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只问你,你可是言英的外室?”许陵乐语气虽淡,可是心中早已经有了分辨。
望月脸色羞赧,“回太后,民女这身份怎么配得上做爷的外室,不过就是一个供爷消遣的侍婢罢了。”
“如此你都愿意去那大理寺陪他?”许陵乐的眸子深了起来。
望月一愣,却不知道该怎么同许陵乐答话,许陵乐看着她,知道她是心里有顾忌,“你且说吧,若是让哀家知道有半分隐瞒,今日你定是走不出这未央宫的。”
“母后太后,他不仅帮民女赎了身,还帮民女的弟弟脱了贱籍,让他多少能认些字儿,仅这份恩情民女便是来这人世几遭也还他不起。民女听说爷做了糊涂事儿,被禁在大理寺,身边儿定是没有人照顾,民女从没想过与嫡夫人争些什么,只求能还了爷的恩情。”
许陵乐点点头,“你倒是个会说话的,也是有心了。”说话间她笑着瞥了一眼言诺,“既然这样,哀家也就全了你这份心。瑾瑜,瑾瑜。”许陵乐朝着外面喊了一句。
瑾瑜闻声进了屋来,只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望月,“你悄悄将人送去大理寺,就说是摄政王的意思。”然后她同望月说道:“哀家成全了你,你也安分着些,别丢了哀家的脸才是。”
“谢母后太后恩典!谢摄政王恩典!”望月激动地磕着头,随即起身同瑾瑜出去了。
“你是怎么寻到这么个人的?”门关上之后,许陵乐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笑着问言诺道。
言诺被问的一怔,“说什么呢?”
许陵乐瞪了他一眼,“分明就是你寻来的人,现在还不承认,是当我好欺负是怎么?若是没有你的默许,这未央宫能是她想来就来的?再者,摄政王还是皇子那一两年多是在边疆的,就算是京都有什么惊人的花魁,也不是一下子就叫得出名字来了吧?”
言诺失笑,“这怎么还赖上我了,怎么不说是你这未央宫的戒备本就不严,再者,这宫门让进来的,也要本王背责任不成?”
“得了,你这分明是在指责安和不尽力了?我们许家的二公子可是皇上钦点的……”许陵乐还未说完,言诺就大笑道:“知道瞒不过你,我是怕了你了,这时候不管不顾的连皇上被搬出来了,我不过是说了一句,你且有百句在后面等着呢,我若是再狡辩了,今日岂不是要被你说吐在这儿了?”
许陵乐抚了抚额头,这人怎么就这么无赖呢?“我可说不过你这摄政王。快说说,哪儿找的,还编了这么个感人的身世,可是你一手策划的?”
言诺却摇头,“望月方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过是寻了她来罢了。”
这回倒是许陵乐惊着了,她也知道言英本性就不坏,只是被这权力束缚的,却没想到连一个青楼女子他都愿意放下架子去帮村着,这可是出乎了许陵乐的意料了。
她再看向言诺,这望月,言诺也必定是有心去寻的,到底是心里装着言英了,多少也要为他着想,“没想到,你还是个细心的人。”
“那是你不愿意了解我。打小儿大哥就没少帮我,如今与他为敌我实是无奈,可这都是没的选的。”
许陵乐知道他心里的苦,也不忍见他如此,“我又不是没答应,你也比如此吧?”
言诺嘴角扬起一抹苦笑,“这也算是到头了,虽没了爵位,但是大哥也算是轻松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你还想轻松?我这个外姓人都不遗余力的帮衬着你,你倒是喊什么冤?”许陵乐笑骂道。
言诺心里也知她是安慰自己,却也不愿意在这事情上多说,“得了得了,咱俩也都别贫了,还是说说袁川的事儿吧,你准备怎么办?”
“就照着方才说的办啊。”许陵乐不以为意的说道。
言诺闻言眉毛一挑,“你是真的准备去唱这个黑脸了?”
许陵乐点头,“我想是开玩笑吗?”
