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踪眉头一拧,“虚伪的恭维,是在浪费你的遗言。”
“你总是这般自信,来吧,让我粉碎你的狂妄。”虚灵魔官浑身一震,邪气灌窜全身。任云踪见此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煌煌神雷彻冠天地,“喝。”
“哦……五雷天罡法阵。”
“魔辈宵小,领教了。”役天罡,招五雷,任云踪施展天道绝学,怒火倾泻,席卷眼前魔者。
“想斗法,本魔官奉陪。喝。”虚灵魔官策动邪元,呼神喝鬼,吸引四方邪灵前来助阵,只见邪灵如涌,煞气冲天,形成一股猛烈攻势,席卷四方。
任云踪眉宇平静,双手运化道门法诀,“雕虫小技!呀……化阴阳,断邪师,雷火正法!”
“喝!正一雷法专克鬼邪,对我,却是徒劳——喝!”第二波的争斗,只见鬼旗幻化,五阴晦邪,邪力互相感应,雷霆正法顿时消弭无踪。感受到邪术的能量波动,任云踪心中一动,“为何此人用术,另我感觉熟悉,嗯……是他。四大灵魔官中的术者,虚灵。”
虚灵魔官好似胜券在握,面带笑意的看着任云踪如何应对,“我已隔绝天地之气,看你如何再召风雷。”
“哼……血为书,气为符,千变万化应我身。”任云踪冷哼一声,强大气势缓缓开场,铺陈出一股强烈的宏壮气势,随之,正气浩然弥漫,彰显从容不迫的道者风范,“道威惊天。”
虚灵魔官心知此招不凡,凝神应对,绝招迭出,“圣灵咒杀。”
“在五阴束缚下,竟能驱动血能而不受邪气侵扰,阁下修为确实可观——但开了血契,你末日不远矣,喝。”法斗生死,只在顷刻之间,只闻一声低鸣邪喝,周围竟出现了一群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地狱之军,虚灵魔官大手一挥,“不用客气,动手吧。”
地狱之军一声呼啸,“吼……杀……”
“嗯,这是生灵。呃……”稍有不慎,任云踪顿时受创,嘴角流红。虚灵魔官阴森一笑,“在血契之下妄杀生灵,会马上遭受天刑,死在我术法之下,还是死在天谴,你如何选择呢?”
“拘使生灵作为己用,好狠毒的手段!”
虚灵魔官不再多言,出手更利,“我也没杀他们,何来狠毒。暗影灵蚀。”
“喝。化阴阳,吞日月,歧天敕令!”任云踪步踏玄机,结法印,诵真诀,霎那间紫芒星动,符索解封,歧天剑应声出鞘,斩天绝地,殛法封神,“喝。”
极日耀云清,道剑荡魔氛,锐利的光芒交织成天罗地网,斩除遍地罪业,不伤方寸生灵。一剑过境,虚灵惊愕,“……什么。”
任云踪单手一背,道者风气气态万千,“不伤生灵而杀你,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不可能……”
“你确实很强,但败在我手中,你不冤枉。”心知此人来历,任云踪也是出手留有三分余地,旨在败敌,不在杀人。虚灵魔官虽是身受重伤,仍是魔气森然,冷哼一声过后,化为一道黑气飞离,“任云踪,你可要真正的小心了。”
“嗯。”
而另一边,儒风荡荡,回旋空中,“目断江南千里,灞桥一望,烟水微茫。尽锁重门,人去暗度流光。雨轻轻,梨花院落;风淡淡,杨柳池塘。恨偏长,佩沉湘浦,云散高唐。清狂,重来一梦,手搓梅子,煮酒初尝。寂寞经春,小桥依旧燕飞忙。玉勾栏,凭多见暖;金缕枕,别久犹香。最难忘,看花南陌,待月西厢。”
惊讶来人,靖沧浪甚是意外,“嗯,是你,鸿儒硕学章炳轩。”
“意外吗?靖沧浪,宗主召见,随我返回天笔峰吧。”章炳轩手持折扇,儒雅风度,衬托不凡来人,一举一动莫不蕴含着雅韵。其折扇,白玉为骨,锦缎为面,在扇骨尾部,垂下金丝扇穂。一面,山河入画,锦绣在纸,另一面,书写方遒,笔墨如风。
其上,乃是一篇正气歌,其歌曰: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
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
阴房阗鬼火,春院闭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
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
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
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如意正气,浩然回身,儒风大气,如照旭阳,足见此人心中浩然,正气长存,乃是正直侠义之人,“宗主回驾,召集沧海遗珠,四阙凌云于明庭阁议事。”
