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柔音,熟悉的乌云轿,来者竟是——邪尊道之主·妖后,“如此盛会,怎能不让本座占有一席。”
话语轻罗,云轿夹带奇力,偏然立巅,眨眼间,五峰尽摧,四野陵夷,踞虎岭竟成一片平地。众人从空中落下,帝如来心中暗思:“妖后内力,别具蹊跷。”
感受来人沉重死气逼漫,无衣师尹双眉一皱,“我无衣师尹,代素还真与会而来,请问阁下是……”
“哈,本座邪尊道之主·妖后,我之来历,素还真知之甚详,你何不向他一探,顺便为我带上问候之意。”不见轿中出人,唯有一团紫色光芒,耀照三尺上空,在散离零落中,传出阵阵耀惑之音。
无衣师尹心知来人之不凡,毕为这天下论枭皇,“妖后来此,必是有心天下大势,不知论战立场为何。”
妖后之声:“呵,江山多娇,令天下英雄尽折腰,既为一方之领,若有契机,谁能忍住不放手一搏呢?”
无衣师尹闻言斟酌一番,发现其中颇多暗语,“妖后此语,倒是与号天穷所言有异曲同工之妙,他说他不但要一统天下,还要涤罪犀角与无惑大师的人头,是吗?”
“哈,师尹,你倒反客为主了,涤罪犀角与无惑渡迷是我给云鼓雷峰的恩典,至於其他,只有拜服在我之座前才能生存;不过,谁献上魔法事典,谁就能在我身侧占有一席。”
妖后之声:“想受人崇拜,就要有禳人动心的诱因,号天穷,隐形棺中的你,有吗?”
“哈,就凭生存这个诱因足够了,反倒是你妖后,稳坐轿中,我看不出你要如何让人动心崇拜。”激将出,破关形,步出天关之内的号天穷,再现末世圣传天君威武,一举一动,牵动风云,步踏大地,又是不安地隆动声,“天君之能,岂是尔等可以度测。”
妖后之声:“呵,现在立身此地者,皆称有通天彻地之能,就不知是否真的言实相符,能完成令丧气回阳的神迹。”
无衣师尹:“喔?不知妖后所指的丧者是何人呢?”
“呵,想进一步详谈,就来隐司鬼池,无论是谁,只要能展现让本座满意的能为,邪尊道的实力也会令他满意。诸位,告辞了。”妖后言毕,化光离去。
“哼,无衣师尹,参与此论战并不能代表什麽,莫以为苦境还有人能保你之命。”戢武王夹带不满怒色,亦是转身离去,而留在场中的帝如来,仍是想要努力转变号天穷的想法,“号天穷,继续执迷不悟将万劫不复矣。”
“哈,虚幻的帝如来,我要看你的袈裟能穿到何时。”
“嗯……”
观帝如来离去之姿,号天穷心知两人一战不远矣,“师尹,即为智者,就该明白谁才是真正值得依靠的对象。”
师尹谦谦一礼,君子如风,从容不迫,面对号天穷灼灼逼人的气息,仍是一派从容淡定,“多谢关怀,不过师尹处世自有方向,依仁不依人。”
“哈,路遥知马力,师尹的处世之道,我会拭目以待。转告素还真,拜服我,是这个武林的唯一活路。”说完,号天穷离去。独留师尹面色凝重,立在当场,“哎呀,素还真,你这次真是送师尹一个大礼了,我实该好好思考如何回你这份情才是啊!”
薄刀岭,风云再开千里会,参天险峻,难阻仙子步伐,一踏人世绝境,“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道迎仙客,书隐相儒。庭栽栖凤竹,池养化龙鱼,天时一遇化恢弘。心不平,路难行,匆匆一世,时也,命终。”
“来得真早。”一声雄浑语气,一道霸气身影,夹天之威,携地之毁,从天而降,“吾之双足踏出战火,吾之双手紧握毁灭,吾名——罗喉。”
“你也不差。”
呼呼夜风,突然转变,流气晦朔,淡天地一清,道玄玄君虚靖翾步纤尘而破云,飘然而下,“先华玲玲濯仙尘,翻袖阴阳生,唯玄听太一瞬中,君道地行。”
“你也来了,虚靖翾。”
虚靖翾翻袖一转,扫榻落座,“这可是他第一次发帖召集众人参会,我若来晚了,怕是又要惹他不满了,届时,一顿臭骂,他与我皆不自在。”
“你到识趣。”紫夜闻樱嘴角微笑,一手轻抚桌面,顿显茶茗杯盏,“来,风高露重,夜寒吹神,既然他还未来,不如先来杯茶暖暖身子。”
“哈,此议甚好。”
就在此时,一片天枫荡,金秋扫尘埃,蒙蒙光耀抚平夜中阴寒之气,璀璨玲珑之中,踏云一道纤影降临,“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榈庭落叶归心地,慨然知已西陆深。好友,好茶如此浪费,实属不智之为。”
虚靖翾闻言尴尬一笑,将端起的茶杯又放下,“莫涟清,不管是哪个你,都这么爱挖苦我。”
“对于你我向来如此。”
