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陵乐没有防备,被她吓了一跳,“寄翠,你这是做什么?有事慢慢说,快起来。”
寄翠一抬头,满眼都是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不行,不能慢慢说,慢慢说就来不及了。”
许陵乐心下一惊,示意澜清扶起寄翠,“你先起来,简单说一遍给哀家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哀家能帮的,就绝不会袖手旁观。”
寄翠知道许陵乐说的都是实话,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用颤抖的声音与许陵乐说道:“母后太后,奴婢去查安恭太后之死,可是奴婢近不得皇后的身,就让相熟的丫鬟茗赏去帮忙,谁知,谁知那丫头办事不利落,被皇后娘娘抓了个正着!如今,如今正在议罪呢,母后太后,您一定要救救茗赏,救救她。”
许陵乐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她听完之后皱紧了眉头,缓声道:“寄翠,你也说,她在皇后的屋子里被发现了,你觉得哀家应该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去插手这件事?”
寄翠一愣,她光顾着着急了,可没想过这个问题,总不能让母后太后去中宫说,是她让茗赏这么做的吧?
许陵乐看见寄翠的表情,就知道她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你上回冲撞皇后,也是因为这个叫做茗赏的丫头吧?”
寄翠点了点头,“茗赏是寄萍的侄女,是寄萍临走之前特意嘱咐我要好好的照顾她。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以为她跟了皇后娘娘便能飞黄腾达,就不会闹成今日这般了。”
“寄萍的侄女…”许陵乐自己念叨着。寄萍之所以离开元西,跟着西铎回了蒙元,说到底她也有责任的,不管寄萍存的是什么心,总之其他人是无辜的。
像是打定了主意,许陵乐站了起来,澜清紧张的唤了一声,“主子…”
许陵乐对着澜清笑了笑,“放心,该来的早晚都得来,与我做不做这些事都无关的。寄翠,走,咱们走一趟中宫吧。”
寄翠欣喜过望,对着许陵乐磕头道:“谢母后太后,谢母后太后救命之恩。”
许陵乐复杂的看了一眼寄翠,“起来吧。等人带回来了,你再谢也不迟。”
中宫。
“说,你这个小蹄子在皇后娘娘的寝房里做什么?说!”许燕雅坐在一旁喝着茶,似乎在欣赏茗赏那落魄的样子。
茗赏的两边脸已经肿的不像样子,她含糊的说着,“皇后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别的心思,皇后娘娘饶命…”
“茗赏,这些本宫可是都听够了,你说点新鲜的吧。”许燕雅悠闲的说道。
茗赏哭着说道:“皇后娘娘,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奴婢真的是因为昨天在屋子里伺候的时候掉了一只耳坠,奴婢未经娘娘准许入了寝房是奴婢的错,可是奴婢绝没有说谎啊。”
许燕雅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很好,你这么多话,看来是不够疼啊。新蕊,你好好帮帮你茗赏妹妹吧。”
新蕊刚扬起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句“住手”。刚想说是谁那么大胆,便听到传报,“母后太后驾到。”
许燕雅的眸色黯了黯,然后起了身,给了新蕊一个眼神儿,新蕊便一把将茗赏撇到了地上。
“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许燕雅规规矩矩的施了个礼,总之,做戏要做全套的嘛。
“都起来吧。”许陵乐眼睛淡淡的瞥了一眼颤颤巍巍跪在一旁的茗赏,又看了看许燕雅无谓的神情。
许陵乐皱着眉头故意问道:“这是在干嘛呢?”
许燕雅笑脸如嫣,“如母后所见,臣妾不过是在教训个犯事的宫人罢了。”
寄翠看着地上的茗赏,一下子扑了过去,想要扶起茗赏,直喊道:“茗赏,茗赏你这是怎么了?”
许陵乐一惊,“她就是茗赏?”然后她半信半疑的看向皇后,“皇后可否与哀家说说,这是怎么了?”
“母后是识得这个丫鬟?还是…”许燕雅说着,若有所思的望了茗赏一眼,“还是母后今日就是为了这个丫头来的?”
许陵乐笑了,真是沉不住气啊。她也没有隐瞒,而是大方的承认了,“没错,哀家就是为了这个丫头来的,却不想若是再来晚一步的话…”
“母后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这丫头擅入本宫的寝房鬼鬼祟祟的,本宫不过才开始审她,母后这个援兵就到了。本宫是该说这丫头福气好呢,还是有人有心呢?”
“才开始?哀家只怕她撑不到结束吧。”许陵乐说完也不理许燕雅,径自走到了正座前面,稳如泰山的坐了下来。
许燕雅咬了咬唇,只得不甘心的坐在了旁边。可是谁知道她刚落座,就听到许陵乐对她说:“哀家让皇后坐下了吗?”
许燕雅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儿望向了许陵乐,许陵乐则是回击道:“是因为哀家免了皇后的晨昏定省,所以皇后连规矩都忘了吗?哀家不愿理事,不代表哀家没有权力理事。这后宫之中到底是谁说了算,哀家相信,皇后心里明白得很吧。”
许燕雅紧握着拳,试图想让自己有些不要生气。她勉强的说道:“母后教训的是,是臣妾失了礼数。”
许陵乐点了点头,“那么就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是这个丫头她擅自进入…”许燕雅的话才刚刚开始,就被许陵乐打断了。“哀家问的不是你,茗赏,你说。”
许燕雅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唇瓣,好,许陵乐!你让我这么难堪,我就看看你今天怎么保得住这个小贱人!
“母后太后明鉴,奴婢冤枉,奴婢私自进入皇后娘娘寝房确实是罪无可恕,可是奴婢却是事出有因啊,求母后太后明鉴。”
许陵乐看着许燕雅被气得不轻的模样,心里微微有些窃喜,却不能表现出来,只是继续说道:“哀家就在这儿,你有什么因由就说出来。”
“回母后太后的话,奴婢的姑姑是伺候安恭太后的寄萍,姑姑临走之前给了奴婢一对耳坠,她说这是安恭太后赏给她的,她说她不能让咱们元西的东西便宜了蒙元,所以将这对耳坠送给了奴婢。奴婢平日是舍不得戴的,只是在轮到伺候皇后娘娘的时候才戴着,是因为不想失了体统,那日确实是不小心遗落了,所以奴婢才冒了风险回去找的。”
许燕雅冷笑,“你说是耳坠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吗?本宫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一早编好的说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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