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城双手先不停地抓着上半身,接着连下半身也开始狂抓,抓出一道道血红色的印痕。周围的人也一个个跟着抓着身体,发出嚓嚓嚓的响声。朱常春大叫着:“痒死了、痒死了。”本来人胖皮薄,一抓皮肤就立即变成红色。看众人一个个又是抓手又是抓脚的,我也觉得自己的皮肤开始产生毛毛的感觉,皮肤底下似乎有什么在蠕动,想要伸出手去抓。歹毒的阿艳朵,到底是怎么给我们下蛊虫的?我想起阿艳朵抓起一把米粒大小的东西撒向我们的情景,难道那些东西就是蛊虫的卵,我们就是那个时候被下蛊的。“惨了、惨了,小聪,我们真的被下蛊了。”朱常春惶恐道,双手已经布满红色印痕。“杨师父,你快想想有没有办法,我们好痒啊。”梁升义说。“求求你了,杨师父,快点给我们想想办法。”陈春城说。“我,好,我想想。”我脑海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小聪,你快想想,既然你知道血尸煞,肯定也知道怎么驱除阿艳朵的蛊。”朱常春说。朱常春越是抓神情看起来越是难受,手又够不到后背,跑到一旁树下,不停地用后背摩擦着树皮。“我要痒死了,小聪,你快点想想办法。”朱常春养得额头上汗水都流出来。正当我想回答时,众人的身体又恢复如初,不再感到痒,一个个停止抓痒。“诶,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不痒了。”朱常春从树干旁离开。众人一副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怎么回事,怎么又不痒了呢?“诶,我们竟然好了,不痒了。”朱常春高兴地看着双手。“对啊,我们真的不痒了,难道好了?”梁升义有些迟疑道。“我们肯定好了,说不定蛊虫对我们没有效果。”陈春城笑道。我仔细一想,不对,不是蛊虫好了,而是蛊虫只是暂时没有发作而已。阿艳朵使出来的应该是一种一开始使人发痒,并一阵阵发作,且每次发作的时间越长,痒的程度也越厉害。一旦蛊虫彻底在体内长大,人的身体也会奇痒难耐,直至抓得身体皮肉溃烂而亡。“或许我们高兴地太早了,阿艳朵的蛊虫很厉害。”我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众人。“不是吧,小聪,你不要吓唬我。”朱常春声音颤抖道。“杨师父,你好好想想,或许你想错了。”梁升义说。“不会有错的,这种蛊虫的毒性应该是一阵阵发作,有些蛊师又狠毒又变态,既用蛊虫杀人,又很享受杀人的乐趣。阿艳朵就是故意要折磨死我们。”众人一听,惶恐害怕,一个个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事到如今,我们还是赶紧先回马铺镇,想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安慰众人。果然如我所料,蛊虫的毒性是一阵一阵的,并不连续,我们在回去的路上又发作一次,这回时间与上一会差不多,但是要更加的痒。回到马铺镇,梁升义命人将镇上的大夫全部找来,要他们想想该怎么驱除蛊虫。大夫们一个个摇头晃脑,直言行医这么久了,还没有见过这么狠毒的蛊虫。我也竭力想着,以前师父和师叔就有教我怎么对付蛊师,哎,但是不管我怎么想,脑海始终是一片空白。到了中午,我们身上的蛊虫继续发作,这回持续的时间更长,痒的程度要更厉害。连我都趴在椅子上,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抓痒的地方,这种感觉十分痛苦。我忍不住了,抓就抓吧,也不停地抓着痒的地方,越是抓反而越是痒,一点也没有得到缓解。蛊虫发作停止,我心头一震乱糟糟的,怎么办才好,难道就对蛊虫一点办法也没有?朱常春现在已经是全身布满红色的抓痕,尤其是脸伤更是布满一道道裂纹,乍看之下还真是吓人。“小聪,我会不会死?”朱常春怕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带我去湘西。”我道歉道。“别说对不起,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朱常春叹气道:“我只是遗憾自己吃了那么多的大米,到现在连女孩在的手都没有摸过。”“哈哈哈,是吗?”我想要缓和氛围,免得朱常春胡思乱想:“可是我记得你被春花给强吻了,还被女鬼给咬屁股了。”“少来了,那些都是强人所难的举动,才不能算呢。”朱常春幻想着:“我希望自己能娶到七个老婆,如花似玉,腰身纤细,一天换一个。”“算了,等你取了七个老婆,绝对会肾亏无能。”我鄙视道。“混蛋,你才肾亏无能,知不知道肾亏无能是对男人对打的羞辱。”朱常春叫道。忽然,我想要缓和氛围的计划在蛊虫发作的情况下失败了。我们两人身体痒的十分厉害,不停地在墙壁上尖锐的地方摩擦着,血从衣服渗透出来。到了下午,我们身上的蛊虫发作的时间更长,我感到这个时候还不如吊死自己算了。梁升义、陈春城等人蛊虫阀发作得更加了还,他们将一些乱七八糟的草药涂在身上,想要化解蛊虫,可惜一点效果也没有。