罗喉自顾自的端起香茶,先闻其香,再品其意,“雅阁闲来独爱清,林泉泡出几多情。人生恰似茶中味,苦涩香甘品自明。其香悠远,其味甘甜,其意纯绵,果真茶中极品。”
“呦,呦,呦,你这大老粗什么时候学会品茶这么高雅的事情了,真是令人不敢相信。”虚靖翾一脸诧异的看着罗喉,再次将桌上的茶杯端起,一品其中三味,“嗯,果真好茶。莫涟清,既然众人已经到齐,开始议题吧。”
莫涟清优雅的一品香茗,幽幽说道:“不急,还有一人未到。”
“哦,你还请了谁参与此会。”紫夜闻樱再次为自己盏上一杯茶,望着腾腾热气,于朦胧中,看着莫涟清平静的面孔,“我很好奇,如此重大的事情,你还会邀请谁来。”
“嗯,不用着急,此人来了。”
随着莫涟清话语一落,忽来一阵林华天降,登时天似海,云如水,夜云巻舒,形如怒潮万丈浪,“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嗯,是素还真。”
“然也,素还真身负次方大气运,有他之相助,不能事半功倍。”莫涟清的解释,让通晓大势的紫夜闻樱暗暗点头,“说的不错,素还真乃是中原栋梁,不可或缺之助力。”
将落云头的素还真,向桌上四人齐齐一礼,以此表达恭谦后辈之礼,“多谢前辈妙赞,素某受之有愧。”
“能者能为,受之无愧。”莫涟清大手一挥,在石桌一旁又出现一幅单独的桌椅,“素还真,此次让你来旁听,多听少说,有些事情,做过了便是有违天数。坐吧。”
“谢前辈。”
“嗯,好了,现在开始吧。”莫涟清将话头转往此次会议的重点,“此次再聚,是为了四魌界之事,原有的战略必须改变。神殿的暗中侵略,已经使得四魌界在悄然中改变了主人,一个一统的四魌界,无疑是一个分外棘手的阻碍。”
罗喉剑眉一皱,“你话中的意思,是说慈光之塔的弥界主……”
“一个你想象不到的人,会令你大吃一惊。”莫涟清轻声一叹,别有愁丝,“真是想不到,神殿的百年大计,竟是无孔不入,真是令人惊叹的计划。”
虚靖翾等人又岂会为了这点事情就驻足不前,见证了太多起起落落的四人,转眼便已将目光放在他处了,“只是没想到,我们四人之中最先有了战果的竟然是你罗喉。”
“哈,区区集境,何足挂齿。”
紫夜闻樱白了罗喉一眼,“说你胖你还啜上了。”
“我认为,应该立刻拿下整个四魌界,否则,恐生变数。”莫涟清将心中所想说出,与另外三人斟酌此事,那只却是罗喉率先出言,“四魌界确实在我目标之列,而且,是我想尽早拿下的地方。”
“王树,或者是四魌界的能量吗?”
“不错。”
虚靖翾一番深思过后也知晓了罗喉的打算,进而别有深意的瞥了莫涟清一眼,“你们两人都把四魌界作为首要目标,我没有异议,想必紫夜闻樱也是向着你的,既然四人都同意,那便进行四魌界攻略的布置吧。”
“上天界有那两名高手,保险起见,谁要与我同行。”莫涟清扫视在场三人,唯有紫夜闻樱嘴角带笑,“你这是多次一问,上天界兵马齐备,而在场几人之中,唯有我麾下秦霄帝君带有军队,此战我不去,谁去。”
“如此甚好。”
荒林,枭皇论战先行离开的魔王子,慢慢地步行在苦境大地上,领略这大好山河风光,帝如来行来遇魔王子,魔王子也瞧见了行来的佛首,“落叶除不尽,纷纷地上影。大师,如何解决这遍地扰人的树叶?”
帝如来念珠一转,一礼佛号,“今日扫,明日扫,日日勤扫便得清净。”
魔王子却不以为然,“今日落,明日落,日日落叶终究恼人。”
“风吹屋上瓦,瓦落破吾头,我不怨此瓦,此瓦不自由。”
“哈,总算来了一个对手。”
“苦海无涯,施主,执着何必呢?”
“无涯苦海,大师,何必渡我呢?”魔王子心知此时不是争斗之时,便与赤睛离开,继续步行,一路游览苦境的名山大川,因为魔者需要以此打发时间的消磨。
帝如来望着远去的背影,蔚然一叹,“恶知邪慧,最是难缠。”有心渡,却无力,最是执着的魔,也是最执着的佛,忽然佛首心中一动,“哎呀,不妙。”
紧张,紧张,紧张,天下论事,四魌风云,一场将要降临的大战,又会是怎样的血洒长天?欲渡的佛,欲战的魔,两个极端,又是两个故事,而变色的帝如来,又预示着怎样的事情发生了?风云再变的武林,又会因妖后出世而演变成怎样的风浪?许久未曾掀起风波的死国,有在暗处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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