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天道之一线生机-第二百零四章:沥血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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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低悬,树林笼罩在一片诡异杀氛中,葬刀会一众杀手,一身杀肃,步在通往血腥的路上。反观绮罗生,一声叹息,一声无奈,便是江山再出刀,“江山图一快,人,不见血;刀,不收锋。见得到刀,你们的生命,才有残喘的机会。”

    随即便是刀影错落!刀,在哪里?在捉眼一瞬!刀,在哪里?在电光一闪!刀,在哪里?在吹灰一息!刀,在哪里?在仰天饮恨间!由血染的艳,衬出刀白的素!

    另一边,原是师徒,今将反目,将负载自身的尽数返还,只为一心之痕,化为满腔之恨,“你了解四千八百五十九这个数字代表的意义吗?”

    “不知也。”

    “代表你将甫经历净身宫礼,五岁的吾独自关入无情楼的四千八百五十九个日子。”回忆陷入,宫无后四肢被阉侍强行按住,正要被刑宫礼。

    “天赐稚子,绝领禀赋,蒙烟都之宠,受净身大礼,为昭血泪天赋,期后无来者,着赐字无后,赠宫名位,号名宫无后。”只见大宗师抬手示意,阉侍手起刀落,此后,只剩血泪。

    宫无后缓缓抽出朱剑,横剑一扫,殷霜满怀,“你取名之用心,是预见我后无来者,但我心心念念,却是前无古人。”

    冥月泼洒,冽洌风啸,纵使千古枭雄,谁人听不心茫。古陵逝烟宗师风范,单手一背,双眸凝望眼前徒儿,“你变了,此时此刻,我已感受不到你的一丝杀气。”

    “因为我找到了超越你的办法。”宫无后遥将剑指,眼中对影着同样从容的身影,“可笑的是,虽然我同样朝着你预定的目标前行,却早已是不同的两个极端,古陵逝烟,今夜过后,时间将再无宫无后此人,唯有——朱雀影寒别廷赋。”

    古陵逝烟闻言,双眉紧皱,沉沉的眼底,弥漫的浓浓的冷杀,“这段漫长岁月,吾如此疼你,难道不能说明一切吗?”

    “你的爱,太残酷。你在所有人的身上留下伤痕,来展露你玩弄生杀之主宰。现在,我想挣脱了。”单剑一背,别廷赋舍弃烟都封号,开始重拾自我之意念,“了断吧,古陵逝烟。”

    古陵逝烟终于退去伪装,气势一震,冷面无情,“烟都的男人,以阉割作为印记,归我主宰;烟都的女人,以生育作为印记,归我所用。而你宫无后,同样也有印记,便是为我所用。”

    “你的爱,不配留在这人间。”

    爱与残,恨与杀,此刻已难辨明,唯有最后的剑才是廓清两人纠缠,唯一的——锁。

    野风凛凛,吹拂著黄土上的一页生死交关。空气中,飘散著血腥味,勾著噬血的眼神,等待一场快意屠戮,“当年,十方孤凛假三千楼主之名义,发挑战信於我。临行之际,受他一杯毒酒践行,竟使毒发迷心的我,在癫杀中,错收了三千楼八百武士之命!我恨自己误信奸友,更恨昔日交心之友,竟为一已之利,陷我负罪。我杀回铜誉台,以为杀尽引仇之人,这负罪的心情,便能减轻。但我错了,这只是将仇恨搅得越深!葬刀会就是为报复我,杀掉十方孤凛之子而生。当年,我以江山快手面目,惹上了这一段恩怨,今日,绮罗生以江山快手之姿,收束这一切罪孽!”

    冷眼一语,艳刀一划,葬刀会之人尽数断头。痕江月神锐化锋,凛然对上江山艳杀,“嗯,果然是自黄泉回来的刀者,哼,我会为你再开一次地狱大门!喝!”

    黑月盈泪,照看人间多少恩仇决。浓雾中,肃杀的影,低吟著一阙哀辞,衬著挥刀的颤声,在杀伐的战场上回荡,“百岁光阴如梦蝶,回首往事堪嗟叹。”

    蚀剑刀式再现,猛狠之式,杀得江山快手一时支绌。把心一定,迅影流光中,只见艳刀上手,双刀在握。痕江月心一冷,剑一狠,便是有别于前的新境界,似刀非刀,御剑还剑,便是蚀剑刀之招,“哼,蚀剑刀·天狗吞月!”

    单刀蚀刃,双流划光,极招刀式对冲,劈天裂地之势,震慑方圆数百里。极端碰撞,痕江月砰地倒地,“呃……啊!”

    “昨日春来,今朝花谢,急罚盏,夜阑灯灭。”绮罗生艳刀不停,逼划命来。就在战声收息一刻,远处高峰石壁,莫名龟裂,登时乱石崩云,风云急涌。

    “嗯?……”

    绮罗生双眼一定,远处,又窜出一队葬刀会人马,为首两人,一人乃是葬刀会卫公笃常春,葬刀会域外总部领袖,个性稳重阴沉,唯利是图,擅使刃蚕丝钢索。

    另一人乃是命天荒,葬刀会硕公,刚硬寡言的行动派,虽执高位,却崇尚以武力制敌,被封为葬刀会战前统帅,协助笃常春对绮罗生展开无穷尽的追杀。

    “江山快手,纳命来。”

    时雨崖,月光下,行来一妖媚艳色,姿容无匹,令人定睛难移。一声行令,漫漫歌愁,洒下却是不曾减少一分,“女儿欢,眉目弯弯。

    女儿愁,心怀幽幽。

    一字心锁,开启岁月寂寞。

    这一年,花凋落女儿悲,长命无依。

    女儿恨,飘萍离根。

    逝水流东,淡月幽照孤人。

    这一年,花无信;

