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月病愈上班第一天,就跟笑弥佛一样的园长表态,还教原来那个班。
林园长太阳一样的大脸上绽开一圈一圈的笑,说,可以可以。
让吴小月欣慰的是,班上的孩子还都认识她。
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她处处留心,事事尽心尽责,教学上更是卖力,班上的孩子欢声笑语快乐无比。
孩子开心,家长开心,她也开心。
但是,吴小月发现,同事们都不开心——大家见到她,爱理不理的,就像陌生人一样陌生,就是她主动跟同事们打招呼,人家也只是哼哈地应一声,赶快找理由离开,要是在走廊上或运动场上碰见了,她也仿佛一尊瘟神,同事们是能躲则躲,能绕则绕,最后,弄得她自己都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了。
吴小月找她的好朋友妤,向她诉说自己的苦恼。妤见四周没人,就问她,你是不是得罪园长啦?吴小月说没啊,好好的啊,园长对我可好啦,养病期间不但发了基本工资,还看过我两回呢。妤犹疑了一下,说,那你还是找园长谈谈吧,早点谈,还主动一些。吴小月说,到底怎么啦?妤欲言又止,嗫嚅着说,我哪里知道啊,你没看见大家对你的态度啊,都跟有病似的。
吴小月只好到园长办公室。
园长还是那样的笑脸,那样的和悦,她一见吴小月,就公事公办地说,你来了正好,我也正要找你。园长说着,从桌子上拿出几张表,递给吴小月。
吴小月接过一看,这些表,都是对她的考核,是园里所有老师对她的考核,很奇怪的是,这些考核只针对她一个人,而且只考核她做错在哪里。每个老师每天写一条,她的错,有些简直莫名其妙,比如对孩子讲话声音高啦,比如孩子喝的水冷啦、热啦,比如强制孩子午睡啦等等,都是些莫须有的。
园长说,这是上个星期的,本周的在这里。园长拉开抽屉,并没拿出来给吴小月看,又神秘地合上抽屉。
怎么……这什么只考核我一个人啊?
林园长笑盈盈地说,别人表现很好,不需要考核啊。
吴小月还想说什么,但她已经意识到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了,园长是在故意整她。
机会还是有的,你要好好表现啊,回教室吧,孩子还等你呢。园长说,我在合适的时候,再找你谈。
回到教室的吴小月,联想到病愈上班这十多天来的境地,才知道,自己回来上班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说白了,林园长不欢迎。但是,由于她和园里签有三年的合同,而合同期内是不能无故解聘她的,即便是生病,园里也要负责。合同上只有一条,就是考核不合格,园里才可以解除合同。园长现在所做的,就是处心积虑让她不合格啊。吴小月想跟园长理论理论,可这又有怎样的效果呢?今天是周四,明天再坚持上最后一天班吧,然后,和孩子们道别。吴小月想到这里,鼻子一酸,眼泪“哗”的涌了出来。
一个小女跑过来,从小花衣的口袋里掏出面巾纸,奶声奶气地说,老师别哭,小乖来哄哄你,啊,别哭啊……老师你怎么啦?
吴小月搂着小女生,说老师生病了,老师明天再来陪你玩,然后,就要在家养病了,好吗?
以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吴小月因为身体不适,辞去了幼儿园老师的工作,回家静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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