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中透着惊讶,他有点儿欣赏眼前的人,不管对方是谁,就这份临危不惧的心境,南宫傲就鲜有人及,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子。
“我进宫侍奉皇上已有四年之久,皇上可曾关心过一次?皇上可知道,臣妾这些年过的是何种生活?你羞辱臣妾在先,臣妾可有半分怨言?”
不知道为何,这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之际,曾经上官夜雪的记忆都窜进了夜刹的脑海中,此时说出来也头头是道。
“苦熬四载,岂有不变之理?臣妾知晓此时的皇上肯定觉得臣妾变得陌生,好似从未认识过。其实,皇上又何曾真的认识过臣妾呢?一袭红罗裳,已入帝王家。臣妾本就不是愚笨之人,软弱之性在千百次锤炼中磨去,而曾经的炽热之情,也在时间的流逝中烟消云散。”
“没有什么是会亘久不变的,也没有人是一尘不变,臣妾不欲与任何人争夺,但这不代表别人可以威胁臣妾的性命。”
上官夜雪用陌生的眼眸迎视着南宫傲,出口的话语虽淡淡然,但声声扎在南宫傲心里,扎的人生疼。
“今日,皇上又来此质问臣妾进宫为何,实在可笑。曾经非臣妾愿嫁入帝王家,安分守己,却换来次次死里逃生,而如今,臣妾稍露锋芒,得到的竟是皇上的一句潜入皇宫意欲何为,哈哈哈,如此,臣妾也斗胆问皇上一问,皇上以为臣妾所为何?”
话末,上官夜雪勾起讽笑,冷冷的追问道,身上染上了一层寒霜。
“你。”
南宫傲被上官夜雪的话堵得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话回答,脸色越发的冰寒。
“该说的臣妾已经说完了,皇上要杀便杀,人生在世,死又何惧。”
坦然面对南宫傲的盛怒,上官夜雪唇角的嘲讽之意更甚,直视着南宫傲,一点儿也不畏惧。
“你真不怕死?”
不知道为何,南宫傲心中怒气更胜,然他却也越发的佩服上官夜雪来,挑眉问道。
“死?臣妾在鬼门关走的还少了不成?”
面对对方的追问,上官夜雪不以为意的反问道。
“你。哎。”
对于眼前的绝代佳人,南宫傲总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每次硬碰硬的结果都是上官夜雪占尽上风,不由轻叹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一干人离开了凤鸣阁的寝殿。
“临走之际,我必给你一份厚礼,让你毕生难忘。”
面对南宫傲的离去,上官夜雪微眯起自己的眼眸,冷冷的勾起一抹冷笑,幽幽说道,一挥衣袖,动手研起磨来。
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轻轻的将其吹干,上官夜雪方才满意的将其收起,塞入信封中放好,收入水袖中……
“不好了,起火了。”
夜半之际,皇宫中响起了喧闹的吵嚷声。
“发生何事?竟然如此吵嚷。”
还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的南宫傲眉峰微蹙,蕴含怒气,冷冷的问道。本来他就还在为上官夜雪的话语纠结万分,此时又被这吵杂之声惊扰,因此,更加的烦闷。
“回禀皇上,是,是,是凤鸣阁寝宫起火了。”
刚刚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安公公慌慌张张的走进来,嘴角哆嗦的回禀,岂料他的刚说完,一阵风飘过,御书房中已经空无一人。
“皇后。”
站在凤鸣阁寝殿外,冲天的火光染红的天际,南宫傲被侍卫拦住不得近前一步,不由呼喊道。
“皇上何必惺惺作态,此时虚情假意不觉晚了点吗?”
隐隐火光中有人影晃动,随即飘出上官夜雪的声音,依旧是不变的清冷淡漠。
“此时我即将死去,却不愿带着你的皇后之名离开,这是休书一副,我正式休夫,从此刻开始,你我再无半点关系,我死后,也绝不背着你的后名辞世。”
带着一丝火星子的信封被上官夜雪从火焰中扔了出来,而她果决的话语亦在耳畔响起,可当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看见“轰。”的一声,燃着火光的凤鸣阁寝殿倒了下来,彻底毁于一旦……
“雪儿。”
歇斯底里的嘶吼了一声,南宫傲拽紧了手中的那封休书,满脸的悲戚。
“请圣上保重龙体,以国事为重。”
一干赶来的朝臣们顿时跪倒在南宫傲身前,恭敬的请求道。
“传朕旨意,从今往后,这凤鸣阁不需任何人进入,违令者杀无赦。”
稍稍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南宫傲方才不怒自威的下着命令,一甩衣袖,翩然离开了此地……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双明亮的漆眸紧紧的锁定着那冲天之火处,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一转身,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而与此同时,皇宫的另一处,在那火气之时,同样有一个身穿黑色衣装的男子,击倒了隐藏在暗处的一名暗卫,身影一晃,宛如离弦之箭,几个起伏,就离开了皇宫……
清澈的溪水透着凉爽,烂漫的山花开遍山野,一袭白色丝绸衣裙的绝代佳人披散着头发,静静的仰躺在水中,任凭清凉的河水流淌全身,拂过青丝。
微微眯起自己的双眸,上官夜雪伸手捧起一缕溪水,任由顺着自己的肌肤滑下,红唇微微扬起,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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