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不去了,明天我再去吧。”
“砍1天柴得多少银两?”俞听雨漫不经心的问。
“20文钱。”
“20文钱?这么少。”俞听雨瞪大了眼睛:去地主家做长工,每天还有50文钱日薪呢。
“人家力气大的,也有50钱一天。”
俞听雨扫了一眼傅正刚的身子,心想就你那瘦柴杆的样子,一天砍到20钱柴,没累得你吐血,算你好命了。
“你弟弟考中秀才没?”
“没,童生考了5年都没有考过。”
“呸!”俞听雨又一口老茶喷出老远:考了5年,连童生试都没有通过,还好意思去考?丢脸啊。
说话科举考试6大阶段,县考、府考、院考、乡试、会试、殿试。
第一关就是县考,就是所谓的童生试,入门试都考不过,更别说乡试、会试了:县试是全县人才大比拼;乡试是全省人才大比拼;会试则是全国人才大比拼。
跟同县的都比不过,还说跟全省、全国的才子比?俞听雨基本判定俞正刚的弟弟绝对是朽木不可雕也。至于眼前的俞正刚是不是朽木,先测测他的底细再说。
“读了几年书?”
“15年。”
“呃!那你不是4岁就开始读书?”俞听雨惊奇地扫了他一眼,心里对他肃然起敬:这已经是神童级别的人物了,古代人果然不可小觑,博闻强记是家常便饭,想我4岁的时候,还在妈妈怀里撒娇呢。
“是的,我4岁开蒙,一直到10岁才认得字,15岁终于开始念《三字经》了。”
“15岁才开始念《三字经》?呸!”俞听雨又是一口老茶喷出老远:跟这人聊天,心理素质不强大不行。
“是的,我是15岁才开始念《三字经》,但是16岁已经把四书五经念得倒背如流了。”傅正刚慢悠悠的说。
“咳咳咳……”俞听雨这回老茶不喷出来了,这回给老茶呛到了。幸好丫环春梅醒目,轻轻帮俞听雨捶背,总算气顺了一些。
“那个……那个傅公子,你能不能背两段出来。”俞听雨有些不谈定了,话说这个傅公子说话真是柳暗花明又一“雷”,一杯茶全给“雷”喷完了。
“你想听那两段?”
“随便来两段?”
“好!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这傅正刚不含糊,一下子背完《大学》。
“好了好了!下一段!下一段!”
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傅正刚摇头晃脑、抑扬顿挫的背诵起来。
“停停停!我相信你的学识超群,这样吧,我俞家庄准备成立一个蒙学,聘请你作教席,月俸(月薪)2两白银,如何?”俞听雨看着傅正刚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还真跟另外一个时空的未婚夫一个印子出来的,太像了,没有十成像,也有九成九像。
俞听雨感叹造物弄人,把傅正刚送到自己身边,不知是老天开眼,还是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总之,俞听雨心底里的那根弦被拨动了。
俞听雨决定把傅正刚留在身边,于是想了个办法,开出价码,把他聘请为私人学校的教书先生。
“月俸2两白银!”傅正刚的眼睛瞪大了……他一天累得像狗每天才挣20文钱,每月才600文钱,现在月薪2两银子,折算是2,000文钱,月入增加3倍有余,傅正刚的眼睛不瞪大才怪。
“真……真的?”傅正刚的话。
“当然是真的。”俞听雨扫了他一眼说:“难道本小姐糊弄你不成?”心里却暗暗欢喜,这呆子相,像极了另外一个时空的未婚夫。
“唿啦”一声,傅正刚跳下床激动地说:“我要回家去,我要把这个喜讯告诉我娘亲去。”
俞听雨不由得斜着眼睛嗤之以鼻:你那个娘亲都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
看傅正刚急吼吼的想要回家,俞听雨叹了口气说:“大牛用马车送这位傅公子回家去,上水河村离咱们这里就10里路,天黑前随便跑二趟。”
“是”
“你回去后告诉你娘亲,你就可以过来了。”俞听雨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走到门边回头叮嘱了一句。
俞听雨一边走一边摇头,一边点评傅正刚:书呆子一个;不通俗务;乡下人本来见识就少,别人说话又听不入耳,由此看来,想把他改造成为前未婚夫一样能干的人,任重而道远啊。
但是不找他又找谁?最少这个傅正刚基础好,还有可塑性,改造一番也许成为一个如意郎君。来到这个时空是寂寞的,既然回不去了,也只好认命了,不过我不会随波逐流,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自己的事情自己作主,即使面对世俗这个最大的敌人。
俞听雨握紧了拳头。
俞听雨以为俞大牛能在天黑前会回来的,谁知道一直到掌灯时分,才见俞大牛驾着马牛回来,看俞大牛黑头黑脸、衣服尽湿、筋疲力尽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跟老婆打了一架,败退回来,还被他老婆泼了一盆洗脚水。
“怎么回事?”俞听雨皱眉:难道是遇到了强盗?
