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起刚才这后生做的缺德事，钱清童又觉得羞耻又觉得不爽，狠狠在他肚子上使劲一压，耳畔猛地响起男人沉痛而憋屈的闷哼声。
她看不见，时行长脸色却更加惨白了，但又怕动静大，只得死死咬着唇，没吭声。
呵呵，既然她要装瞎，他也就跟着装傻。
钱清童将衣裤给他收拾好，睁眼就撞上时兆桓在灯光下带着戏谑而又埋怨的深眸。
她意识到刚才自己不小心摸错了地方跟他有关，可她一直闭着眼，仅凭触觉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男人搞地鬼，沉着如她自然不会问。
心机深重的时行长和深藏不露的钱大神各怀心思，却都选择装作不知道刚才的事。
钱清童悄悄把摸错地方的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拍拍手，朗朗笑道：“换好了。”
她在自己衣服上蹭，他怎么没有看出来？时兆桓好不容易的喜色瞬间化为乌有！
这女人要不要这么嫌弃？
最重要的是，她这么嫌弃说明她猜到了什么，既然猜到了还有胆量不问？
好你个钱清童！时兆桓别了她一眼。
钱清童淡定地将被子给他盖上，“你看电视么？”
“不看。”
她“哦”了一声，随即他又点头，钱清童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到底要看不看，还是开了电视。
电视刚打开时音量有些大，她在那一瞬间瞟到病床上的他开口了，似是对她说了一句什么。
她将声音关小，“你说什么？”
他抬头：“没什么。”
她挠了挠脸，心头却奇怪，自己刚刚明明看到他说了一句话，只是没有听清楚。
窗外还飘着小雪，依稀有风吹雪的声音传进来，电视声音让夜里安静的病房里多了一丝生机。
钱清童坐在床边看着城市新闻，时兆桓也坐在床上看电视，虽然心思全不在电视上面。
“下面插播一则紧急新闻，今日19点整，云华电建副总经理李良国被发现登上碧华路的电塔上，被高压线的电流电击而亡。当记者赶到时，尸首还挂在电线上。消防人员正全力抢救，碧华路片区居民今夜会将近3个小时停电，请市民朋友提前做好应急准备……”
钱清童看着新闻里的画面。她想都不用想，又是好青年的杰作。
不知不觉，她和千重夜相识已经几千年了。
她知道千重夜是收账人，他这千年来用这样的方式替人完成心愿无数，见过无数经他手死去的人，而她和其他神仙一样，从来都是淡然处之。
毕竟，有人有未了的心结，有人愿意和他做交易，千重夜也能用这样的方式救赎自己，三全其美。
可想起时景和也是这样死在千重夜手里，可时家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秦素觉甚至还在这条寻找线索的路上走着……
她回头，余光瞟着同样神情阴沉的男人，正要换台，时兆桓突然道：“把手机给我。”
钱清童难得听话地把手机拿给他，心里却有些好奇他要手机做什么。
她坐在床边偷偷瞟着，时兆桓拿出手机就翻起微博、facebook等各种社交APP。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匆匆划过屏幕，翻APP的动作利落迅速，只是看到关于刚刚这则新闻的议论，眼睛便会多做停留。
钱清童道：“你拿手机就翻这些？”
他平日里看着着，实在不像八卦之人。
时兆桓看着网友们的各种议论、猜测和担忧，淡淡地道：“上面有政策，所有关于这些事情的新闻都不能在大众媒体上公然报道，就只能在网上看看了。”
钱清童抿了抿唇：“你一个商人，关心这些？”
“没什么，只是看到一个自杀的，替秦老二担忧。他在查这些事。”
钱清童沉默了会儿，道：“时行长，你们人……是不是很忌讳这些自杀的事？”
时行长放下手机，缓缓开口：“钱秘书，你作为人民百姓中的一员，好歹也活了32年，就没听过那个坊间传闻？”
她心头一磕：“什么传闻？”
“都说每隔十年，就会有很多人自杀，这个传闻在我出生前就有了，好像传了很久。”
钱清童干笑道：“原来你们知道？”
时兆桓挑眉道：“原来我们知道？”
“我是说，这种十年就会死很多人的事情，都能被你们总结出来？”她笑着掩饰过去。
“文化传统是积淀出来的，规律也是这样。”他低声道：“十年前，我老爸刚好赶上了这个传闻。”
不知不觉的，又说回了时景和。
有那么一瞬，一个念头让钱清童想要开口告诉时兆桓，他爸是怎么死的，可话到嘴边还是放弃了。
说了又能怎样？让时家三兄弟拿着枪扛着剑去找好青年厮杀，给他们老爸报仇？冥王之子岂是他们几个臭小子就对付的了的？
一瞬间，对着时兆桓，她只觉得自己似乎在欺骗他，欲盖弥彰地把遥控器递给他，
“不说什么自杀他杀的了，这世上想不开的人多了去，活着的人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都还要为他们考虑也太忙了。你要看什么？”
他道：“我不想看，你带书没？”
“想听书？”
他眉眼半闭，喑哑的嗓音舒软中流淌一丝疲倦：“十点了，我有点累，想睡又睡不着，我想听你念书。”
“你要听什么书？”
“朱小立的书。”
钱清童似是对于这种话从他嘴里冒出来感到不可置信，“你要听她的书？”
简直不可思议。
“今天突然想听我家下人写的小说。你没带就换一本吧。”
“我带了。”她放在病床下的手顺手就拿出来一本。
见到这突如其来的书，时兆桓一怔，那眼神似是在问“你到医院还要带书？”
她笑道：“我之前来的时候扔了一本在这里。”
她的谎言满是光芒四射的漏洞，偏偏他不想拆穿。
“你睡吧，我来读。”她关了白炽灯，打开床头一小盏昏黄的照明灯，拿起书正要读。
他忽然道：“你晚上睡哪儿？”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