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来,覃玉萍一直不吃不喝米水未进,死人般躺在那张小床上,大睁着一双美丽而空洞的眼睛,心里一遍遍问自己,问苍天,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三天前,袁桂芬被贺秀美叫去楼上住了,这间耳房,便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还没明白贺秀美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牟大富来了,直通通跪在了她面前,痛哭流涕,向她招认了他和贺秀美的肮脏奸情,说什么他当时还没见过女人的身子,实在是经不起勾引,后来又为了自己和她的工作,不敢得罪老板。这打击对她已经够沉重了,虽然已有疑心,可真的从牟大富口中说出,她还是伤心气愤得承受不住,当时就像那天在大街上一样,一阵眼黑就晕倒在床上。不料,等到她好容易苏醒过来,牟大富依然跪在她床前,竟哀求她去献身给贺秀美的男人孔庆雄,说不这样孔庆雄就会要了他的小命!而后,牟大富就这样一直给她跪着,不停口地向她认错哀求,赌咒发誓保证将来不会嫌弃她被别人占过,会一辈子爱她如初,对她感恩戴德真情呵护。她开始还有一点力气,一面悲愤哭泣,一面痛骂他肮脏龌龊卑鄙无耻,到力气被泪水和愤怒全然耗尽,就只能像死人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了。任由牟大富跪得倒地又重新跪直,悔恨的泪水抹干又流出,哀求话说得声音都哑了,她都不做任何回应,都绝不为之所动。她的心里只剩下愤懑与惨烈,牟大富和女老板乱搞,这已经不可原谅,竟然还要她用身子去给女老板的男人作补偿,天啦,他还是人吗?她怎么会找了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对象啊!
可是,贺秀美出场了。这女人放下老板的架子,做出大姐的样子,亲自上灶给她弄了几样可口的小吃,先是装出满脸真诚给她道歉,请她看在她是被男人抛弃夜夜冷被空床太过寂寞的分儿上原谅她。接下来却是口舌如刀,句句钻筋透骨:“我知道你恨牟大富也恨我,他给你跪两天了,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给你跪下,求你宽恕。可这不是办法!你想想,你和牟大富不但在乡下订了亲事,还在这床上把身子也让他占了,你再恨也还得嫁他。孔庆雄要是杀死他还好,不杀死弄个脚残手断的,或者把他那东西给劁了,你这辈子就太惨了……你想想,真弄成那样,你就不后悔?只顾气恨牟大富气恨我管什么用?我知道你们乡下姑娘把名声看得比天还大,可事情只有传出去了才是坏名声,再怎么丑的事情只要包住了不传出去,名声也坏不了。这事你要是答应了,外人谁也不知道,又是牟大富哀求你做的,为的是救他,他只会感激你,不可能怪你,再说你是他媳妇,难道他还会说出去?相反,你要是坚持不肯,等到事情闹大了,反而会弄得很多人都会知道,满城风雨的,也会传回你们村里,那时才真叫丢人现眼无路可走。你如果还得嫁给牟大富,他可能成了残废不说,你们村里人会怎么议论他和我的事情,你受不受得了?你要是不嫁他,又没有救他,他恨不恨你?肯定会把睡过你的事说出去,而且我手里还有他睡你的照片,只要随便拿一张给人一看,哪个男人还会娶你?就比方那个邹铭键,我知道他喜欢你,可要是看了牟大富睡你的照片,看他还理不理你!我这可不是威胁你,只是在给你讲清利害。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对不对?你这样年轻漂亮,将来有的是好日子过,无论如何要想远一点,不就是让个臭男人玩一把吗,这种事情在城市里多的是,提都不值得一提,比起一辈子的悲惨,哪头大,哪头小……”贺秀美不紧不慢不停息地说下去,一直说到覃玉萍终于爆发出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恸哭。
覃玉萍真的是无路可走了,除非去死。可该死的是贺秀美和牟大富,她自己无过无错,为什么要死?她不愿死,不愿无辜冤枉地去死,她才二十岁啊!
为了救她已经不爱而且还恨的牟大富,也为了她的名声和那照片不被传回村去,还为了那照片不被邹铭键看见知道,她只能去找那个她一见就恶心得直想呕吐的孔庆雄,用她如花的容貌和如玉的身子,去满足那流氓色狼的淫欲,忍受凶暴的摧残与龌龊的玷污,留下永生不可愈合的伤痛与无法洗净的羞耻!
