆雄简直是莫名其妙。

    孔庆雄狡黠地笑了笑:“那好吧,我就挑明了说,今天请你来,是想告诉你你对象和我老婆搞上了……”

    原来,罗彩霞自被炒鱿鱼,就怀疑与那夜看见牟大富似要上楼有关,因为以前她也不小心摔碎过盘碗,这在餐馆里本是很难避免的,算不上什么大差错,贺秀美至多也就是责备几句。不久,从袁桂芬处得知新来的人是牟大富的对象,就更觉蹊跷,贺秀美为什么会对牟大富这样好?说的是三个月的试用期,结果听牟大富自己说第二个月就给他加了工钱,现在竟还故意炒掉她把对象给弄来,这让人怎么想怎么觉得里面有特别的原因!她在“多味村”呆的时间长,知道贺秀美和孔庆雄的一些情况,越想越恨,就想出个去找孔庆雄出卖情报的解恨办法来。孔庆雄听了罗彩霞谈的情况后,没有立即作出反应,她仅仅是怀疑,是猜测,并没有真的看到什么,更没有拿到贺秀美和牟大富的真凭实据,而且最主要的,她是被贺秀美炒掉的,很可能是出于报复心理胡说八道,孔庆雄难以相信她,更无法判断事情的真假。然而他很希望是真的,尽管作为男人,哪怕自己怎样喜欢到处寻花问柳乱搞女人,却决不情愿老婆去和别的男人乱搞。但是,他早就想从贺秀美那里收回老婆的名分,去赏给别的女人,只是不肯被分割财产。如果贺秀美与厨师乱搞是真的,又能被证实,那就太好了,就可迫使贺秀美乖乖就范。他反复思谋,觉得可以利用覃玉萍,她既然是牟大富的对象,当然不可能接受牟大富和别的女人乱搞,况且她白天夜晚都在贺秀美的餐馆里,只要留心,就不愁发现不了,不愁拿不到证据。

    覃玉萍却惊得大瞪双眼:“你胡说八道,贺老板是老板,牟大富是打工的,而且他们年纪差得那样远,根本不可能的!”

    “你不要这样激动嘛。”孔庆雄换出了一张笑脸,觉得这覃玉萍可真是个惹人垂涎的小美妞,不只是姿色勾魂,而且非常单纯,不像那些供他玩乐的女人那样虽也有些姿色却一个个人精八怪的,他玩弄她们,玩弄的是她们的肉体,她们也同样在玩弄他,千方百计掏他的口袋。“你以为这是在乡下呀,城市里什么新鲜事都会发生。老板就不可能和打工仔乱搞呀,老女人就不会和青皮小伙有一腿吗?我给你讲,就在这江川市里,还有六十几岁的老太婆和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正而八经结婚的呢!我老婆和你对象可不可能,我们都不应该先下结论,应该先调查,你说对不对?我这不就是要你留心一下么,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说是不是?”

    覃玉萍心里已经在发怵,口中却还不肯应承:“不,不会有万一的,牟大富喜欢我,他只喜欢我一个人,在乡下别人给他提亲他都不干的……”

    孔庆雄有点不耐烦了:“你真是乡下姑娘太少见识呀,这关喜欢不喜欢什么事!你以为你长得漂亮,牟大富一心想娶你,就一定不会去和别的女人乱搞是不是?错!我给你讲,男人都是喜欢多搞女人的,一个女人一个味,谁不想多尝几个,就看能不能搞得到!牟大富一个打工仔,贺秀美要主动找他,他会拒绝送货上门?别看贺秀美比他年纪大许多,可她是个城市女人。你那牟大富,怕是做梦都想尝尝城市女人的味道。何况贺秀美还是他的老板,他就是不想干都得干!好了,不说那样多了,我只问你,这事万一是真的,你就宁愿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就让他们长期乱搞下去?”

    覃玉萍对孔庆雄满口的污言秽语厌恶得直想呕吐,但其间的道理却不能不让她动摇对牟大富那种一厢情愿的信任,她必须回答问题,但说出口的却是:“万一是真的,你会把牟大富怎么样?”

    孔庆雄没想到她首先关心的竟会是牟大富的安危,眯眼看她一阵,觉得应该是猜透了她的心理,这才悠悠地开口:“你想想看,我一个大老板,老婆竟然被一个打工仔搞了,气愤不气愤?你觉得我会把他怎么样,应该把他怎么样?”

