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沉默在他看来就是默认,他调高了车载音箱的声音发动引擎飞奔出去。在市区连闯几个红灯之后,汽车飞速的驶离了市区,开往去到牧田农庄的路上。
离开市区之后,路就由原来的四车道变成了双车道,而且还要经过好几个大弯。不过心情大好的梁东伟似乎有意在炫自己的车技,在转弯的时侯也不怎么减速,我都要抓住旁边的把手才能稳住自己不向一边倒去。快要到牧田农庄时,要下一个很陡的坡,迎面一辆车开着强烈的疝气灯上坡,远光灯射的我们俩都睁不开眼睛。
梁东伟拼命的按着喇叭提示,却没有任何作用,来车似乎有意要撞向我们。刚才还镇定自若的梁东伟忽然就慌了,嘀咕了一句:“刹车怎么回事。”之后,眼看着就要撞上来车,他用力往右打了下方向盘想要错开,不料来车也跟着我们转了下头。然后,我们的车就被挤出了马路,我们连人带车翻滚到了路边悬崖下面。
这个瞬间,我似乎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强烈的翻滚之后,我们终于停了下来,我的头朝下压在原本车顶的位置,手被什么卡住动弹不了。我试着轻轻的喊了声:“梁先生?”
车里没有回应。
刚才情急之下梁东伟打开的骑车双闪还在闪,而车大灯也还亮着。我透过玻璃窗隐约的看到,我们好像是挂在了一个大树上。我不确定我们是否落地,这让我更加担心起来,怕我们真的还被吊在半山腰,等会儿拦住车的树枝断掉,再来第二次灾难。
喊了好几声,梁东伟都没有反应。在眼睛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后,我透过一点点光亮才看到,他跟我一样倒立着但已经晕了过去。
我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让几乎全身都在颤抖的自己淡定了一些,然后尽量轻的把我的右手从夹住的位置抽了出来,伸手在脚底下摸着自己的手提包想要拿出手机报警。
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只差那么一点点才能够得着。
几番下来,我有些绝望了。现在大概是12点,如果没有人发现在丛林中有这么一辆出事的车,那我们就要在这儿呆到明天早上?梁东伟现在处于昏迷状态,是死是活都还不知道,能捱到明天早上吗?
对死亡和黑暗的恐惧,让我不得不放声大喊救命,喊了好几声之后,四周依然是静悄悄的。忽然,就听得梁东伟轻轻咳嗽了一声,“别喊了,这儿周围都没人。”
“啊……梁先生,你没事儿吧?”看到梁东伟醒来,我是又惊又喜,一个人面对恐惧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
“叫我东伟。”梁东伟虚弱的说:“你是巴不得我死?”
“不是,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我慌忙解释到:“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我的电话在脚底下方,可是我左手还被卡住的右手拿不到。”
梁东伟费劲的拿出他的手机,拨通了救援的电话,告知了我们出事的具体地址。
这一刻,我悬着的心才多少放松了一些。
半个小时后,救援人员和车辆赶到,我们果然是被挂在悬崖中间的一棵树上了,下面距离地面还有十米的高度。我后怕的想,要不是因为这棵树,我们是不是很可能会就此丧命?
我们被救上来之后,梁东伟马上通知了刘姐开车来带我们去医院,梁东伟受的伤比我要严重很多,他被撞的有中度脑震荡,而我只是左手被夹伤。梁东伟要了一间双人套间,进病房的时侯还跟我开玩笑的说:“没想到,我们以这样的方式同居了。”
交警部门排查了车祸情况,具体原因要一周之后才能出来。当时用疝气灯不停照射我们的那辆车,也因为此路段没有监控而查不到车牌号。
但愿,这一切是意外,而不是人祸。
病房里,梁东伟和我分别都挂着点滴,他躺在我左边的病床上,转头看着我:“没想到,我们以这样的方式同居了。”
我冷笑一声,没有作答。
“出院之后我们直接回市中心我的公寓里。以后你那个房子,就不要再去了。”梁东伟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轻描淡写的。
“你就这么替我决定了?”
“不然呢?”他反问我道:“既然你要做我的情人,难道你还想要住回原来的房子里,在我出差的间隙和那个小男人再约上一炮?”
言语之中,一股子浓浓的醋意。我哑然失笑,“谁说我答应了?”
“你没有选择。”梁东伟晃了晃他打着点滴的手:“今天晚上的车祸,你真的相信是意外?好在今天是我们命大,你想想如果没有了我的庇护,就靠那个参加比赛的戏子,你的命哪天都会丢掉你信么?”
闻言,我心里一阵颤动,难道今天晚上的,真是人祸?
“那辆开疝气灯的车,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就是直接冲着我来的。而我的车在我出差之前刚做了包养,不过是一直停在机场的停车场里,怎么就会刹车失灵?”梁东伟分析道:“我已经让刘姐派人去查了,机场的停车场里,一定是有人对我的车做了手脚。你要是不信,你大可马上拔掉针头就离开这里。但是,之后你的命会丢到哪里,我可不敢保证。”
我不敢相信,这段时间的平静竟然是有人在蓄谋一场更大的灾难。想想也是,那天那么喜庆的日子,来的人都是陈灿他爹生意上的重要伙伴,我和梁东伟蓄谋了那么大一场意外,他们怎么可能就此罢了休?
如此说来,陈灿现在已经不是再跟我玩扇耳光什么的游戏了?而是,要直接取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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