昨天下午,她终于强撑起虚弱不堪的身子,强咽下几口食物,而后游魂一般地去到了大街上。遇上罗彩霞,却没像往日一样躲开她,而是随她去了那茶楼。孔庆雄仍然在那里品茶,仍然是一见她就长流口水骨头酥,满口的污言秽语,在知晓她的来意后,色欲尽显立即就要动手动脚。茶楼不是做那种事情的地方,孔庆雄便想把她带到别处去。覃玉萍坚决不肯,只肯在“多味村”自己的房间——她觉得,相对于别的不知晓的陌生去处,在“多味村”自己的房间里,心理上要少一点恐怖,多几丝安全。如果轻易随狼而去,就会一切皆被狼所掌控,狼不到餍足,是不会放她走的。而在自己房间里,至多受一夜之污,任他怎样凶暴肮脏,总归有离去之时。
孔庆雄觉得“多味村”有贺秀美、袁桂芬,还有她对象牟大富,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干那事,他觉得不安全。
覃玉萍已经顾不得羞耻,告诉他,她已和贺秀美和牟大富说好,到时候他们全都会离开餐馆,楼上楼下,不留一人。
孔庆雄听后哈哈大笑,说:“好,真他妈太好了!我的小美人,你可真是想得周到,我就依你,就定在‘多味村’!不过,到时候你可得全依我,要让我得到最好的享受哟。你只要让我满意了,我就饶了你对象牟大富,保证一点不伤他!”他得意忘形,张口就是一连串的淫邪调弄之语,享受着一种特别的快意,觉得这其实最是合他心意,在“多味村”里玩弄覃玉萍,比在任何别的地方都更能体现对贺秀美和牟大富的惩罚,会使他们更加气恨和难受,尤其是对牟大富,等于是让这穷小子将自己如花的媳妇捧送着跪求他享用!因此也可使他得到最大的满足!当然,如此美人他决不会享用一次就罢手,不过这得从容计较慢慢来,只要上了手开了头,那就是拔下门闩只管推门了——对付女人他有的是经验,何况这样一个乡下妞打工妹,只要他有钱,就在“多味村”里玩,比在哪儿都刺激!
但他并不敢轻信覃玉萍,倒不是不相信她本人,而是不敢相信站在她背后的贺秀美,怕中了自己老婆的圈套,怕在“多味村”万一被老婆捉了奸,再闹上法院去离婚,自己便成了有过错的一方,不但会被分财产,而且还会被多分!于是,他对覃玉兰说:“你回去叫贺秀美来见我,我得先把她拿捏实在了,才敢到你店里去。”
覃玉萍回去后一说,贺秀美尽管不情愿,却不敢不去茶楼见孔庆雄。孔庆雄不但要她保证他到“多味村”后店内别无他人,还要她亲笔写下勾引牟大富多次奸宿的事实,这样他才可以饶了她和牟大富。贺秀美居然真就亲笔给他写下了和牟大富全部的奸情,还擦眼抹泪地感谢他对她的宽恕。
孔庆雄至此才决定去“多味村”,到时候即使贺秀美来捉奸,有她自己招认的奸情在先,他也就不用担心上法院了。
约定的是今夜,贺秀美、牟大富和袁桂芬全都离开“多味村”,独留覃玉萍一人在餐馆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覃玉萍在无助的等待中渐渐陷入一种不思不想的状态。孔庆雄来到时,她已忘记了恐惧,只剩下麻木。
孔庆雄进入餐馆后先小心地反锁好大门,而后贼眼四顾并且每间屋子都去巡看,直到确信餐馆里楼上楼下果然已无他人,才心花怒放色欲汹汹地走向呆在厨房里的覃玉萍。
他从覃玉萍的表情也看不出有什么阴谋,她那一张俏脸掩不住无尽的凄然,两只丽眼注满了浓浓的幽怨,长长的柳眉微蹙,薄薄的朱唇紧闭,尽皆锁着深深的悲戚。他这才放心大胆地示意覃玉萍将他领进她的房间,让她在前,他跟在她身后,便见她发丝飘摇,身姿曼妙,顿然心痒难耐邪火熊熊,刚一进去,便一把从后面将她抱住,两只魔爪直奔她的胸前双峰,抓住就是一阵凶悍的挤压揉搓,与此同时,身下硬硬地抵上了她肥软的臀部。
覃玉萍尽管已经决意以身饲狼,但万万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从身后的袭击,一下子便被恐惧攫住,只吓得浑身颤栗,脑子成为一片空白,想挣扎反抗而无丝毫力气。
孔庆雄感觉到她的惊惧而不见抗拒,愈觉兴奋刺激,便将她转过身来淫语调情:“我的美人宝贝,自从见到你,就把我的魂都勾走了,把我想得好苦哟。不要害怕嘛,看你身子抖的,这样子叫我怎么狠得下心来动你呀。给你讲,我可最是怜香惜玉了。真的别怕,我又不吃人,不就是玩玩吗,很快乐的事,愁眉苦脸的干什么,你应该想,你这也是在报复贺秀美和牟大富,放开和我玩,才能报复个痛快……”他说着,已嫌隔着衣服揉搓她不过瘾,开始将魔爪伸进她的衣服里,赤手直接去玩弄她翘挺乳房的柔嫩与结实,一张丑脸也凑上来,先在她清秀娇嫩的脸蛋上乱嘬了几口,随即贪婪地含住了她红艳润湿的双唇。
直到这时,覃玉萍才切实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才深刻领悟到了她所要遭受的侮辱将是怎样的严重,和牟大富的理直气壮粗暴强横不同,那只是在入侵她身子,而这色魔不只是要侵占糟蹋她的身子,还要践踏她的心灵,摧毁她全部的尊严!但她已经无力说“不”,更没有力气反抗,连日的紧张忧惧悲伤愤怒和几乎未进食物,致使她身心都十分虚弱。孔庆雄已经把她一步步抱挪到小床边,一边一件件剥去她的衣物,一边东一把西一把地揉捏亵玩她白雪般洁净柔嫩的身子,伴随着满口的污言秽语。她因悲壮而生的一点可怜的支撑力在亵玩和淫语中一点点垮掉,终致一阵晕眩,身子软软地倒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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