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秦青又将这道伤疤下的伤口揭露给他,而他,确切地说是现在的时兆桓,无论怎么样认同自己,也不可能再让曾经两人之间的间隙缝合。
明灯晃晃的餐厅内,除了听得见悠扬舒缓的轻音乐之外,全是一片吞噬人的沉寂。
谭指月在心里斗争了许久,又才看向眼前的男人,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愫起伏和不甘。
“那你呢?兆桓,我不管伯母,只要你给我肯定的答复,我可以尽我所能去软化伯母,真的,只要你还站在我这边。”
音乐在耳边荡漾着,时兆桓漫不经心地啜了一口红酒,道:“今天家人团聚,她让我回去,你给我打电话,我来陪你了。”
一句话,很简单,似是回答,却又似回避。
谭指月有些紧张的面容这才微微松了些,想了想又才决定开口。
“兆桓,你知道我在乎你,我也知道,以你现在这样对女人走马观花的性格,相比之下对我算好的了。但无论我现在有什么样的成就,但终究是个女人。”
“我也曾和你一起度过高中几年最宝贵的时间,而我现在也快28了,我不奢望像其他女明星那样等到3、40才高龄结婚,我只希望我们能这样安安稳稳地走一辈子,就足够了,我不奢望其他,只要你站在我这边。”
谭指月咬住唇畔,静静地逼视着近在咫尺的尊贵男人。
他太近,又太远,让她越来越捉摸不透。
时兆桓收回看风景的眼光看向她,冷峻的目光终于流露一丝属于她的温柔:“别多想,吃吧。”
“兆桓?”
“妈妈那里我会搞定的,这不是你要担心的问题。”他说着便拿起刀叉,开始切盘中七分熟的牛肉。
“你现在是时老大旗下的新晋艺人,怎么说都和我们家有割不断的联系。所以你唯一要做的,是想办法怎么去弥补从前的错漏,而不是多做些无用的猜想。不然这样会让你我和我的家人都会很累。”
他优雅地切割着牛肉,神色和语气的淡漠都无不显示着他是在说别人的事。
只要这一句,就足以让她悬在半空的心安稳匀速降落在陆地上,但仍旧心有余悸,连拿刀叉的手都不够淡定。
手机再度响起来,时兆桓看了看,是秦青打过来的,也没犹疑便接听了。
“老三,你在哪儿呢?不是说了回来吃饭么,现在全家都在等你呢。”电话那头,秦青故作平静地问道。
“我在外面吃饭。”
“外面吃?”秦青语气起了变化,餐桌上的家人都不由得看向她。
一种女人的直觉让她突然提起了警觉,问道:“跟谁吃?”
时兆桓看一眼对面明显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女人,淡定如初:“和指月在御景山西餐……”
“嘟嘟……”
电话那头人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氛围瞬时凝滞下来
谭指月暗暗观察时兆桓的脸色,没看出什么来,笑问道:“阿姨她……”
“先吃吧。”时兆桓将电话扔在桌子上。
摸不清眼前男人的所思所想,谭指月没有再问,但落下的心又渐渐地提到半空中。
……
时家别墅,一顿本来很好的晚餐因为这通不如意的电话而瞬时变换了氛围。
“谭指月,又是谭指月!老三怎么这么不听话。”秦青摔了电话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地脸色惨白。
钱清童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但现在有秦夫人来压制时兆桓这个不听话的小屁孩儿,她更应该觉得有种报仇的快感。
更何况,她清楚这是凡夫俗子们自己的事,她堂堂财神一个不小心虎落平阳,还是别管的好,现在要明哲保身吃饱肚子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当餐厅时家人以及家仆的注意力都在气的瞪眼的秦夫人身上时,她的目光落在静静躺在餐桌上等待被嚼烂的珍馐佳肴上面,早已饿慌了的她不断地咽着口中唾液,恨不得将面前美食一扫而今。
这可是天上都没有的啊……
“舅妈,别气了,他既然在外面吃,那我们先吃,吃饱肚子才能生气嘛。”
赵丢丢年纪不大却机灵的很,顺手就把钱清童紧盯着的一个烤鸭腿夹到秦青碗里,扯的时候还故意朝钱清童做了个鬼脸。
我的鸭腿!
钱清童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恨不得追随那个鸭腿而去。
可没办法,她只敢瞪一眼赵丢丢,又转换目标,盯着另一盘里的红烧猪蹄,肉油滋滋,似乎它摆在那儿就是在引-诱钱清童去把她包在嘴巴里。
可还没盯两眼,一双筷子如两支利箭迅猛地插中了这个猪蹄!
她抬头一看,居然是赵多多这个丫头,脑袋两边顶着两个鸡毛毽子,正用斗鸡眼盯着自己,朝自己没皮没脸地一笑。
“舅妈,别气啦,来来,咱们吃个猪蹄。”
本大仙的猪蹄!
钱清童看着自己第二个猎物再度落在了秦青碗里,心口简直在滴血啊。
赵宣缓和氛围道:“你俩不给自己爸妈夹,就知道给你们舅妈夹。太偏心了!”
“要是老三有你们俩一半听话,我也不会这么气了。”
秦青此时越看赵丢丢赵多多,越觉得自己养了个不听话的主儿,“小孩子长身体慢慢吃,舅妈哪里吃得下。”
“我这么苦口婆心地告诫他,你们说他怎么就不听?兆桓就是找个普通人家女孩儿,穷我都不在意,可就是担心他遇到那种心思不正的女人。”
“谭指月这女人真的碰不得碰不得碰不得!你们说这小子怎么就不听呢?谭指月这种势力女人,简直太可怕了!我的儿子,怎么就这么傻呢?被一个女人迷得团团转。”
秦夫人怀着叹息满脸愁容,“我到底要拿什么拯救你呢,我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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