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众人的心都跟着一颤，视线齐刷刷落在季老爷子很快变得严肃沉重的脸上。
季凌肃勾唇笑得挺冷，手握住林雨萌的小手，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所有人一样等待着季老爷子的反应。
“胡闹！”季老爷子大手拍在膝盖上，瞪着季凌肃，视线落在他嘴角那抹冷笑上，“臭小子，你怎么说？”
他相信自己的孙子不会这么糊涂！
肖雨薇生怕儿子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觉得同时有两个孙子挺好的，于是隔空给就要说话的季凌肃一个噤声的眼神，清清嗓子，脸上带着微笑的表情开口。
“爸，这曼曼那天都说得很清楚了，凌肃也没有反驳，的确是他的孩子，这也是好事。”
季老爷子一直觉得肖雨薇知书达理是个能拎得清的人，可是现在看来这在外的几十年，的确把她的聪慧抹掉不少，这件事情怎么能高兴地起来？
季老爷子把视线放在季曜身上，深吸一口气：“你也觉得这是件好事？”
被点名的季曜低垂的头抬起来，双手握成拳头，瞪一眼季凌肃，脸色铁青：“爸，是我教子无妨，但是这孩子毕竟是我们季家的骨肉。”
季老爷子挥挥手，打断季曜的话，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儿媳，手端起茶杯喝一口茶放下，润润嗓子。
“这是重点吗，刘曼那个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那雨萌怎么办？你们怎么这么糊涂？”
林雨萌听着季老爷子的话心里泛着暖意，这件事发生后，家里的长辈只有季老爷子还惦记着她的感受。
唇瓣紧抿着，清澈的眼眸慢慢泛着水光，偏头看着季老爷子，眼神有着感动。
大约觉得这句话有些重了，肖雨薇从沙发上站起身：“爸，咱们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胡说。”季老爷子瞪眼，对肖雨薇表示不满，随后偏头问林雨萌，“萌萌，你放心，爷爷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季凌肃从他们开始辩论就安静地听着，不发表任何看法，季老爷子睨着他心中有了计较。
林雨萌看着这沉默的一家子，挣开季凌肃的手，和他交换了眼神，站起身朝着季老爷子身边坐过去。
“爷爷，妈说得没错，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我和凌肃商量过让刘曼住到家里来。”
平静的声音没有半分委屈，甚至娇俏的上扬的脸颊还带着浅笑，让季老爷子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还是林雨萌的性子吗？
拉起她的手，季老爷子摇摇头：“不，孩子，这件事情不能这样办，没道理让你受委屈。是这混小子的错，让他自己处理，处理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他。”
林雨萌张嘴刚要说话，客厅门口传来脚步声，打断她说话。
季云霄双手抄兜走进来，心情很好，嘴角一直带着微笑，直到视线落在坐在沙发上的季老爷子身上才微微收敛。
他恭敬地走到沙发上，一一向着季老爷子和季曜夫妇问安，视线落在林雨萌身上，最后垂下眼睑用余光打量季凌肃的神情。
季老爷子本打算继续的谈话因为季云霄出现终止，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伸手指着季凌肃沉声道：“臭小子，你跟我来书房。”
本来回来的时候他是挺高兴的，还觉得上次跟好友多方打听费尽周折弄回来的药真挺灵验，林雨萌怀孕，他终于可以抱重孙。
没想到，还有这么糟心的事情等着他呢。
季凌肃站起身，手拍在林雨萌肩头，绕过她朝着楼梯上走去。
客厅里的人全都朝着他们行注目礼，季云霄的眼神尤其古怪，林雨萌倒是没怎么在意他，只是眼巴巴望着二楼书房的方向，心里也不知道季凌肃能不能说服季老爷子让刘曼住进来。
但是看他刚才坚持的样子，还真是不好说。
书房里，季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凝着站在书桌面前的孙子，手扶着椅子把手直摇头：“说吧，这又是什么幺蛾子？”
他不相信，孙子会这么糊涂，那个刘曼，他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真要是住到家里来，一定会家宅不宁的。
季凌肃挑眉，偏头看着祖父，神情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您都说是幺蛾子，那就要用治幺蛾子的办法。”
顺手拿起书桌上的纸镇拍在桌子上，季老爷子身体向前倾怒瞪着季凌肃：“这孩子是你的吗？你跟我说实话。”
“我也想搞清楚到底是谁的，您呐，就别操这个心了。”
季凌肃笑笑，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季老爷子站起来追出去两步又停下，折身回来的时候自言自语：“臭小子，学会卖关子了，不过，那个刘曼……”
不等他想明白，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放弃这个念头接电话，暂且把刘曼的事情搁置。
走出书房，季凌肃站在走廊的楼梯口，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里的林雨萌，正端着一杯牛奶在喝，之前还在的父母都不知去向，只有季云霄坐在林雨萌身边半米远的地方，掌撑着下颌打量着她。
季凌肃站得高看得更清楚，季云霄的眼神明显带着一股子让人厌恶地贪婪，抿抿唇踩着台阶下楼。
“大嫂怀孕之后这皮肤可真水嫩啊，听说怀孕的人喜欢吃酸，来点这个？”
季云霄看着林雨萌喝牛奶安静甜美的样子，盯着她雪白的脖颈咽着口水，顺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起一个猕猴桃递过去。
听他这样说，林雨萌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白他一眼冷笑着正要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磁性声音。
“我的女人需要你操心？”季凌肃伸手隔开季云霄伸来的手，打落那颗猕猴桃，把林雨萌圈在自己的怀里搂着她坐下来。
季云霄被他拂了脸面，凝着那个猕猴桃咬牙隐忍着暴躁的情绪，终于还是没忍住，站在季凌肃面前伸手指着他：“季凌肃，你过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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