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脸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脑子里想的满满都是韦一繁的话，这座金凤楼实在是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若是它真的倒掉的话，难道自己下半辈子还能重操旧业不成？
可是就算自己愿意，恐怕也不会有人能看上自己吧。
取舍，取舍，想取却先要舍才可以，小小姐犹豫再三，倒是韦一繁一脸轻松的吃着茶水，轻声地跟巧姐儿聊着这盏清茶的不足之处，完全没有理会自己的样子。
办法，最终还是要自己做出选择的。
这段时间等得有些长，就在韦一繁快要把一壶茶都喝掉之后，小小姐终于下定了决心，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若小郎君真的有什么办法能让金凤楼起死回生的话，我一定听你的话。”
听完这句话，韦一繁回应的却只是摇了摇头，轻笑道：“若小小姐打算继续守着金凤楼，那就算我刚才没有说话，你也不想想，连你待了几十年青楼的人都没办法，我这门外汉又能懂什么？”
“取舍，取舍，舍的自然就是金凤楼了。”
“啊？”小小姐的眼睛陡然变直，她终于反应过来韦一繁话里的意思，搞了半天他是让自己把这金凤楼给盘出去。
可是这金凤楼就是自己的命根子呀，自己十一岁进楼，到现在都二十多年了，可以说自己这辈子最好的年华都在这金凤楼里，冷不丁让自己把金凤楼给盘出去，小小姐从心里就接受不了。
再说话时，口气中却已经带上了哭腔：“难道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哪怕、哪怕是你也参上一股。”
小小姐自然以为是韦一繁看中了金凤楼的买卖，打算参合进来，要是能让金凤楼起死回生的话，就算让他参进来一股又能怎样。
听到参股这两个字的时候，韦一繁就知道小小姐肯定是把事情给想偏了，不由轻声笑道：“莫非小小姐以为我对这青楼的生意感了兴趣？不是我韦一繁夸口，我要是对青楼的生意感兴趣，整个长安城里的青楼，包括你的金凤楼全都开不下去，你信是不信？”
小小姐脸上的表情陡然间凝固住了，她这时才想起来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物，刚刚自己说的话的确是没经过脑子，人家是什么人物，哪能稀罕这青楼的生意，想到这里小小连忙抱歉地说道：“信，信，小郎君天纵奇才，说的话小小姐怎么能不信，都是小小姐不对，小郎君继续。”
“刚才说了，舍，是舍掉你的金凤楼，现在要说的就是取了……”韦一繁的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一般，不光小小姐认真地看着韦一繁，就连巧姐儿也陷入到了魔力之中，一脸认真地看着韦一繁仔细地听着他口中的每一句话。
“那些什么清倌人，只不过是被包装出来的初级产品，他们能给客人提供的服务不外乎那么几种，其实骨子里面跟青楼的姐儿们也没什么区别。”
“要想培养出真正的清倌人，却不是短时间就能成形的，若是小小姐能忍得了几年时间的话，我到是有一个主意。”
时间虽然紧迫，可是看到韦一繁那一脸信心十足的样子，小小姐心里不由得一动，连忙问道：“愿闻其详。”
“不知小小姐可曾听过瘦马一词？”
“瘦马？”小小姐犹豫了一下，没好意思直接解释成为饿坏了的马，眨了眨眼睛迷惑地问道：“这个真不曾听过。”
量你们也没听过这个名词，韦一繁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接着解释道：“小小姐可曾知道我为何说这些清倌人只不过是初级产品呢，因为这些瘦马才是青楼行当最高的产品，每一个瘦马不光要会歌舞，更是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小小姐想一想，到了那时你还发愁你这里没有客人吗，只怕你会嫌弃客人太多了吧。”
韦一繁画的大饼到是不错，可是小小姐听完，也有自己的疑惑，如果按韦一繁的话来办，这养瘦马的前提可是需要自己投一大笔的银子进去，这万一养出来的瘦马没有人光顾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赔大发了？
想到这里，小小姐脸上讪讪一笑，犹豫道：“小郎君说的到好，可是这瘦马该到哪里去找呢？就算找到了，这么多年的培养也是要花上一大笔银子的。”
又想不花钱，还想赚大钱，这天底下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韦一繁看着小小姐那付小心翼翼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好笑，摇了摇头说道：“反正主意我是出了，要是小小姐觉得这生意能行，你再跟我说，要是你觉得这生意不行，会赔钱，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听一个乐就行。”
“哎，哎，小郎君，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到韦一繁脸上多少有些不悦，小小姐连忙说道：“我不是说小郎君的主意不好，可是……你别看小小姐有这么大的金凤楼，可是平时也没攒下多少银子，要是这生意万一真的赔了的话，那小小姐这后半辈子不就得喝西北风去呀。”
呵呵，纵览历史上下五千年，自己还真没听过有多少青楼是因为质量太好而开不下去的，想想就凭着长安、洛阳这两地的贵人们，怎么可能还会赔钱呢。
不过话自己说到这就算了，要是小小姐不听自己也不会去劝她，毕竟跟她没有太深厚的关系，韦一繁话风一转突然说道：“对了，小小姐，我今天来跟你是有别的事商量的，三日后我打算包下你这金凤楼用来款待些客人，这几天你把楼里收拾得干净一些，别到时候丢了我的面子。”
包楼？小小姐巴不得这样的好事天天都有呢，毕竟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只是……小小姐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地问道：“不知小郎君请的都是什么人，用不用我多做些准备？”
“特别的准备吗……就不用了，这些大家族的人脾气都大，还是简单一些最好。”韦一繁为难地挠了挠头，心里想着自己准备出来的筹码能不能刺激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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