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函墨犀利的眼神里,洛水赋隐隐猜出他这一次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虽然心下有些惶恐,可是洛水赋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她依旧用一副没什么表情的脸看着玉函墨,就连眼神了清冷而平静,看起来就像是远处的海面。平静的,甚至有些让人恼怒。
隐忍下所有的情绪,玉函墨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洛水赋。他的眼神很幽深,像是掩藏着什么东西。看着洛水赋的时候也满脸的探究,就好像企图从她的身上看出些什么似的。
其他随行的侍卫全部退了下去,不过洛水赋还是注意到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警惕,就好像自己是什么厉害的杀人凶手似的。不过洛水赋却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她的注意力还在玉函墨的身上。等着他开口说话,或者是他动手。
虽然不知道玉函墨来时要干嘛,但是洛水赋却隐约觉得他像是带着极大的怒火。所以,万一他发狂了动手掐自己的脖子也是不见得不会发生的事情。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朕说的吗?”
听着长久的沉默之后玉函墨忽然说出口的话,洛水赋忽然就有些迷茫。她不懂他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他来找自己的明明。可是现在却在反问自己没什么跟他说,这个逻辑让洛水赋觉得有些奇怪。
“别以为用一副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朕就可以逃脱过去,你做过什么难道自己会不知道?”
听到玉函墨的再一次质问,洛水赋只觉得更加的迷茫。她整天被关在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冷宫里,又能做出什么事情。可是明明,玉函墨说话的语气带着那么多的愤怒和冰冷。
一想到冷月心说过要去找玉函墨把关于玉函茳的阴谋说清楚,洛水赋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豁然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玉函墨。
“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现在告诉朕,究竟是不是你下的手?”
玉函墨一脸狂暴的盯着洛水赋,他的眼底有一些连他自己都不懂的质疑心痛失望和难过。那些感情有的是对洛水赋产生的,可是有些却像是向着冷月心的。起码,那一丝心痛是分给冷月心的。
可是此时的玉函墨,却根本不想要深究什么。他只是想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从什么开始变得如此恶毒。又或者她一直都很恶毒,只为了潜伏在自己身边替父亲报仇。
“是不是,皇后娘娘她……出什么事了?”
洛水赋强忍着心头的颤抖和酸涩,小心翼翼的看着玉函墨问。
“你还在装,是不是耍着朕玩儿你觉得很开心?”
玉函墨一脸怒火的看着洛水赋,他没有想到她竟然到了这个地步还可以装出一副无辜的摸样来。明明,冷月心只跟她接触过,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毒发身亡。这一切不是洛水赋做的,又会是谁。就算是让其他人判断,也会的出一样的结论。
可是洛水赋竟然在自己面前恬不知耻的继续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摸样,玉函墨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气恼的同时他也觉得痛心难过,明明是那么善良的女子,竟然是披着妖艳皮囊的毒蝎。
“你告诉我,是不是皇后娘娘她真的出了什么事?”
看着玉函墨依旧用怨恨震惊的眼神看着自己却不回答,洛水赋有些着急了。她想事情不可能会这么巧的,冷月心刚刚来找过自己就出事了。肯定是玉函茳的人察觉到了她的动向,所以早就埋伏在这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玉函茳的行动应该也会不远了。
可是洛水赋越是焦急,在玉函墨的眼底就越像是在演戏,想要撇清楚自己和冷月心死的关系。
“轩儿死的时候,就算看到那些证据,朕也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信。可是如今,你竟然连冷月心也杀。朕弄不明白,你究竟要做什么。如果是气恼朕没有替你们洛家洗清冤屈,为何不冲着朕来?轩儿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你竟然忍心杀死他。”
玉函墨颤抖了几下身子,无比痛心的看着洛水赋。可是洛水赋却在听到玉函墨说冷月心死的时候,整个人呆愣了起来。
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洛水赋,玉函墨以为她是听了自己的话觉得愧疚。
“朕已经把你关在冷宫里了,你竟然还要不死心?你杀了冷月心,对你有什么好处?”
玉函墨咄咄逼人的问着,他的双眼都快要喷火了。可是洛水赋却根本没理他,更没有注意到他都在说些什么。她的满脑子里都在猜测着玉函茳接下来的计划。
“洛水赋,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为什么不回答?为什么?”
玉函墨冷冷的摄住洛水赋的胳膊,双眼血红的瞪着他。可是洛水赋却始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像是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大活人给看在眼里。
“朕在跟你说话,你是聋了还是瞎了?”
用力的摇晃着洛水赋的身子,玉函墨恨不得敲碎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如果皇上以为皇后娘娘是水赋杀的,那就是吧。但是请皇上您现在离开,水赋的身子很不舒服需要休息。”
许久之后洛水赋终于把视线定格在玉函墨的身上,她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继续看往别处。有些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竟然是承认了玉函墨的指控。
不是洛水赋愿意把所有的一切都拦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她没有空跟玉函墨一起浪费口舌。与其让他一直在自己身边打断思路,还不如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让他离开。可是出乎洛水赋预料的,玉函墨竟然忽然冷静了下来。他只是冷着一张脸看着她,可是却并不打算说话。
洛水赋并不在意玉函墨现在的态度,她只是在焦虑如何把从冷月心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玉含烟。
这个时候,也许只有玉含烟可以帮忙了。洛水赋知道此时的玉函墨根本就无法正确的做出判断,所以也并不打算要把冷月心跟自己说过的话告诉他。
玉函墨悄无声息的站在原地看着洛水赋,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此刻都在想些什么。刚刚,亲耳听到洛水赋承认冷月心是她杀死的。玉函墨竟然会觉得心底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下来,就好像他之前只是在一直在紧绷着,可是现在听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松了一口气。
玉函墨只是觉得,洛水赋不可能是杀死冷月心的人。这份肯定来自哪里,玉函墨自己却也不知晓。他只是觉得,方才怀疑她的慌乱和痛心全都消失不见了。
看着陷入沉思中的洛水赋,玉函墨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他张了张嘴,最后又乖乖的闭上。终于握紧了拳头,转身悄然的离开了屋子。
他应该去查探真正害死冷月心和玉轩的凶手,不能让其中暗藏的任何阴谋诡计得逞。
直到玉函墨的身影彻底的消失,洛水赋的脸色才松缓了下来。可是眼底,却透着决绝和倔强。这样的洛水赋看起来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狮子,等着猎物靠近之后就会立刻扑过去撕咬。虽然这样的比喻拥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显得有些奇怪,可是她此时的气势确实如此。一旦换了其他的词,竟会忽然觉得怎么形容都不搭调。
太阳已经爬到了正空,刺眼可是却毫无温度的阳光散落在大地上。让一些细小的尘埃都变得清晰可见,或许这就是叫容不得半粒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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