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我的障碍症男友-第351章 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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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思齐顿住了脚步,难以置信的回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阮溪,只见阮溪含着泪水,笑的十分艰难:“我是不是已经通过认定了呢?好久啊,我等不及了。”

    阮溪看着李思齐,忍着内心的痛苦,那段跌入海里的记忆已经记的不甚分明,但是她怀念跌入悬崖时,李思齐温暖的怀抱。

    当时她想,如果有来生,一定一开始就紧紧抱着这个人,人的一生太过于短暂,相拥一生不过是转瞬的事情,哪里有时间来吵架,闹别扭呢?

    这一切她来不及回忆,整个人便落入李思齐温暖的怀抱。

    此刻,她终于全身心的体会那句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常成志在医院呆了一晚上,天一亮直接回到精神病院查房,刚穿好工作服,小方便大跑小跑的冲了进来。

    他兴奋的看着常成志说:“老师,老师。”

    “有事,快说!”常成志忍着笑意,他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个,我们刚才去看李思齐时,他竟然坐在床上,那模样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们说,他要接受治疗。”小方兴奋的唾液四处飞溅。

    常成志拿起诊疗薄在他的脑袋上狠狠一敲:“永远都学不会沉着。”

    说罢,他哼着小曲儿轻快的朝住院部走去。

    阮溪醒过来了,积极接受治疗的她恢复的很快,整日和妈妈,蓝婷泡在一起,有说有笑,偶尔也会去重症监护室看一下还在保温箱里的孩子。

    许久不见,孱弱的早产儿看起来丰满了许多。

    “好像没有给它取名字呢?”阮溪说,“女孩的话,叫什么名字好呢?”

    “回去可劲的翻翻书。”蓝婷笑道。

    “不,”阮溪说,“我想让李思齐给她取名字。”

    看了一会儿孩子,俩人回到病房,阮溪的妈妈已经打来了饭菜,三人围着小桌子吃了起来。阮溪不能吃的油腻,蓝婷孕后期也控制了饮食,以免体重过大不利于胎儿顺产。

    说道顺产还是剖腹产,双方父母产生了分歧,常成志父母觉得顺产对胎儿好,蓝婷父母各种心疼女儿,想让蓝婷剖腹产,毕竟不用忍受阵痛,剖腹产后也会有镇痛棒,肯定比顺产好受很多。

    但是经历了阮溪这件事情,蓝婷感受到大自然的奇妙,她决定顺应自然的规律—顺产。

    “对了,今天没见学长呢?”阮溪朝窗外看了看有些没了的日头问道。

    “你忘记了吗?他去机场接你在C国的两位教授了。”蓝婷说道。

    阮溪这才想起来,她邀请了C国的教授和退休后去丹麦的儿童心理学教授一齐来为李思齐治疗。

    常成志医术固然高明,但是他和李思齐太过于熟悉,有些点李思齐自己感觉不到的话,他也无法敏感的捕捉。

    思来想去,阮溪还是给两位教授打了通电话,得知阮溪这边发生的事情后,两位教授二话不说扔下手头的事情,订了最近的航班来到A国。

    特别是C国的汉斯教授,对于药物从自己这边流失出来,还有助理提供假药单的事情,感到十分的抱歉。

    尽管阮溪一再表示这件事情不能怪他,他仍然在电话里连说了好几个“sorry”。

    如果接受道歉能让教授舒服些,那么她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到教授是第二天的事情,他们一下飞机并没有去休息,而是马不停蹄的去了精神病院,亲自面诊后,针对李思齐既往病史连夜商量出一个治疗方案,由常成志主治。

    天亮后,他们又赶来医院探望阮溪。没想到再次见面是这个光景,阮溪不由的落下了眼泪。

    “很遗憾药物是从我那里流失的。”汉斯教授再次抱歉的说道。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那不是你的错教授。”阮溪摇摇头,那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牵扯其中的每个人都防不胜防。

    “李思齐,情况怎么样?”阮溪问道。

    汉斯教授说:“患者有配合的意愿,这是好的开头,药物的话常成志一直控制的很好。接下来的方案已疏导为主。”

