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对敌,还有闲情他顾,你是在小瞧我吗?”穹魁封世末眉一挑,掌手和天地,踏足吞洪荒,一掌澎湃之强,催生愁云暗生。历掌临身,迸然血红,天之佛勉力再提,迅速稳住身形,但面对封世末步步紧逼,亦是一时难以脱身。
而另一边,凡七夜临阵反叛似是一个信号,又是一幕惊心,又是喋血倒卧,慧座忘尘缘亦是解封六识,一掌重伤师座诞宗遥,“五道虚空。”
“呃。”勉力一旦,再次见红,诞宗遥目光越加模糊,越加迷离,身影已是摇摇欲坠,再抬目,一指穿心,“为什么,为什么。”
“为了魔佛波旬。”
决然不同往日的冷酷,是一袭反目的无情写照,忘尘缘气势一震,将渐冷的躯体震飞出去,“大千沦陷,唯有我主魔佛波旬,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救世主,信者生,不信则亡。”
“放屁,可笑。”
突来声音,夹带着无尽的嘲讽之意,只见一道金刚轮闪动着佛光飞来,直指击向忘尘缘。忘尘缘见状不紧不慢,抬手一摧,震翻翻滚的金刚轮,“是你,佛门败类。你还有脸回来,正好,一并收拾,扫除佛门污秽,喝。”
定眼一看,来人正是曾囚禁在在画地终牢的怪僧野胡禅,其声如洪钟,豪迈粗犷,身上斜挂着法器金刚轮。因缘习得武道七修之,致使其偏离原本的修途,遂遭楼至韦驮囚禁数甲子,而后再返红尘,却是武林风起。
“擦,佛门败类,我看你才是哪一个吧。”野胡禅声音洪亮,言语不多,却是下手不慢,手上金刚轮轮转如流星,挥扫似扫成,一招一式皆是刚猛不凡。
“哼,不知死活。”
现今局势,亦非一人能可挽救败势,眼见情势越加不利,天之佛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蓦然,金光灿灿,奥义吠陀跃然手上,利剑斩罪,定斩此孽,“你们罪无可恕,领受佛光普照吧。喝,禅定九天·少净破障。”
梵我合一,一剑斩罪,天之佛奋起无量功德金光,汇聚九天诛魔圣功,决在一击,功在一意。封世末嘴角带有轻蔑之笑,双掌托空,似有撑天之能,无需多言的一击,便是毁天灭地的末日光彩。
轰然一震,地走丕变,周遭一切皆因此种力量而遭殃,人仰马翻,撕裂喷血。在声光过后,唯见天之佛首度见红,鲜血顺着握剑的手缓缓滴落,但紧张的气氛却是令人窒息。
就在天佛原乡战得火热之时,远在万里之外的丘山百妖路,无尽黑狱之中,一处天然灵池之内,亦是起了惊人的变化,逐渐沸腾的池水,似是预感着惊人的能量。而在池水深处,传出的阵阵低吼声,亦令整个黑狱震动不已。
察觉到此时变化,一道皇者身影沉雄迈步而来,“恶浪无俦,灭古今神祗作史;皇途不绝,封天地魍魉为尊。”
眼睑低垂,看着池水泛起的惊人变化,久久古井无波的脸上,也微微起了一丝微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回来了,我的好兄长,我的好兄弟。”
“啊,赤凰神武坠神阙,我的好兄弟,帮我取来一人的性命如何。”
“兄长之命,坠神阙定会不遗余力的完成。”坠神阙冷峻的面容上,逐渐因出声者而缓缓融化,但眼中的杀意,却是因此而炽烈,“请说吧,杀谁。”
“当年的背叛者,穹魁封世末。”
“这一刻,我已等的太久了。”张手一握,红祸蹿升,尽纳一瞬,一枪除尘,燃烧的凤凰战火,将是重新出世的焚世冥火,“压抑已久的杀意,将在此战喷涌。兄长,他在何处。”
“天佛原乡。”
“等我,取他首级。”
“他之妖元,便是我重生的契机,届时,你就不用在苦苦守护此地,我们就能再一次驰聘在大地上,为尊皇征战沙场。”
“这便是我期待的未来。”征袍加身,怒马回身,一身胆魄惊世态,一杆长戟扫雄风,赤凰神武坠神阙正是迈出了出世以来第一步的争杀,“妖相夺首妖魁、神隐钟馗来见。”
“属下在。”
“随本君,讨灭叛徒穹魁封世末。”
君之称号,多少年了,终于盼来了再次加身的日子,滚滚征袍随风摆动,俯首低垂的两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模样的主上,那样的雄姿勃发,令人一眼难忘。
“是,尊令。”
世外书香,一处鸟语花香的小峡谷外,莫雪尧令众人来到,乎闻一阵天外知音,绕在耳边,动在心头,回转三千波纹,溅起浪花。“野绿连空,天青垂水,素色溶漾都净。柳径无人,堕絮飞无影。汀洲日落人归,修巾薄袂,撷香拾翠相竞。如解凌波,泊烟渚春暝。”
“彩绦朱索新整。宿绣屏、画船风定。金凤响双槽,弹出今古幽思谁省。玉盘大小乱珠迸。酒上妆面,花艳眉相并。重听。尽汉妃一曲,江空月静。”
