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赋单手托腮凝眉坐在房间里,她的脸被笼罩在一层忧愁之中。原本她可以逃离的,可是却因为不甘心努力这么久才换来的真相大白被再一次掩盖。可是如今,她想通了一切决定放下的时候又已经走不了了。
嬷嬷被带进了皇宫,关押在哪儿她都不知晓。就算想要冒死救出嬷嬷,怕是也没那么容易了。也许一切都应该怪自己,怪她太执着于仇恨却忘记了要去珍惜眼前拥有的一切。若是她可以放下仇恨做一个简单平凡的女子,这一切都不可能会发生了。
可是此刻,不管洛水赋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论任何代价保全嬷嬷。她不想让自己失去好不容易找到的亲人,更不想再一次变成孤儿。毕竟,那种孤独寂寞的感觉她已经受够了,再也不想重温。
一片寂静里,洛水赋忽然听到了沉闷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似是直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而来,洛水赋还来不及站起身子门就已经被人给大力的推开了。门外,玉函墨正冷若冰霜的站在那儿。他的眼底盛满了愤怒和怨恨,让洛水赋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
“皇上这么晚了还不曾休息么?”
“烟雨阁的嬷嬷,跟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玉函墨像是没有听到洛水赋的话一般,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走到屋子里并且顺手关上了房门。玉函墨的眼神里透着质问和伤痛,他就像是世界上最无辜可怜的人一样,让洛水赋虽然愤怒却无法言表。
“臣妾已经说了,嬷嬷不过是从小收养了臣妾教臣妾所有的技艺用来换取银两罢了。皇上您不是也知道这些么,还问什么。”
洛水赋淡然自若的说着,她收回自己的视线故意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百无聊赖的看着不断的燃烧着的烛心。
“你还要骗朕到什么时候?她明明就是你的生母,你却要骗朕说她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如此那朕明日就杀了她,朕倒要看看你会不会伤心落泪。”
玉函墨残酷又无情的说着,他话里的阴狠让洛水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拼命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
“皇上若是想杀就去杀好了,臣妾说的句句属实。皇上您若是不信,臣妾也毫无办法。”
洛水赋强迫着自己说出违心的话来,她的眼睛一直惊恐的盯着烛心不敢去看玉函墨。因为她害怕自己看到玉函墨脸上的阴狠会崩溃,会无法控制的去哀求他。洛水赋知道,自己越是在意的人玉函墨就越是会让她失去。
所以现在也只有冷漠,才是保护嬷嬷的唯一方法。
“呵,朕可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扶摇你也如此狠心,竟然对自己生母的死活坐视不理。”
玉函墨忽然夸张的笑了,他的笑声刺耳极了让人听起来格外的不舒服。
洛水赋并没有开口说话,她一直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哪怕柔嫩的唇已经被咬破开始流血,她也依旧不放开。因为此刻只有让被疼痛刺激着,她才可以保持清醒才不至于冲动到害了嬷嬷。
“扶摇,你知道朕为什么不找八弟告诉他所有的事情吗?”
玉函墨见洛水赋不想回答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再一次邪恶的换了一个话题。这一次他提到的是玉含烟,是洛水赋心底最在意的那个人。可是洛水赋却同样的强迫自己镇定,甚至还多了更多的冷漠和不在乎。
“皇上话里的意思,臣妾不明白。”
洛水赋冷漠的说着,她的脸上带着几分讽刺和孤傲。
“八弟无论如何也是朕唯一的同胞弟弟,他就算犯了再大的错朕也不会狠下心来杀死他。可是扶摇,朕不杀他不代表朕就会原谅他。或许朕可以采取同样的方法来折磨他,带走他身边在意的人然后看着他痛苦挣扎。哈哈。”
玉函墨越来越阴森恐怖越来越绝情的话让洛水赋害怕的颤抖起来,她不敢相信这些话会是从玉函墨的嘴巴里说出来。忽然洛水赋想到了位影月想到了水色,她略带质疑的抬头看着玉函墨。
可是玉函墨嘴角的冷笑却告诉洛水赋,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玉函墨将会用对付自己的方法来折磨玉含烟,而他的最佳利用对象就是位影月和水色。
“不,你不能这么做。”
“朕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朕就是要看着你们痛苦挣扎。”
玉函墨的冷冷的咧开嘴说着,他的眼底带着疯狂还骇人的恨意。
“水色和位影月的父亲都是朝中重臣,而且对玉照国也忠心耿耿。皇上您若是这么做了,岂不是等于亲手摧毁玉照国的江山么?”
洛水赋一脸沉重的说着,她以为玉函墨虽然痛恨自己可是对于玉照国的江山应该在意啊。可是看着他没有丝毫变化的脸,洛水赋直觉得一股深沉的绝望。
难道一个人的恨意真的可以如此强烈,强烈到让人失去理智吗?看着眼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玉函墨,洛水赋忽然觉得惊恐起来。自己之前执着与仇恨的时候,也是如此的可怕么?
“玉照国的江山稳固的很,损失一两个大臣又有什么关系。”
玉函墨冷漠的说着,他的眼底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理智。那些狂乱的仇恨和嫉妒已经让玉函墨失去了思考能力,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看着洛水赋和玉含烟在自己的手里痛苦挣扎苦苦哀求。
“皇上若是痛恨扶摇的话,就惩罚吧。扶摇甘愿承受皇上的责罚,但是求皇上不要拿江山社稷来报复。这关系到玉照的命运和百姓的安危,还请皇上您三思啊。”
“闭嘴,朕意已决。不管你说什么,朕都不会听的。别忘了当初是你们先对朕无情了,既然如此朕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玉函墨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留给洛水赋一个冷冰冰又带着绝情的背影。
刺骨的风贯穿着整间屋子,使得洛水赋的浑身上下竖立起一层细密的饿鸡皮疙瘩。她神色惶恐的瞪大眼睛,忽然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消失在夜色里。
她要去告诉玉含烟,让位影月和水色早作打算。洛水赋不想看到更多的人因为自己遭受无辜的折磨,那样她会觉得愧疚不安会备受煎熬的。
惊慌失措的到了玉含烟的府邸,洛水赋来不及多想就纵身跃了进去。可是她却并没有找到玉含烟,他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凭借上次的记忆洛水赋很快就找到了水色的房间,里面漆黑一片看来像是早就已经休息了。
轻轻的推开门,洛水赋闪身走了进去。她快速而敏捷的点了水色的穴道,避免水色到时候惊慌失措大喊出声。
“水色别怕,是我洛水赋。”
听到洛水赋的声音,原本惊慌失措的水色这才安静下来。她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洛水赋的脸,可是光线太暗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水色,你赶快回府通知你爹赶紧离开京城躲的远远的。不要问为什么,你这样做就对了。记住,一定要悄悄的走。”
洛水赋飞快的说完便伸出手点开水色的穴道,慌乱中的水色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却从洛水赋惶恐不安的语气里隐约觉察出了一丝不妙。她赶紧从床上起来慌乱的找了件衣服穿上,在洛水赋的帮助下跃出王府朝着自己的娘家跑去。
洛水赋因为要告知位影月,所以就没有和水色一同前去。所以洛水赋也不会知晓自己这么做却是给水色带来了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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