“唉,别说了,那书生一定要寻找他那把砍柴刀,我就陪他在那里找,河边的石头翻遍了,树根、草丛也被我们找遍了,还是找不回那把破砍柴刀。最后他跳进河里面去摸,我也只好跟着他跳进去摸,搞了一身水,衣衫尽湿。菩萨保佑,终于摸到了那把破砍柴刀。”
“辛苦啦!下去休息吧!”俞听雨摇头叹息。
俞大牛却没有马上离开,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说:“三小姐,这个人的家里很复杂,是不是换一个教书先生。”
“这话从何说起。”
“那个……那个,到了傅先生的家门,那个傅先生叫我进去喝杯茶,谁知道一进家门,就来了一阵铺天盖地的骂声,傅先生那个娘张牙舞爪的冲出来,两个手指戳着傅先生的脑门就是一顿大骂,好像还指桑骂槐的骂到我了,我就马上跳上马车,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了。水也没得喝一口。”俞大牛委屈地说。
“辛苦你了,你做得好,你快点去吃饭、休息吧!”俞听雨皱了皱头:傅正刚的娘不是善类,不是好与之辈啊,看这个样子,傅正刚真的不是她亲生的。估计傅正刚来俞家庄这事是泡汤了,狠心娘亲是不会给他好过的……
但是生活总是出乎人的意料,第二天早上,俞听雨正在花园中练拳脚,丫环春梅、夏兰等一群丫环也在一边跟着练。
俩丫环原来奇怪自己的主人怎么跌了一次河,变得喜欢运动起来了。有一次俞三小姐力邀她们加入运动锻炼中,俩丫环摇头拒绝,俞三小姐眉头一皱眉计上心来,指指她们的胸说:“运动使它变大。”
从此之后,花园里就有了体育锻炼3人组。还别说,这个效果挺好的,俩丫环心花怒放,一不小心透露了核心机密,引得众多丫环加入,从此花园变成了晨练场。
“报告三小姐,傅书生来了。”家丁俞大豹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说话的嘴是向着三小姐的,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却是盯着旁边的丫环看。
突然间“啪”的一声响,一只绣花鞋重重地打在家丁俞大豹的脸上,绣花鞋丢到地上,俞大豹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鞋印。
“看什么看!看哪里去!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一脚踏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丫环越众而出,双手抓住俞大豹的右手,身子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一个肩扛,把俞大豹像麻袋一样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众丫环齐声娇笑。
俞大豹暗暗叫苦:我就是看了一眼好不?要不要这么狠啊?哥骨头都散架了,真是物出人形,三小姐这么彪悍,连带手下的丫环也这么的彪悍。
俞大豹“哎哟、哎哟”的爬起来,然后头也不回,一溜烟的跑出花园,只听到背后一阵娇笑。
俞听雨芳心暗喜,收拾一番之后,出到客厅,却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太婆,看到俞听雨出现,不合比例的拉动了一下脸皮,制造出一个笑容,看上去这个笑容有些狰狞,俞听雨不由自主的一阵讨厌。
另外一个椅子上坐着一个胖头胖脑的男子,约摸十七八岁,一双眼睛好奇的东看西看,不时东摸摸椅子,西瞅瞅茶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些都无所谓,有所谓的是这二个人是来干嘛的?
俞听雨坐在主位上,丫环春梅端上茶。俞听雨喝了一小口茶说:“两位请喝茶。”
“喝了喝了!”老太婆笑了一下,努力装作一副慈祥的样子,但在俞听雨和丫环春梅、夏兰主仆3人看来,这笑容太阴森可怕,3人一齐移开眼睛,不敢直视。
“请问婆婆的来意是……”
“呃!我送我儿子来做教席。”老太婆张开嘴笑了,露出几颗大黄牙。
“教席?”
“是啊,昨天你们俞家三小姐不是说礼聘一个教席吗?还月俸2两白银是不是。”
“确实是这样,我就是俞家三小姐,是我说的。”俞听雨笑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就是我儿子傅正刚。我把他送来了。”老太婆指着身边胖头胖脑,好像天线宝宝一样的男子,裂嘴开心的笑了。
“什么?他是傅正刚?”俞听雨“呸”的一下了喷出一口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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