    我行行复停停,

    伴一袭风。

    徘徊在落寞的门庭,

    天云用眼泪,勾画旧情。

    一片迷蒙景;

    我行行复停停,

    化一缕香,

    任凭东南西北闯荡,

    遗落的过往挂在墙上,

    一片女儿伤;爱怨嗔,百年回身。”

    快雨一阵,乍收还晴,新雨过后的时雨崖,扑鼻清新,“武林几转,最终还是来到此地了,时雨崖是侬最讨厌的地方,侬讨厌听到雨声,讨厌天气湿漉漉,讨厌这扑鼻而来的水气,讨厌这个地方,是风光最爱来的,侬不喜欢这个地方,为什麽还要来呢,哎。”

    此时,殢无伤来到,默默地站在身后,听着眼前佳人的囔囔自语,不知心何滋味,“又要下雨了,那一日风光就是这样看著雨下不停,侬为什麽要来看风光爱看的雨,听风光爱听的雨声,为什麽大家都只记得风光,不记得侬了,爹~娘,为什麽遥映剑不能再挂在女儿墙上,为什麽侬不能是你们的女儿,风光你夺走侬的一切,现在侬听雨声,看时雨,换侬来取代你了,你还要看多久,才肯走进来。”

    眼见妖应封光一步踏出,已在悬崖之前,殢无伤上前拉住妖应封光之手,“我曾败你之剑下,在我未胜之前不准你轻生。”

    蓦然回首,对上沉沉的双眸,在那眼底,到底藏着什么,妖应封光的心中,有了想要探寻的欲望,“你说,是这口剑让你留恋,还是侬这身皮囊让你动心。”

    “我尚未为你动心。”听了殢无伤的回答,妖应封光明显有些不满,不由冷哼一声,“哼,你无法坦诚心意,妖应封光侬也不想为你费神,离开吧,侬的心情也不想让你窥见。”

    “嗯……”默然无语,到底是何心意,执狂的墨剑。也不曾真正的了解,只有转身离去。不知何时,妖应封光嘴角早已挂着淡淡的微笑,“侬还需要他人安慰吗?我是万剑之王,只有天下为侬大乱,没有侬为人大乱己心,哼。”

    荒野之上,战,战,战,战,战,战,豁命之战,只为各自心中的执念。炙热的战火,从黑夜蔓延到天明,又从白日鏖战至黑夜,这场战,是力量的交锋,是信念的比拼,唯有舍生,才能活命,唯有一搏,才能生机。

    一名仇人,他丧心残酷,以伤痕主宰生杀,以悲剧成就大业;一个恩师,他严峻慎律,为爱才不惜造业,为目标宁走极端。

    “喝!”

    压不住的杀声,穿透云涌,激起两人心中怒浪惊涛,奏起两人剑上惊心动魄。决战的两人,不再是师徒,只存对立,宫无后心只一念,铲除眼前魔鬼,大宗师脑海却好似往事翻腾。

    如果今生重新选择,是否此刻将不再发生?不行,若为师徒之情舍弃了毕生所望的血泪之眼,那今生最得意之杰作又剩什么,“你确实变了,出剑不带怒气,好,好。”

    “你要的,就用在你身上。”宫无后一剑削掉大宗师一缕头发,转手再攻,疾风聚雨。心间一转,已知太荒神决再开在即,眼见时辰将至,却是难以抽身,心中焦躁,初见纷乱剑意。

    “你,乱了。”

    沉声一喝,一式留神,烟都最高峰,古陵逝烟昆吾轻抛,一剑直取宫无后心口命门。危急时分,天威一道浩然降临,一掌逼退烟都大宗师,“嗯,高手。”

    “一帝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高台通帝阙,九印耀龙煌。”一帝耀千古,风云同赞歌,巍然降临的金色身影,大袖一扬,风起千浪,云卷万层,披靡双眸遥视眼前宗师古陵逝烟,“此战交我,速去太荒神决。”

    “嗯。”

    新的对手,是扑面来而沉重压力,古陵逝烟心中警惕,手上昆吾紧握,谨慎应对。而另一边,身陷葬刀会三人围杀,绮罗生一线生死边缘,游走黄泉两路,稍有差池,便是命丧酆都,魂归地府。

    就在绮罗生左滞右拙之际,一道沛然剑气扫入战场之上,随即不明雄霸笑声气动山河,天外竟现万剑铺道,一股前所未有的慑世傲气,惊压荒野林内腾动风云!

    “古岂无人,孤标凌云谁与朋。高冢笑卧,天下澡雪任琦行。”

    龠胜明峦之内,金色掣封遥挂天际,忽来青雷霹雳,刻下太荒神决新战,王烜爅扫波云峰,顿显天机在眼前,“太荒神决第七战,乐行词对战端木燹龙;第八战,宫无后对战絮磬雨。”

    新战再开,却是不曾见到宫无后入场,王烜爅双眉一皱,眼光瞥向入口之处,“一刻间未至,等同弃权。”

    紧张,紧张,紧张,太荒神决再开新篇章,宫无后能否及时赶上参战?对战的絮磬雨,象征两境之战,又会挣得何种胜负?荒野交战,持续升温,千古一帝对阵古陵逝烟,是帝王天威胜?还是宗师剑威扬?身陷围杀的绮罗生,能否脱出生天?意外来者,能否为绮罗生带来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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