    “谢谢你们了。”阮溪感激地说。

    “自从退休后,我们夜有段时间没见,借这个机会还可以一起工作,对于我们来说是很开心的。尽管对于你和李思齐的事情,我们感到很痛心。”

    “A国有句俗话,心病还要心药医。”一直沉默的儿童心理学教授说,“阮溪,李思齐心理的阴影,并不是疏导和药物能够治疗的。”

    心病还需心药医,李思齐的心药永远是童年缺失的亲身父母的认可。

    阮溪决定抽时间去见一见郑晓矜,和两位教授聊了会儿天,拜托常成志送他们去酒店。他们走后不久,蓝婷拿着费用单子一脸诧异的走了进来。

    阮溪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不对啊。”蓝婷说,“怎么会没有呢?”

    “什么没有?”

    “之前每隔几天医院就会送来重症监护室保温箱的费用单,可是这几日我都没有收到过,于是就下去查一下,预存的费用竟然还剩余几千多呢!也就是说我前几天存进去的一万块钱,竟然才消费了两千多,不合常理啊。”蓝婷掰着手指算道。

    “是不是学长又存进去了?或者我妈。”阮溪也假设着各种可能。

    “不会,他们去存住院费不会不和我们说的,我还是去查查吧,别漏掉什么护理步骤,宝宝在里面受罪。”蓝婷说的很有道理,阮溪也赞同她去调查下。

    她拿着费用单直接去找了老余,老余带着她去门诊收费处查了查,得知真相的蓝婷傻了,回过神后第一件事就是慌张的回到病房。

    看着她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阮溪吓了一跳。

    “阮溪,老天爷开眼了啊。”蓝婷拿着打印出来的存款记录,摊在阮溪面前说,“你看,看见没?”

    阮溪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赫然看见上面印着郑晓矜三个字。

    看来,去见她有了正当的理由。

    世事总是那么无常,郑晓矜也想不到再次见到阮溪时,中间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她因为遗弃罪追究了责任,但是悔罪态度好,只是管制。

    通过柯以贤,阮溪轻易的便见到了郑晓矜,经历了许多事情,两个原本是婆媳的女人面对而坐时,心情都多了份感慨。

    “谢谢你。”阮溪说,“在我不在的时候,帮助过我的孩子。”

    郑晓矜苦涩的笑了笑:“那不是我应该的吗?”

    阮溪愣住了,她看着冷清的别墅里,连一株花花草草都没有。也许郑晓矜过的并不是那么如意,甚至可以说是辛苦。

    “我这一生,真的不配来世上走这么一遭,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名利,金钱竟然那么不重要。但是我却因为这些不重要的东西,放弃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郑晓矜多了许多皱纹的眼角落下眼泪,她款款低头,伸手擦去眼泪。

    美人虽然迟暮,但是依然是风韵犹存的。

    “这些年,你过的也很清苦吧。”阮溪感叹道,“签了那张领养合同,你失去的便是余生的温暖。”

    郑晓矜怔怔的看着她,眼里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良久,她用颤抖的声音说:“你尽然能体会到?”

    “对,因为我爱李思齐,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他急需渴望温暖的迫切。”阮溪说,“李思齐现在很需要你。”

    “还是不要了。”郑晓矜低下头,深情落寞,“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再说现在他有你们了,应该会慢慢走出来的。”

    “我们替代不了母爱的缺失。”阮溪坚持道,“不论他今后生活有多么温暖,但是母爱是任何温暖都替代不了了。求求你,就当是可怜我,可怜保温箱里的孩子。她需要一个温暖的父亲。”

    看着阮溪央求的目光,郑晓矜终究点了点头。

    郑晓矜和李思齐见面是在封闭的房间里,哪里没有任何监控设备,门一关就仿佛与世隔绝一样。这是阮溪儿童心理学教授的提议,他认为对长期缺失母爱的李思齐来说,失而复得的母爱是一种隐私,我们应该尊重和保护。

