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时老大，真地好奇怪。
时兆桓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剑向他肩膀劈了过去：“指月要演女主？”
时兆谦一剑回击过去：“本来是，可谢佩西半路杀出也想试试，他父亲不好对付，我不便插手，只能让导演亲自来选拔，让她俩都来试镜，谁也不会说闲话。”
谁都不知道，这两个人打着打着怎么就聊起一些无干话题。
时兆桓“嗯”了一声，喘着气道：“指月很希望能进入大众视野，麻烦大哥以后多观照着点。”
时兆谦在他的攻势之下，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只是眼神愈加犀利了：“听你这语气，以后是打算将她托付给我了？”
时兆桓采取曲线救国的方式，又从他腿部攻击去：“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
他一语几意，时兆谦舒展的眉眼渐次收敛，目色深不见底，一剑向他胸膛攻去：“时兆桓！你别告诉我你要甩掉指月？”
时兆桓反应迅速地侧身躲开：“你可以用这个字。兴许我对指月的行为，比这个字还要恶劣一些。大哥曾经那么喜欢她，却被我后来居上，现在机会这么好，为什么不……”
时兆谦一愣，随即把剑交到左手，大步上前抓住他的衣襟：“时兆桓，你当初跟我说过会一辈子保护她爱她，我才没遵守约定过来！你不可以这么对她！”
时兆桓薄唇微扯，冷哼道：“我现在倒是希望当年和她在一起的是你，被她抛弃的是你，至少我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
时兆谦眯了眯眼，用一种长兄为父的威严逼视着时兆桓，“老三，无论指月当年做了什么，都不足以让你这样对她，没想到你是这样喜新厌旧的人。”
时兆桓逼视着他，道：“被她抛弃的人不是你，你站着说话自然不腰疼。何况，大哥别说二哥，你我弟兄半斤八两。你当年不是那么喜欢指月，现在不也移情别恋了么？”
“可那都是过去式了！”时兆谦目中有光点闪烁，抓他的力道微微松了：“你是在为自己的朝三暮四找借口吧？”
灯光下，时兆桓丢掉花剑，棱廓分明的脸犹如刀削，难掩锋芒，“至少我现在认清了自己的心。”
他顿了顿，又带着一丝戏谑地盯着时兆谦：“总比大哥到现在为止还看不清自己的心好。”
“你不是我！更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凭什么这么断定？”
时兆桓拍了怕他拎着自己衣领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睛目不转睛看着他：“我车祸倒在医院里时，你和谭指月不就在骨科里回忆往昔吗？我都看着。”
时兆谦想起那日的情况，道：“你在外面？”
“是，我就等着你给她答案。可惜了，我还是没有勇气去听，至于后面你们……”
“没有我们！”时兆谦径直打断他的话。
“时兆桓，我是你大哥，别谁都了解你。你打地什么如意算盘别以为不知道。当初你信誓旦旦地让我放弃指月，我只认为是年少轻狂就照做了！”
“你知不知道，我从放弃指月到忘记她，直到这样平静做朋友，用了多久功夫？直到遇到钱清童。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至少从此以往，我的眼里纯粹地只有她！”
“所以？”
他目光坚硬似一把钢刀：“所以，我不希望你用对其他女人的心思来对清童，时兆桓，你是我弟弟我才提醒你，让女人给兄弟这事一次就够了。更何况，你既然重新接纳了指月，我就不容许你背弃她。”
时兆桓眼睛如被罩上了一层薄纱，想起从小，他就喜欢跨过秦老二，和时老大抢东西。
“什么时候开始的？”
时兆谦收敛那微长的锋芒：“凡事讲先来后到，说巧不巧，我比你早。”
时兆桓眯了眯眼，道：“真讲先来后到，似乎我比你更早遇到钱清童。至少我和她初次见面，是在床上。”
他看到时兆谦目中闪过一丝冷厉的气息，这是时老大少见的。
很明显，时老大听到这话有些波动了。
“老三，我们没有可比性。对她来说，你对她的喜欢是喜新厌旧和始乱终弃，我却是真心实意。从这点来说，你输了。很多年了，我以为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人，可有的事情真不是任我而为。”
他薄唇溢出一抹浅笑：“那天我开车回崇陵，远远就看到她肩上扛着羽毛球拍，在梧桐树下放声大笑。说真的，我这辈子还没看到过那样令人惊艳的笑容，连当年指月给我的惊艳都不及她半分。那一天起，我知道这女人我要定了。”
时兆桓听着他的话，目中划过一抹氤氲。
“那时我走神，才忘了要刹车。她问我明明看到丢丢减速了，为什么不停车。她错了，其实我从始至终就没有看到丢丢，我眼里只看到她，我之所以减速，是因为我想再多看她一眼。就连最后踩刹车，也是因为我看到她抱着丢丢撞过来了！”
时兆桓想了想，道：“时老大，这话说给我听好么？不怕我告诉姑姑，你因为一个女人差点撞死了自己弟弟？”
“你没那么无聊。”
时兆桓心头有些乱，冷声道：“那你又怎么确定，我就不是认真的？我觉醒地晚了，并不意味着我就是虚情假意。”
“那她为什么会离开？”时兆谦的眼神在灯火通达的暗夜里突然沉寂下来。
时兆桓终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些什么，皱眉道：“你知道？”
“今天我让人找她，指月来公司，她将事情原委给我说了。”
时兆桓眸中光影忽明忽暗，灯光在他长睫毛下投射出浓浓的阴影。
“那只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他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
“指月找我说了些事，然后哭了。她以前会哭，但那是很久前的事了，这是我时隔十年第一次看到她哭，当时心有些乱，就忘了，忘了她就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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