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赔偿的死亡,又有什么价值?
钱清童悻悻然想着,正要开门却发现门被他从里面锁住了,她掌上运出法力打开副驾驶车门,一股刺鼻烟味瞬间迎面而来,刺激了她的嗅觉。
她立刻无助鼻子:“哇,这么臭都能睡得着。”
怪说不得,林黛玉把男人都叫做臭男人。
她开着门,待车内烟味差不多散了才上去,将雨伞折好放在脚下。
她正要叫他起来,见他睡地很死,均匀悠长的深沉呼吸透露出他此时的劳累与疲倦。
她想了想还是没叫他,任着他睡。她做人时最讨厌的就是睡觉被人打搅。
可车子在下雨天有种别致的沉闷味道,她按下小部分车窗,让清新空气灌进来,可清风是灌进来了,初冬凉意也跟着涌进来了。
钱清童感觉不到冷,顺应时节穿多穿少不过是不想让她看起来和别人一样。但睡着的人察觉到凉风灌入,睡梦中入鬓长眉一蹙。
想到他身体不好,冷着要不得,关窗又估计要闷死他,索性将自己的白色厚外套脱了下来,轻手轻脚给他披上。
“还是本大仙天性宽容,秉性善良,不但没有责怪你害我倾家荡产,反倒是深夜给你送温暖,唉…….”
唉,果然,太善良的人,都是受苦的命。
钱大神被自己深夜送温暖的善良感动到无以加复,又为自己的苦命深深感慨着,坐在时兆桓身侧,望着他那张俊脸发呆了几个时辰,才离开。
时兆桓醒来已经是凌晨六点了,雨尽数收住,但冬日清晨漆黑一片,路灯还亮着。
他醒来发现的第一件事,就是两边车窗被人打开,缝隙却很小。
昨夜躺着睡地不算好,他按了按两边有些疼的太阳穴,起身开门,就发现身上挂着的这件厚重的外套。
明显是女生的。
他拾起来一看,怎么不认得?
借着路灯,他看着外套许久,按下车窗往二楼阳台看去,那里已经没了人。
他又看见副驾驶下的黑色雨,那不是时家的伞,时家没有这样的雨伞。
他再躺了会儿,闭目沉思,随后拿起那外套和那雨伞下了车。
时兆桓回到别墅后,下人已经赶早准备早餐了,见他衣服沾着星星小雨,问候道:“三爷从外面回来的?”
时兆桓“嗯”了一声,将雨伞放在门口,朝楼上走去,见她房门紧闭。
推门而入,初冬清晨的浅淡微弱光芒投射进来,依稀看到房中无人。
他眉宇间充斥着一股疲倦,转身下楼,问道:“钱小姐没回来?”
“钱小姐在您回来之前就回来了,她说三爷您最近身体不好,让您多休息,先去银行看看有什么工作能做,就不等您一便先走了。”
时兆桓点点头:“你去忙吧。”
下人离开后,他看着手中外套,若有所思。
吃完早饭收拾好一切,已经近九点,时兆桓正开车往银行去,却不料胡卡突然打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胡卡十分无奈的声音:“三爷,我又来了。”
“什么事?
胡卡憋屈地道:“反正就是挺不好的事。”
“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吞吞吐吐,库页岛别墅不要了?”
“三爷,那天跟您说过钱小姐的手机那事。刚刚ASPAR的李经理又我打电话了,她说段二小这两天就待在店里闹事,说非要让店里给她个一模一样的手机,不给她就在那里坐一辈子!”
时兆桓道:“然后?”
“然后?那款型号手机是唯一的,您买给钱小姐了,李经理又不敢得罪段家。您知道段二小的‘赫赫名声’啊,她说不找店里麻烦也行,说要三爷您亲自拿着手机去ASPAR,说要亲自见您一面。”
“见我?”时兆桓开着车,薄唇溢出一抹冷笑。
“段家二小姐,一个瘸子,要让我出面?呵,手机ASPAR明卖,我时兆桓明买,公平交易,而且我还高价买下的。你现在让我去见她?这谈判被你做的我很被动啊。”
胡卡急地跳脚:“三爷,我也觉得让您被动了。可段二小您也见过,那性子古怪,说话做事也不讲究套路,偏偏段家是名门望族。李经理也没办法,要不您就出一回面,不然这李经理天一个地一个电话打来,希望您能出面,我手机都快被她打爆了。”
时兆桓微微仰头,目色冷寂:“你是我助理,这么简单的事都完成不了,要你做什么?你的库页岛别墅又不打算要了?”
“三爷……”
“打电话不要再跟我说这事。”
时兆桓不待胡卡回话,直接挂掉电话。紧接着手机又响了,他看也不看接听道:“我说的话没听到?”
“大清早火气这么大?”
听到时兆谦平静的声音,时兆桓瘪了瘪嘴,语气薄凉:“时老大,大清早打电话来请安?”
电话那头,时兆谦看着桌面上的相册,相册上的女人笑地眉目如画,让他也跟着笑了:“要请安也是你来请”
可也就几秒,他弯起的唇角又平稳如直线:“老三,不知你昨晚睡地是否安稳?”
时兆桓不禁放慢车速,长眸微眯:“什么?”
“怀里已经有了一个,还想再拉住另一个,你的心就不会觉得不安么?”
时兆桓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深眸倒映着似有似无的光斑,半晌后他缓缓开口:“看来,我这个做弟弟的哪里做地不对,让你有所误会?”
时兆谦目如琉璃,看着照片上的人:“不论前事过往,既然你已经重新接受了指月,就别再染指清童。让你自己好过,也是成全她。”
时兆桓长眉跳起,时兆谦又道:“我们时家没有薄幸的男人,你最好别做第一个。”
一抹带着苦意的讥笑难以察觉地从时兆桓唇角溢出,他自然而然地低声呢喃道:“我怎么会是第一个呢?”
他看着前方的眼有些扑朔。
时兆谦没察觉到他的走神,道:“你既然认定指月为女友,就别再给清童任何遐想,让她对你抱有希望。你能甩手和指月在一起,却留下清童独自痛哭流涕,暗自伤心。”
时兆桓闻言回过神,又惊又奇:“那女人,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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