    总之那天郑晓矜离开后,李思齐的状态明显好转,甚至开始拿起尘封许久的吉他,弹奏一些音乐。

    这代表属于他的技能在慢慢恢复。

    为期一个月的治疗,在许多人的努力下,终于宣告结束,进入观察阶段。

    而这边,医院也发来喜讯,阮溪的孩子可以从保温箱里转移到日常护理了。

    这天阳光明媚,已经进入初夏的天气早上便已经感觉到阳光的灼热,蓝婷挺着大肚子将准备好的婴儿用品装进旅行包里。阮溪接过旅行包站在客厅,目不转睛的看着静谧的二楼。

    约莫等了五分钟左右,楼上终于响起了咔擦的开门声,常成志满脸笑意的率先走出来,紧随其后的是穿着一身白色短袖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的李思齐,他面带忐忑的笑容,像个大男孩一样,羞涩的顺着楼梯走了下来。

    阮溪远远的便朝他伸出右手,穿着情侣装的二人紧紧的将手握在了一起,他们要一起去迎接孩子脱离保温箱。

    医院的门口等了许多记者,阮溪看到这个阵势有些担心的看向李思齐,李思齐则随意的笑了笑,紧紧的捏着阮溪的手。他大方的穿越这些摄像机,已经不在排斥这些记者的跟随,李思齐觉得将自己的幸福展现出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在大家的祝福下,享受家庭的幸福。而且他相信随着自己退出演艺圈,他和家人的隐私也会被大家所尊重。

    但是这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时刻,一定要在大家的见证下来完成。

    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口,护士已经从保温箱里将娇弱的婴儿抱了出来,她将婴儿托手心里缓缓的走到李思齐和阮溪面前。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娇弱生命,阮溪和李思齐都兴奋的难以自持。

    互相握着的手难以抑制的颤抖着,眼巴巴的看着躺在护士怀里的孩子,那种想要碰触,却不敢碰触的心情,折磨的俩人心里又痒又着急。

    “可以试着抱抱。”护士鼓励道。

    虽然只是轻轻的声音,但是小婴儿还是被吓了一跳,小小的身体微微一怔,手脚不满的挥舞起来,小嘴也一撇,发出委屈的哭泣声。

    李思齐有些慌了,手无足措的看着哭泣的小生命,结结巴巴的问:“怎么办?怎么办?”

    护士笑了起来说,“这个时候就要爸妈握握她的小手,给她一些安全感了。”

    “她不会害怕吗?”阮溪也有些担心的问道。

    “婴儿是很聪明的,她会感受到抚摸自己的是父母,所以不会害怕。”护士耐心的解释着。

    似乎是受到了鼓励,李思齐鼓起勇气用手指缓缓的碰触了一下在空中乱舞的小手。指端传来的娇嫩和柔软,让李思齐瞬间屏住了呼吸,也就是在这时,婴儿的哭泣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朝李思齐这边看过来。

    “她在看我?”李思齐兴奋的落了泪,他看着阮溪说,“她能看见我吗?我这个模样会不会吓到她?”

    阮溪也兴奋的红了眼眶,初为人母的她并不懂这些。

    李思齐小心翼翼的在护士的指导下,将孩子抱在了怀里,一种血缘之间的爱意油然升起,他忍不住低头,在婴儿的额头印下了一个吻。

    这一幕被永远的定格在镜头里。

    幸福总是在历经艰辛后得到,才能尝试到个中滋味。

    得来不易的总是显得格外珍贵,李思齐看着躺在话里,宛如珍珠般耀眼,让他心疼不已的孩子说:“阮溪,以后我们叫她珍珠吧,我们掌心的珍珠。”

    珍珠半岁时,李思齐在圣诞老人村给阮溪举办了一场婚礼,穿着洁白婚纱的阮溪,环保着打扮成小天使模样的珍珠,纱裙旖旎,款款的朝李思齐走去。

    幸福洋溢这个美丽纯洁的世界里,阮溪和李思齐婚后定居圣诞老人村,李思齐潜心进行音乐创作,阮溪则和儿童心理学教授一起成立了专业的儿童心理咨询室,名为“手心的珍珠”。

    那些不能为旁人所知的小秘密都可以写信或者通过互联网发送邮件给咨询室,咨询室的工作人员会一一回信,并附上一颗手工制作的珍珠小挂饰。

    每一封信的末尾都会有这么一句话:每个孩子都是上帝遗落在人间的一颗珍珠,上帝为每颗珍珠准备的两双温暖的掌心,假如那两双掌心没有准备好,那么请善待自己,因为你们是上帝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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