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弟把灾情处理的很完美,百姓爱戴他也是应该的。”
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把自己心底的戒备收起,玉函墨极力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摸样说着。可是他的强撑,却一丝不落的看在了玉函茳的心底。
“皇兄,你难道就没有好好想过。为什么这个时候轩儿会被人害死吗?就算你不相信是扶摇娘娘做的,也应该稍微的把事情想的深入一点吧。”
玉函茳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他的字里行间似乎都带着别有深意。玉函墨是聪明人,自然能听的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可是玉函墨却始终皱着眉头,不曾说什么。
“皇兄,臣弟也只是在好心提醒你。”
看玉函墨依旧不打算做些什么,玉函茳却并不着急。他只是漫不经心的拿起茶壶,替自己倒了一杯上好的普洱。一副沉醉的摸样嗅了嗅茶香,玉函茳一脸陶醉的端起杯子放在唇边。
“对了,听说八弟单独一人提前回来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去皇兄那里报到。”
说完之后玉函茳就状似悠闲的喝了口茶,凌厉的眼神却在透过氤氲的雾气看着玉函墨。果然,他看到玉函墨的眸子里燃烧起得某种带着愤怒和嫉妒的火焰。
“看看八弟也真是的,难道就不怕皇兄你会担心他。回来了也不进宫,谁知道躲到那个温香软玉的怀抱里厮磨呢。”
玉函茳故意再一次开口说着,他还特地把后面句子里‘温香软玉’这个词加重的语气。其中的暗示意味,玉函墨当然听的出来。他站起身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玉函茳,默不作声的转身就快步的离开了。
看着玉函墨匆忙离去的背影,玉函茳的唇畔的笑变得更加的肆意起来。
都去争吧抢吧吃醋吧,玉函茳巴不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混乱,仇恨变得越来越深。这样,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自己想要的。无论是人还是这大好的江山,一切都快要唾手可得。
这样的美好前景,让玉函茳的眸子里渲染上一层兴奋和期待。
从囚禁玉函茳的院子里走出来,玉函墨握紧了拳头久久的站立在漆黑如墨的夜色里。刺骨的寒风撩起他的衣衫,猎猎作响。斑驳的影像里,玉函墨的脸色一片铁青。
带着满腹快要将自己灼伤的怒火,玉函墨大踏步的朝着冷宫走去。
黑暗里洛水赋蜷缩的姿势虽然看起来格外的令人心疼,可是玉函墨却顾不得酸楚。他只知道自己的心痛的要死,那里隐藏着太多的能把自己逼疯的情绪。
“八弟已经来看过你了。”
玉函墨语气森冷的说着,他的双手始终紧紧地握成拳头。
“你不是知道,还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洛水赋就已经醒了。可是她却不想睁开眼睛,因为不用猜来人必定是玉函墨。可是听到他的话,她又不得不起来。因为洛水赋害怕自己的忤逆会给玉含烟带来什么伤害,她不想让他为了自己受伤。
“哼,竟然回宫了不找朕反而找你。是不是数日不见,按捺不住心头的思念。”
玉函墨没好气的说着,他的脸色因为洛水赋的冷漠和疏离变得更加的难看。好像下一秒就会扑过去,把洛水赋当做玩偶一样的撕碎。
“六王爷告诉你的吧,他总是什么都知道。”
洛水赋话锋一转,淡淡的开口说着。见玉函墨只是皱眉不曾开口,洛水赋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她凛冽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玉函墨。
“皇上您难道就不觉的奇怪么,为什么六王爷会知道八王爷已经回京城了。六王爷人都被囚禁在这里,还可以从京城外得到消息。您不觉得,这其中隐藏着什么吗?”
洛水赋语速缓慢的说着,她知道玉函墨听得懂自己的暗示。可是眼前的玉函墨却始终脸不变色,就好像对于自己说的话根本就不以为意。又或者,他早就已经看透了玉函茳的意图所以有恃无恐。可是不管哪一种,洛水赋都不想要看到。
因为洛水赋心底明白,她要替玉轩报仇。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玉函墨对玉函茳防范厌恨。
“朕的事情,自有打算。”
“皇上您若是再打算下去,玉照国的江山指不定就落到谁的手里去了。”
洛水赋原本只是一时心急,想要激起玉函墨对玉函茳的防范和管制。可是却不成想,自己这一番话让玉函墨起了无数的心思和反感来。自然,玉函墨的反应也跟玉函茳的那一番暗示有关。
原本那些话就存在玉函墨的心底打转,让他的心不受控制的混乱了。如今洛水赋这句话一说出口,就像是坐实了玉函茳的推断一样。玉函墨一瞬间就变得狂暴起来,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洛水赋。
“是不是你盼望着江山易主,所以才下毒害死了轩儿?让朕承受不了打击意志消沉,然后你们再一举努力夺取天下?这就是你跟八弟一起做出这些事情的最终目的?”
听着玉函墨一句比一句犀利的反问,洛水赋忽然有些哑口无言。她不知道事情竟然会逆向发展,玉函墨竟然会把企图谋朝篡位的罪名安在玉含烟的身上。
“皇上,八王爷是不是那种利欲熏心热衷江山权利的人,您心底想必比谁都清楚。”
洛水赋敛去心底的怒火和恐慌,用最平静的语气冷静的说着。她不希望玉函墨变得狂暴失去理智,那会让他做出天理难容的可怕事情来。
“谁知道呢,身在帝王家。就算是再淡泊名利,也会被熏陶改变。朕,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玉函墨忽然说出来的话让洛水赋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只知道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格外的落寞寂寥。那种感觉,让洛水赋觉得心头一阵酸涩。
恍惚间洛水赋似乎想起了以前,玉函墨说他原本无心做帝王,可是大臣的意思却不得不从。为了玉照国为了父皇,为了玉家的祖先,玉函墨迫不得已的登基做了皇帝。当时他还执着着,那一日退位归隐。可是现在……怕是做惯了指点江山的位置,就算开始不愿也已经生出眷恋和欲望了吧。
想着想着,洛水赋竟有些心疼。心疼玉函墨的不得已而为之,和他高处不胜寒的凄苦和寂寞。但是这些,并不代表她就要放任玉函墨的霸道和粗虐。
“若是皇上要防范,六王爷才应该是重中之重。别忘了,从他知道八王爷已经回来就证明。他在很多人身边都安插了沿线,说不定皇上您身边也有他的人。”
洛水赋冷静而有条不紊的分析着,她不信玉函墨为此会无动于衷。她相信,他不是那么笨的人。
“那,扶摇你也应该提醒八弟,时刻防范着朕还有六弟。朕已经不在乎江山社稷了,他们谁都朕都会拱手让出。但是如果是你,朕绝对不会放手。就算丢掉性命,朕也要把你困在身边。”
玉函墨凝视着洛水赋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的每一个咬字都极其清晰。似乎是在跟洛水赋宣告自己的所有权,又像是在给她某一种可怕的暗示。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洛水赋都无法接受。她也厌倦了被贴上某某某的标签,现在她最希望的就是远离一切的恩怨是非。跟相爱的人,简单的过一辈子。
洛水赋想,若是自己早日了解心里所想的。就一定,不会出现被困冷宫的情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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