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秋雅点头表示理解：“确实，像他那样的大人物，肯定是非常非常忙的。”
“妈，这里你住得还习惯吗？”言清若转移了话题，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眸开始在客厅里四下张望。
昨天，方天澈送她们来到门口，说了房门密码后，就拉她回风荷苑了，她都还没进来看过呢。
现在看到这屋里土豪般的装修，着实让她吃了很大的一惊，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都跟他说了多少次了，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呀！
言秋雅听了言清若的问话后，脸上堆满了开心满意的笑容：“习惯习惯，太习惯了。清若，你回去以后，跟小澈提一提，这栋房子的房产权转给我呗。黄金地段，高端大气上档次，我实在是太喜欢这房子了，你妈我这一生都在梦想着能拥有一栋这样的小别墅。”
言清若停下了四下打量的目光，清尘绝美的小脸也黯然了下来：“妈，澈之前不是已经转了很多房产给你了吗？”
“哎哟，清若，这房产哪有嫌多的道理，多多益善嘛。再说了，小澈可是京都富可敌国的方正集团的继承者之一的七少爷，以及咱们南城的房产大亨，全南城的房子有一半过是他的，送几栋给自己的丈母娘，难道他还舍不得吗？”
言秋雅顿了一下，假咳了两声，瞟了一眼言清若后，又道，“我猜不是小澈舍不得，是你舍不得吧？”
言清若垂下了眼眸，沉默了。
她不是舍不得，而是因为那不是她的东西。
虽然现在她爱上了方天澈，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但她也不能把他的财产拿去送人，尽管这个人是她的母亲。
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南城房产大亨，更不是什么京都方正集团的继承人之一的方家七少爷，他只是个白手起家的孤儿，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打拼得来的，并不容易。
“果然，是你不舍得。老天爷，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白眼狼女儿呀！”言秋雅开始捶胸顿足。
言清若觉得很烦，如果她再继续妥协的话，往后的日子里，这样的把戏一定还会一次次的重演。
“妈，我不满足你你就骂我是白眼狼。可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满足过我？哪怕只是我一个极小的愿望，你都没有满足我。我是白眼狼，可你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言清若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眸蓄满了泪水，她很不想这样和自己的母亲说话，真的很不想，可她实在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言秋雅停止了捶胸顿足的动作，吞吞吐吐道：“我、我怎么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了？我为了生下你，我和我的父母兄弟都断绝了关系，为了养大你，这些年，我容易吗我？”
“是，这些年，你很不容易，我一直都知道。可你知道吗？我比你更不容易。”
“你不容易？你有什么不容易的，啊？”言秋雅觉得很好笑。
言清若看到她的神情，知道她是无法理解她的不容易的了，说多了也是浪费口水，哭多了，显得自己太娇情。
擦了一把泪后，下定了决心似的道：“妈，你不要再骗我，也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实话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言秋雅脸色瞬间一片惨白，瞪大着眼珠子凝视着言清若，抖着嘴唇道：“你、你怎么可以相信那个老妖婆的话呢？你昨天说过你不会相信她的话的。”
“是，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可我那是为了安慰你。妈，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我心里很清楚秦琳说的是真的，不然的话，楚亦宏不可能会想要掐死我。”
“你、你不能相信她的话，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她是故意的，她怕我抢走她的老公才故意这么说的……”言秋雅很是激动。
言清若狠了狠心，既然已经开口了，那她今天必须弄明白，她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她不想当野种。
伸手抓住了言秋雅的两条手臂，凝视着她：“妈，我知道你很爱很爱那个男人，为了得到他，你用了很多方法，付出了很多很多。可人家既然已经知道我不是亲生的了，就不会再承认我，更不会给你名分，你这样等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了。你不如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你赶紧走，这房子的房产权我也不要了，你赶紧走！”
言秋雅说着把言清若往门口推。
言清若用手紧紧护着房门的把手，不让言秋雅把门打开。
“妈，我求求你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不告诉我，难道你想听别人喊你的女儿一辈子野种吗？”
想起昨天在超市里那些人对她的辱骂，言清若心里很是难受，泪水又开始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我真的不想再听别人骂我野种了。妈，我求求你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好不好？你不告诉我，你让我这一辈子怎么过？天澈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和他说？万一他嫌弃我，和我离婚，我、我们母女俩该怎么办？”
言秋雅瞬间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重重跌坐在地板上。
言清若含着泪，缓缓蹲下身子：“妈，我不在乎我的父亲有什么样的身份、地位，我只是想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
“好，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
言清若把言秋雅扶了起来，搀扶她到沙发上坐下后，转身去倒了杯温开水，递给她。
言秋雅摇了摇头，没有接过递到她面前的那杯温开水。
“清若，你坐下，你想知道的，妈都告诉你。”
言清若把手中那杯开水放到了茶几上后，挨着言秋雅坐了下来。
“妈，你说吧，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言清若挽住言秋雅的手臂，把脑袋靠到了她的肩膀上。
言秋雅深深叹了口气后，目光开始变得深远了起来，似乎是在回忆一件尘封了很久很久的往事。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独自坐在家里等亦宏来，那时候，亦宏对我很好，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来我这陪我过夜。可是，那天晚上，我等到深夜，都没有等到亦宏来，我打他电话也打不通，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来了之后，我忽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
言秋雅忽然哽咽了，言清若从她肩膀上抬起了脑袋，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我以为是亦宏，我很高兴地跑了过去，从里面把门打开，可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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