“这……靖沧浪尚有其他事情待办,能否宽限几日。”
章炳轩折扇一收,双眼严肃的看向靖沧浪,“凌主,有什么事能比得过宗主之事,身为沧海四阙之一,你应该明白宗主回归代表着什么,不容置疑。”
“这……唉。”靖沧浪无奈一声长叹,回身对任云踪等人一礼,“抱歉,登道岸之事,靖沧浪怕是无能为力了。但如有需要,可来北海天笔峰找我,请。”
任云踪也是明事理之人,回礼一声,“请。”
翰林之外,热火高涨,战事以见最后**,只见罪天烽霸气威武,一身气势搅动风云,滚动的茫茫血海,亦将天空倒映成映红一片,而在这血色之下,一双冷眼,一声冷杀,只在最后一招,“哈哈哈哈,血海辉煌,岂容蝼蚁轻断。喝,血海森罗·万鬼同悲,杀。”
血海涌动,一望无际,在浓浓的血色中,爆发出最深沉的杀,一击,便是翻江倒海,撕天裂地之招。无尽修罗,化为呼嚎厉鬼,延绵扑向解缙辕,生撕活吞,才是地狱残酷。
“翰林高峰谁可攀。”解缙辕脸色瞬变,掌起乾坤纳劲,一掌推出,风云急涌。就在此时,三位殿阁大学士中的最后一位,观文学士也难逃命运的安排,被血源吞噬,三门最后之蚀埜狂殁,赫然重生,“呃……啊……”
惨嚎扰神,解缙辕神色一变,分神之间,力弱三分,再感猛招临身,回神已迟,只闻一声痛呼,碧血洒青天。一腔热血撒血海,翰林高峰谁可攀,风荡九弛拼三界,回头不忘学子泪。
失去抵抗的翰林院,最终被无情地血海所吞噬,化为一个个神情呆滞,只知道服从命令的血海修罗。红潮过后,又是一片宁静,但昔日的儒门翰林,最终在这场魔劫中,断送了传承,也许以后,再也不会被人们所提及,昔日繁荣。
罪天烽大袖一扬,再次回归的君王,望着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嘴角扬起一丝胜利者的微笑,“哈哈哈哈,王者的回归,注定要用无尽的鲜血,来铺就胜利者的荣光。”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山呼万岁,一片狂热,双眼之中红光闪烁,浓重的嗜血之情,化为高涨的战意,愿为心中之王,杀出一片盛世血海,“狱皇,请下命令吧,下一个目标,风无悔愿为先锋。”
“好。众军备战。”
“在,下一个目标,虚弱的云鼓雷峰,出战。”
“是。”
北海,北海,浪吞天,碧波无限,一座苍天高峰,林立北海之上,千峰环野立,一水抱城流。忽来一阵潮涌,惊涛拍岸,激起水花似雨,晶莹的剔透,折射出世界的千姿百色。百嶂千峰古苍穹,向来人物固难俦。峨冠共应贤能诏,策足谁非道艺流。天笔峰,今日,再临苦境。
突然,一道冰光窜起,破海而出,化为一条绚烂彩带,飞向天笔峰之上,“观星望斗惯幽居,一片神鳞渡太虚。伯仲分时同绶冕,虹蜺过处尽疆舆。”
似是遥相呼应,在海的另一边,一道红光从天而降,穿云破空而来,声声呼啸,伴随着殷红的火星,洒下万千绚丽,“流萤渐收火,络纬欲催机。尔时思锦字,持制行人衣。好久不见了,老友。”
不待回应,又是一阵水起波澜,一道人影,踏水如履平地,一身飘洒所蕴藏的儒家气质,旋在空中,散发出空灵飘渺气息,让人仿佛脱离俗尘、置身于云外一般,“风横万里狼烟,尘嚣怒卷,世路茫然。终归古道沉眠,云波浩瀚,洗越苍天。”
“浮世梦中梦,布衣材不材,弹铗狂歌莫浪猜。埋,愚贤何用哉?青山在,月明归去来。”此时,又来梦火迸彩,碧血长歌乘风而来,“人生如戏,世事如棋,世间黑黑白白难分难解,顺其势,逆其运,这一子,该如何落定呢?”
云鼓雷峰,裁云成鼓,鸣冤而擂;截雷劈峰,醒法而掣。庄严圣气的云鼓雷峰,在经历了几次大劫之后,仍是矗立不到,屹立峰尖,今日,又起惊涛骇浪,席卷而来,“云鼓雷峰,肮脏的佛血,将由我抽干。”
滚滚洪涛,震动天地,引起的颤动令整个云鼓雷峰晃动不已,就在众僧惊恐之际,一声慈悲佛号回荡天地之间,“唯只一真心,三缘坐断谁升沉。遂成十法界,六道轮回自障碍。不见一法即如来,方得名为观自在。见怪不怪,其怪自坏。灵从何来,圣亦何在。拄杖敲时灶堕摧,一片虚明绝中外。”
金光搭桥,恒通而来,一人手持戒律金杖,玖零幻想,一顿地,血海为之一息,一顿地,秽空为之一清,“阿弥陀佛,罪天烽,佛门圣地岂容尔等放肆。”
紧张,紧张,紧张,沧海遗珠,四阙凌云,天笔峰之上,又将划开怎样的故事?血海蔓延,又起新火,云鼓雷峰再遭劫难,这场魔与佛的斗争,又将崩裂出怎样的惊世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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