时间慢慢过去,夜幕降临,躺在床上等待蛊虫发作,我久久难以入睡。次日,我身上也布满了一条条的红色印痕,痒得我开始怀疑人生。要是阿艳朵现在站在我面前,估计我会跪下来向她求饶,恳请她把驱蛊的解药给我。这一天,我们过得漫长而痛苦,蛊虫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长,痒的程度也越来越令人痛苦。梁升义和陈春城身上已经开始出现溃烂的地方,苍蝇闻到血腥味,在伤口上方嗡嗡嗡飞来飞去。我还是没有想到驱除蛊虫的办法,双目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朱常春。师父啊,师叔啊,要是他们现在在这里,肯定可以轻松驱除蛊虫。哎,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本事不学才后悔。如果我从小到大,老老实实地跟着师父和师叔学本事,也不至于有今天的苦。明天就是第三天了,蛊虫一发作,我们都要去见阎罗王。或许我应该自我安慰,好歹这么多人一起去见阎罗王,路上也不会寂寞。突然,夜幕降临的时候,陈春城兴高采烈地跑来找我和朱常春,说先前那个对付刘翠琴的道士元诚子回来了,而且他还知道怎么驱除蛊虫。“什么,元诚子知道怎么驱除蛊虫?”我高兴地站起来,朱常春更是跳起来。元诚子已经将中蛊虫的人召集起来,命人在地上摆放一个环形柴堆,又把许多的草药放在柴堆上面。“现在你们都站在柴堆中间,我要点燃柴堆驱除蛊虫。”元诚子指着环形柴堆说。“元诚子,你的办法真的可以?这么多的柴,大火一点,我们会被烧死的。”梁升义怀疑道,不相信在火堆旁烤可以驱除蛊虫。“我相信元师父的办法,我先进来。”我看着元诚子,走进环形柴堆里。“等等,我要要进去。”朱常春也跟着走了进来。其他人一看,本来还在怀疑,也一个个跟来。元诚子点燃火把,柴堆发出一阵霹雳吧啦的,熊熊火焰激烈燃烧着,祡堆上面的草药也被点燃,冒起一阵阵白烟。白烟将我们的身体包裹住,真是神奇,我们立即感到身体一阵凉飕飕的,十分舒服。火越烧越大,凉飕飕的感觉越来越强,仿佛一阵凉爽的春风迎面吹来,令人心旷神怡,遨游在蓝天白云间。元诚子的草药很厉害,我们身上的蛊虫全部被驱除,一身轻松,不在发痒。“元师父,你的草药太厉害了,可否教我。”我肯定道。“哈哈哈,行啊,我给你一个单子,日后若是你再遇到蛊虫,就不必害怕了。”元诚子一脸和善笑道。蛊虫驱除,我和朱常春也决定明天一早就启程前湘西。元诚子上午与我们通行,我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向元诚子请教怎么捉鬼。元诚子倒是惊讶,其实我也懂得不少,我就将自己其实是走阴门告诉了他。“哦,原来老弟是走阴门,我记得走阴门的半假仙和红花婆很厉害,本事远在我之上,老弟应该好好跟他们学才是。”元诚子很诚恳,说得我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不过元诚子还是将滔滔不绝的告诉了我不少有用的妙招。临别之时,元诚子看我们还要继续赶路,身上又没有法器,就将自己的桃木剑、八卦镜、符纸、黄布等全部送给了我。“小老弟,就此拜别,路上小心。”“好,元师父你也要多加小心。”元诚子转身离开,看着他飘逸的背影,我感到依依不舍。当天晚上,我和朱常春来到一座丘陵下的村子,本想花点钱在小村庄里找一户人家借宿,顺便在好好吃一顿。但是村子里的人大门紧闭,怎么喊都没有人回应。“有钱竟然还不赚,真是钱太多了。”朱常春抱怨道:“难道今天晚上我们要露宿街头。”一阵狂风吹来,我们两人身体直哆嗦,还真是冷,要是露宿街头的话,肯定无法入睡。忽然,我想到了其实我们可以睡在村子的小庙里。“走吧,猪大肠,我们找看看这座村子有没有小庙。”“小庙?对啊,我怎么忘记了,以前走镖人要是没有地方睡觉,就会找小庙睡觉。”我们在村子后面找到小庙,小庙的一旁却拉起一张黑布,一直延伸到路边。另一边也传来了一阵微弱的火光。我觉得奇怪,探头一看,原来小庙的一旁是一座祠堂,祠堂正在举办丧事,一群守夜的人坐在祠堂前的草席上打瞌睡。现在我明白了,庙的一旁盖上黑布是为了防止神光吓到死去的人。“好晦气,怎么旁边有死人。”朱常春低声道。“不要胡言乱语,我们能够在此借宿,已经是感激不尽。”我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庙里,一个乞丐正睡在角落,一看我们进来,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接着又继续睡觉。赶了一天的路,我们一躺下来,也很快呼呼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警觉地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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