而在莫雪尧踏足百花潭之后,香风觅觅,陡转琴音,回荡在尘缘中琴声,月皎波澄。神怡心旷之际,忽一阵微风起伏,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虽琴声如诉,所有最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而琴声如诉,是在过尽千帆之后,看岁月把心迹澄清,是在身隔沧海之时,沉淀所有的波澜壮阔。在懂得之后,每一个音符下,都埋藏一颗平静而柔韧的心灵。
“哈,难道你有如此雅兴。”
“雅兴在你踏足此地之后变成了扰兴。”
面对内中之人的挖苦,莫雪尧浑不在意,手中折扇却是摇动的更急了,“这里香味太浓,不管来几次都是不适应,真是难以想象你是怎样存活的。”
“找死请直说,或者从这左转,跳崖。”
“终日面对花,让你的脑子都变傻了吧。”莫雪尧显然有些挂不住面子,脸色不是很好看,“还有,不要拿我的宽容,当成你的放肆,这样我会很没有面子。”
“我从来只拿你的话,当成是放屁。”
莫雪尧闻言面色一僵,表情略带尴尬,“四季映姬,你还是这么说话不留情面。”
“有说直说,没有说请转身,恕我送客。”
“我哪次来此不是有事。”
“你那次来此都是浪费时间。”
莫雪尧面色又是一僵,略带苦笑的摇了摇头,“你不拆我的台能死。”
“能死。”
“好吧,好吧,我认输。”随即,莫雪尧闪身让开,将身后四人引至身前,“这两位女子便是我看中的四君子传承之人,怎样,还不赖吧。”
“马马虎虎,凑活凑活。”
“那就交给你了。”见事情谈完,莫雪尧也不想再留在此地半刻,随即转身便离开了。而谷中之人,却是在沉默良久之后才出声:“既是传承之人,便进来吧。”
这时,走远的莫雪尧又眨眼返回,引来谷中之人一阵恼怒,“你又回来干什么。”
“呃。”莫雪尧尴尬一笑,“本来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既然你不想知道,那我便告辞了。”
“有话快说,我没有这么多闲情时间陪你浪费。”
“神花郡被灭了。”
听闻此言,谷中之人一阵沉默,随即便是飞花乱舞,扰动一片凄迷。只见满眼飞舞的花瓣,飘洒出优美的弧线,而众人却丝毫未从中体会到美,有的只是阵阵杀气,“是谁。”
“此人不作他想,玄玄血傀师。”
“嗯。”
“这次是真的告辞了,请。”
共仰瞻风,平静依旧,似是在参战过后,又恢复往日的宁静,风兮兮,云荡荡,天光日和,温暖如常。此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一片宁静,“乾仪混成冲邃,天道下济高明。闓阳晨披紫阙,太一晓降黄庭。”
怒风扬戢,扫起一场杀光,红流邪少双眼泛红,凝重的杀气,令阻挡在前路的兵卒心惊胆颤,连大气也不敢喘。
红流不燩双眼一扫,似是阎王勾魂,令众人呼吸为之一息,“交出历族余孽,可免尔等死罪。不然,血染共仰瞻风,一个不留。”
“放肆。”
一声放肆,一声怒喝,只见共仰瞻风风阙后无封飘然而来,“德海茫茫,到无边无岸,观于天,天高在上;飙风发发,正可危可惧,徯吾后,后来其稣。”
“你这声,等于宣判了他们的死刑。”红流不燩饮血邪刃转手一扬,枪头直指后无封。
“鱼死网破,有何惧哉。”
“冥顽不灵,那便,杀吧。”
天佛原乡,纷乱的战火,将性命的飞尘,撒向彼岸的江畔,飘散的魂魄,从此变成孤魂野鬼,再难将信仰扣在心头。此时,远方燃火,征程滚浪,“神凰降世,赤染大地,长戟饮血,武布天下!封世末,授首缴命来。”
“是你,坠神阙。”
妖兵加入战圈,顿令原本岌岌可危的天佛原乡防线稳定住,两个相隔百年的仇敌,在今朝照眼瞬间,不由分说,起手杀招。各自的奋勇,各自的杀念,将风尘搅动,将流云撕裂,一招一式,皆是舍生忘死,一往无前。
脱离战圈的天之佛,终于有机会插手别处战事,却在情势稍转的时候,又逢最震慑人心的变数,“欲界宗旨,逢佛杀佛,逢祖杀祖,逢罗汉杀罗汉,逢父母杀父母,逢亲眷杀亲眷。”
紧张,紧张,紧张,妖兵参战,坠神无缺,这场百年的仇与怨,将会落下怎样的结局?紧要关头,有逢变数,再次突破封印而出的魔佛波旬,又将掀起怎样的狂潮?共仰瞻风,为报兄弟之仇,红流不燩独身前来,这场血仇,又会以何种结果收场?历族最后的一人,又躲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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