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悟冷酷的说完后,我看他冷毅漠然的侧脸,把心里余下的几个疑问咽了下去。 方才问的时候,我就想过韩悟不会轻易回答我,也琢磨着要不要死缠烂打、厚着脸皮多问几次,可我没想到的是-- 他竟连问都不许我问! 事情超出了我的预料外,我暂时没想好对策,只好顺从的闭嘴。 车里的空调温度有些低,这种程度的冰冷让我想起韩悟身上的冰寒,也想起他没有任何跳动的脉搏…… 他是个死人,动辄就要杀人的死人! 想到这一点,我略有些不安和低迷,双目更是忧愁的看向后视镜。 后视镜里,医院大门已离我越来越远,在医院完全看不见时,我终于有了主意。我是怕韩悟,怕到心里发怵,可比起姥姥的生死攸关,我可以抗拒这种害怕! 收回视线后,我深吸口气转过头,顶着巨大的压力,看向韩悟! 我的目光专注而笔直,眼睛始终一眨不眨盯着他漂亮的桃花眸--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时间不知过多久,我眼睛都有些发酸,只好眨了眨。 我是琢磨着任谁被盯着,时间长了都会不舒服,那既然不舒服,总要开口说“别看了”“看什么”之类。 然后,只要他主动找我说话,我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开口。 这样,我既不触怒他,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 一路上,韩悟把我当空气般,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 他目光始终面向前方,表情也无多变化,冷酷到底的眼神和态度叫我心头一阵窝火,偏又无可奈何! 而事到如今,我的一切都被他掌控在手中。 我除了死死盯着他,还能做什么? 我继续按照原计划盯着他时,车在红绿灯前停下。韩悟看着前方,声音淡漠的开了金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 这淡淡的声音,我听了心中竟一喜,然后我抓住机会飞快道:“韩先生,我姥姥到底怎样了?她能康复吗?我们什么时候再来看她?” 以上这些是我最关心的问题。问完后,我又怕他只回答我一次,赶紧又追问道:“你现在要带我去哪?我和你结阴亲,是不是姥姥早就安排好的?” 我和姥姥提起过韩悟,可姥姥说的“收拾”是结阴亲,那是否代表姥姥早就安排好了? 我一股脑儿的询问完后,满目希翼的看他,却见他眼中撺起火焰。 那是真正的火焰! 妖冶的火苗儿在他黑玻璃球儿一样的眼中摇曳时,我心跳一顿,霎时间不敢再开口。而随着车逐渐往前,我才赫然发现,那不是他眼中的火苗,而是远处着火的房屋! 偏过头看去时,面前熟悉的景致让我愕然睁大双眼: 被火苗吞噬的双层小楼,不是我这些年和姥姥住的房子吗!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我伸出手去拉车门,可车门已经被锁死,车也还在疾驰!韩悟根本没打算停下! 眼看着车从着火的家门前过去,我再也忍不住了,管他碰不碰的,直接抓着他胳膊道:“你快放我下去!你看不见着火了吗!” 我大声说时,回头焦急望着逐渐远去的房屋。 我家房屋的火苗儿足有三丈高,而这里偏僻,周围没什么人,就是烧光了也没人知道! “你快停下!快报火警啊!” 我焦急说着,就想去找他的电话,“你的电话呢!电话……啊!” 我是睡觉时被姥姥偷偷带去老房子,身上没电话,只是当我碰到韩悟的腿瞬间,倏的被他卡住了喉咙! “白霂,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韩悟说话间,单手把我扼在座椅上,喉咙处的巨疼叫我的眼泪一下就疼了出来,而车并未停止,后视镜里也没有火苗时,我眼泪更加汹涌了。 “那你就杀了我好了!” 我大声说完,眼泪模糊了视线。 虽然韩悟不说,可肺结核我隐约知道些情况。 在我和姥姥搬家之前,楼下有一个老奶奶就是得了肺结核,治了好几年,罪受了,钱花了,最后还是痛苦的撒手人寰! 脖子上的那只手越发用力时,我呼吸困难,不受控制的张开嘴,却感觉不到任何空气吸进……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我本以为我死了,没曾想一个翻身撞到什么,“咚”的一声后,下意识的捂着脑袋,睁开眼。 睁开眼的瞬间,我率先看见了阳光。 能感觉到疼,也能看见阳光,我应该还活着吧?这么想着时,我环顾四周,发现在我的周围竖起了两扇黑色的板。 那板大约有我手臂那么高,我捂着脑袋,掀开被子坐起来想看个清楚时,一扭头,一声尖叫破喉而出! “啊--” 我连滚带爬的从方才躺着的黑棺材里爬出来,一下跌在地上! 我跌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景象,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在我面前不是一具棺材,而是一整排棺材! 清一色的黑金漆棺材,排列整齐,除了我睡的那个有些歪斜,眼前这些黑棺材像是没有尽头般,一直排到很远的地方! 要不是隔三差五的有窗户,阳光照进来很是明媚,我极有可能被吓昏过去! “喊够没。” 韩悟的声音在我不远处响起时,我腾然记起昨夜发生的种种,也想起家里失火,还有他掐我的一幕幕…… 我本想问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敢问! 不远处的第三口棺材里,伸出一只白净的手,那手骨节分明又修长,搭在黑棺木上时,韩悟坐起来。 他穿着白色睡袍,被阳光照的整个人如梦似幻,看起来,并不可怕。 “你……我……这是哪?” 我大约是吓傻了,语无伦次的说时,又捂住嘴巴。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捂嘴拧眉害怕间,见韩悟利落帅气的跳出棺材-- “我家。” 他说的干脆冷酷,整个人站在阳光下时,阳光送给他一层绒绒金光,金光洒在白色睡袍上,和他的头发上,整个人看起来茸茸的,亲切随和。只是我心里很清楚-- 那都是错觉! 他昨夜捏我喉咙时,一点也不随和! 远处,他的手举起来时,我心跳倏的加速,手也忍不住护住脖子。 我本能的想逃,可脚下发软。 好在,他只是揉拨了下凌乱隽逸的黑发,就朝我走来,见状,我心完全提到了嗓子眼。 我怕他!怕极了! 韩悟从阳光踱到黑暗处,又从黑暗处走到阳光下时,袍子半笼未合隐隐约约的闪着条缝,露出白皙的胸膛,带些风流之感。 然后他停在我前面的一口棺材前道:“起来就工作吧。” 我下意识的“哦”了一声,又慌张抬头:“工作?什么工……” 话没说完,我的嘴巴完全合不上了。 韩悟-- 竟当着我的面,解开了浴袍! 浴袍落地时,他赤脚从那浴袍上跨过,那全身上下,只一条黑色内裤,包裹着鼓起的男性部位,鼓得雄伟厉害…… 阳光照耀下的身体,无论是胸肌还是腹肌、肩背或长腿,每一处的肌肉曲线都如同绝顶画师勾勒的线条,苍劲漂亮! “好看么。” 他在我目瞪口呆时,声音淡淡的说着,并从旁侧棺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西装,换上。这时候,我完全呆住了,呆呆看着他穿上裤子,扣好衬衫扣打领带时,才回过神来! 我该怎么说?他这身材,就算是当红模特我觉得也不可比拟,只我还没说什么,他一边娴熟的打领带,一边从我旁边走了过去。 他走了三步后,才又驻足停下,回头看我-- “在我回来前,除去阁楼那口棺材不准动外,把所有棺材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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