“为何?你就不怕那安恭太后来闹你?再说,这事儿,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家的出头呢。”言诺皱着眉头说道。
“怕!”许陵乐说的倒是不含糊,“我怎么能不怕,我只想着她要来就头疼,就别提了听着她上门的声儿了。可是那有什么办法?昱儿定然是不能起这个头的,袁家现下手里又握着不少的权势,你起这个由头,日后在朝堂上或多或少都少不了牵绊。反倒瞧我,她能将我怎么样?她若是报复在许家还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又与我何干?不过是蹙蹙眉罢了。”
“本王这是心疼你,你偏就不听话。”
“可是谢谢王爷你的心意。”许陵乐朝着言诺妩媚的一笑,“对了,我方才瞧见望月,突然想到了一个由头。”
“什么?”
“咱们现在只愁着如何将袁川这事儿揪出来,今儿瞧着望月,我却想着,若是对外人就说这望月是被那袁川抢了土地的百姓,进宫来递状子诉冤的,不是更好?”
言诺“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直拍手叫道:“你这招可真是妙哉!怎么我就没想到,这样可是师出有名了。”
许陵乐也笑着点头,“这事儿就交给我办了吧,你快回武英殿去,该是没人见着瑾瑜带了望月走了,一会儿我便去武英殿找你去。”
言诺闻言也郑重的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你若有事儿,就遣人去唤我就好。”
待言诺出去了,许陵乐叫来了出云交代了几句,过了几个时辰,才让出云一脚踹开了房门。
似是想让大家都能感受到她的怒气,“出云,遣人去将那贼人袁川带去武英殿,哀家让瑾瑜将那丫头送了回去,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哀家倒是想要看看,这袁川有多大的能耐,还能通天了不成。”
说话间,许陵乐便带着出云怒气冲冲的朝着武英殿走去。她倒不是非得整出这么一出,而是实在迫不得已,她这宫里有没有安恭太后的人尚且不知,可她知道,必定会有那嘴碎的到处传话。
许陵乐到了武英殿殿前,毫不客气的就冲了进去,她知道今日的事儿定会有人原样儿的学给安恭太后和袁山看,所以和言诺得做足了所有的样子,才算完美。
言诺这边儿也不急,许陵乐刚进去的时候,就看见言诺吃着点心喝着茶,一旁是刑部的两位大人在报告什么,于是面上一寒,可是心里却是发笑的。
整了整自己的心思,便信步走上前去,一把打翻了言诺的手上的茶盏,连指尖都有些颤抖。
言诺一惊,顿时沉下了脸色,“母后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许陵乐也不示弱,倒是一旁的两位大人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母后太后息怒。”
许陵乐没理他们,只兀自同言诺说道:“摄政王真是好闲情,这武英殿是议政的地方,不是来聊天的场所,摄政王若是喜欢吃宫里的点心,哀家送王爷几个厨子倒还出得去手。”
“母后太后这是指责本王办事不力了?”言诺话里隐含着怒意。
“那敢问王爷您办事出了力了吗?”
言诺也不甘示弱,一拂手摔了两个点心碟子,“本王日日坐在这儿,出没出力各位大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还容不得母后太后您一句话来否定本王做的事儿!”
许陵乐自己走到了桌案前,翻了翻大臣们上的折子,“摄政玩敢说,这些折子你个个都看过,个个都用心阅过?”
言诺一双眼睛深沉的看着她,“自然,本王问心无愧。”
“好!”许陵乐点头,“就让王爷你这句问心无愧。那哀家要问摄政王,那翰林院侍读学士袁川,当众调戏民女,强霸土地,违建府邸,关于这事儿折子,摄政王可是看过了阅过了处理了?”
言诺一下子被他堵住了话,那两位刑部的大人闻言也是一怔,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方才摄政王和他们刚在说这事儿,母后太后就知讯了呢?
“敢问母后太后是如何知道的?”
“哀家如何知道又怎么样?人家百姓都已经堵在哀家的宫门口直求哀家给一条活路,你让哀家如何自处?你让皇家的脸往哪儿搁!”
言诺见状软了态度,“这事儿本王正在和大人们商议,没想到却惊动了母后太后,实是本王的不是。只是如此一来,这样简单的就被混进了人,羽林卫的统领也是责无旁贷吧?还好只是诉冤的,若是行刺的,只怕……”
许陵乐瞪了言诺一眼,她知道若是非得这样说,那许安和必是逃不脱关系的,想着自己哥哥才上任没几个月,便要被她连累了,心里却是一阵儿不忍,可是这毕竟是朝廷的大事儿,委屈了许安和的,她给补上就是了。
“许安和治军不严,定是要惩治的,便罚俸三月如何?这事儿,只待袁川被押来了,再做定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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