    覃玉萍脸色变了,仿佛看见牟大富正遍体鳞伤地跪在地上向孔庆雄雇来的几个蒙脸歹徒哀求饶命,这是她在电影电视里看来的镜头,现在她觉得极可能就要发生在牟大富身上,但她却对孔庆雄说:“你心里会怎么想,我哪知道?”她的声音有点发抖。

    孔庆雄笑了:“不要紧张嘛,怎么脸色都变了?其实呢,一切都要等事情弄清以后才能决定。到时候要把牟大富怎么样,恐怕要看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覃玉萍以为自己没听清楚,这怎么可能啊,她湖水般的双眸罩上了一层迷雾。

    孔庆雄再次咽了口唾液,心想这尤物真他妈太可爱了,不单是比他的几个情人都要漂亮,还这样有情义,即使对象搞了别的女人对不起她,她也还忍不住要为对象担惊受怕:“一点没错,就还得看你的态度。因为这事的真假得靠你才弄得清,要是真的,你恨牟大富我也恨,我当然不想放过他,要是由着我的性子,就算不要他的命,至少也要弄他个脚残手断!我当然不会自己动手,无非是花几个钱,随便找两个黑道儿上的人就把事情做了,会做得干干净净。这城市里蒸发一个打工仔,问都不会有人问!可话又说回来,牟大富是你对象,我看得出来,他即使真的背叛了你,你虽然会恨他,可不一定愿意我把他怎么样,你要是不忍心,我也会饶了他……”

    “你怎么会听我的?”覃玉萍无法相信,她认为,这孔庆雄是想先稳住她,利用她,才故意这样说,是怕她因为担心牟大富会遭遇不测而不肯弄清楚情况,或者弄清楚了也不告诉他。等到她真把情况弄清了告诉了他,要是真有那回事,他哪里还会管她怎么想,肯定不会放过牟大富!

    孔庆雄耸耸肩:“当然是有原因的。”

    覃玉萍非要问个明白:“什么原因?”

    “这还用问吗,你未必不知道,你是个大美人。老实说,我经历过的女人不少了,现在的情人也有好几个,个个都还有几分姿色,可像你这样漂亮的农村姑娘还是头一次遇见。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见不得美人,见了美人骨头酥,天大的事情只要美人一句话,就化了。”他说的也算是实话,见到覃玉萍,他真是骨头酥了,他决心要借机把这可心的小美人搞上手,且不说做情妇,哪怕只是玩上那么几次,惩不惩罚牟大富,也就无所谓了,总体说来,已是一桩大有赚头的买卖。

    “你……”覃玉萍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流氓无耻的男人,感到受了严重的侮辱和逗弄,气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出来了,想怒骂他几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气愤地转身逃离。

    孔庆雄追了上去:“你别生气嘛,我这是在夸你奉承你,能得到我的奉承是一种荣耀,别的女人想听还听不到呢。你不爱听没关系,现在要紧的是要把那事的真假弄清楚!你别急着走呀,我会让罗彩霞经常找你的……”

    覃玉萍因厌恶愤怒一句也没听进去,跌跌撞撞逃出了茶楼,来到了大街上。

    大街上车来人往乱糟糟的,覃玉萍脑子里更是乱轰轰的,她在大街上漫无目标昏头昏脑地走了许久,才将对孔庆雄的气愤勉强平息下去。而牟大富和贺秀美会不会真有奸情的问题却冒了出来。她不敢去想,却又不能不去想,一时觉得这决不可能,要真是那样,他还会叫她到江川来、在同一个餐馆打工吗?贺秀美也不会这么傻呀?可一时又觉得孔庆雄虽然对她不怀好意满嘴吐粪,有些话却是有道理的,城市是个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什么怪事都会发生,牟大富经不起女老板的勾引诱惑也并非没可能。她想来想去,直想得两眼发呆头胀欲裂。蓦然,她想到了牟大富那天夜晚要她前说的“舒服得很”“爽死人”那些话,还有,他要她时对她身子的攻占动作是那样的熟练和准确,而仅仅在两三个月之前,在家乡村外的树林里,他抱她亲她时神情还是那样的紧张,动作还是那样的笨拙。这说明之前他肯定还没有沾过女人,连女人的嘴也没有亲过;而在那夜之前,他肯定和女人睡过觉了,而且不会是一次两次,要不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怎么可能有那一整套的动作?她站住了,腿挪不动了,心在一点点地往下沉,渐渐地,便觉头晕眼黑身冷腿软,终于站立不住,一下晕倒在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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