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居然问她,孩子是不是她故意害死的
罢了罢了,大不了赔上身家性命,亦不要在他身边每日拥抱,她都会觉得不适应;每次亲吻,她都是耐住性子;求的,不过是他手下留情;求的,不过是在淮中市能混下去。当日自己错在先,如今便是自食恶果。终于有一日,她再也不想伺候了。
就算只条狗,也有半分血性
手臂一紧,他将她攥住,紧紧盯着她。安源丝毫不退,同样逼视他,视线却被眼泪遮住。
他将她拉入怀里,用力抱紧。
“……别哭了,我气急才口不择言,别哭源源……”轻抚她的后背,宋元礼终于投降。这辈子第一次有人敢扇他的脸,脸颊依旧火烧火燎。他却放心不下,追过来看到她的狼狈,突然就消气了。
总得问问原委,这样莫名就责备她,难怪她伤心欲绝。
安源渐渐止了眼泪,眼皮微肿,目光却更加清澈。宋元礼松开她,两人靠着床沿坐在地板上,一时间默默不做声。一冲动闹了起来,此刻也是后怕的,安源心中七上八下,不安扭头看了宋元礼一眼。
正好宋元礼也看她。两人目光一撞,各自心底浮起情绪。
“为什么要买药吃?”宋元礼最终还是开口,“我知道我想要孩子的……”
“你对那个朱小姐很热情,那个女人也对你有意,我不知道将来你们会怎样……我打听过她的家世,对你和你未来更加有好处。”安源已经冷静,试图为自己弥补,“假如你们真的会结婚,我……我不想自己太尴尬……元礼,我已经很不堪了。”
宋元礼听完,没有什么表示,半晌,他突然将她拉入怀里,狠狠封住她的唇,低声轻喃:“傻丫头!”
第二天来到公司,安源还是叫魏紫去帮她买了药。不管宋元礼怎么说,她终究固执将自己包裹起来,不让处境更加糟糕。曾经不计较一切去爱一个男人的勇气,再也不会有了。秦初零的相恋,掏光了她的爱情除非有一纸婚约,否则她不会再侥幸。
魏紫知道她跟宋元礼的关系,也没有多问。
下班之后,魏紫问安源有什么安排,如果没有的话,跟她去逛街。快要换季入冬了,她想添几件新衣。安源想起自己的衣裳,好像跟秦初零离婚之后就全部在刘叔那里。刘叔如今在妈**公司上班,安源很少联系他。那些衣裳,也过时了,自己也该去添些行头了。
“好啊,我也要买些衣裳,魏姐姐你正好帮我参考……”安源笑道。
刚刚出公司门,就接到宋元礼的电话,那头温柔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安源忙道不用,自己跟魏紫去逛街买衣裳。
宋元礼愣了一下才道:“淮中市有什么好衣裳?我看嫂子她们都是去香港或者干脆去巴黎买……要不别去了,我周末抽空陪你去巴黎,我也要添几身。”
安源只得说好。挂了电话,把情况跟魏紫一说,略带抱歉。魏紫耸耸肩道:“没关系的,那你自己开车小心点。我周末约朋友再逛。”
她走后,魏紫的表情微带嘲讽:“生得好嫁得好比什么都强,她有什么本事?迟早有一天,我也会每一季都去巴黎买衣裳”
安源开车很小心,路过一个红绿灯时,瞧见一群人正在打车,好似要出去,模样很熟悉。这才想起,黄泽出的公司在这附近。是黄泽出他们一群人,也有两三个陌生的面孔,只怕是新进公司的,说说笑笑。黄泽出不知道说了什么,赵娜扬手就打他。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跳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安源一踩油门,快步冲了过去。可是鼻子一阵阵发酸。这也是她曾经的生活,跟秦初零离婚后和黄泽出泡在一起。日子虽然短暂,却是她这二十几年来最踏实最充实的如今,因为爷爷的去死,因为与宋元礼的那段虐恋,她将最美好的东西全部抛却。
想起黄泽出那不太正经的模样,安源心底一下下抽搐。她见过的男孩子里,黄泽出永远都是最任性,最有魄力,什么都不怕的人
他的公司,应该蒸蒸日上了吧?
回到家中,才知道宋元礼今日买了螃蟹,自己下厨,做了全蟹宴犒劳安源。陈阿姨在一旁笑道:“好久没见先生下厨了……安小姐你不知道,先生的厨艺我厨子好多了。”
安源呵呵笑。
“上楼洗个脸,然后吃饭。”宋元礼围着碎花围裙,挥着锅铲对安源道。
安源道好,转身快步上去。伏在浴缸前,她觉得自己不对劲。生活为何这样的消沉?她一直惧怕的,一直逃避的,迟早会要面对的。宋家怎么可能接纳她这样的儿媳妇?宋元礼一向花心,又怎么可能对其貌不扬的她钟情?下场明明是可以预见的,却一直在挣扎。
“做了*子,还想要立牌坊?”安源猛然将手巾重重摔在地上,冲着镜子缓缓而笑。
下楼的时候,她换了一件长裙,无袖掐腰,十分配她的气质。宋元礼不免一愣,继而扬唇笑道:“这衣裳好看”
佣人与厨子全部出去了,偏厅里只有宋笙歌坐在那里等着吃饭。听到父亲的话,宋笙歌咯咯笑道:“是阿姨好看!”
“看看,还是笙歌会说话!”安源光明正大鄙视宋元礼。
“那也是因为我是儿子!”宋元礼睚眦必报道。
滴83章
突然有此顿悟,安源不再执拗莫须有的东西,整日没心没肺地活着。不去想自己在宋元礼身边的处境,更加不想秦初零,笑起来的模样像个小孩子,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偶尔也是会在网上看到宋元礼的花边,什么明星名媛都有,争奇斗艳的。有次陪公司客户吃饭,还看到他和一个高挑性感的女子在一起,两人态度亲昵暧昧。安源只当瞧不见,转身便走了。宋元礼余光却看到了她。
那晚回家,他似乎有些不开心,安源也不惹他。
两人没有婚姻,却同床共枕。安源不喜欢宋元礼,但是身边有个人睡着,她觉得踏实。除了孤寂,安源什么都不怕。但是她怕孤独。
一个人的日子,太久了
在秦初零身边的那十年,总感觉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努力,一个人的爱情。
她以为宋元礼睡着了,也就放心入睡。迷迷糊糊之间,突然觉得胸口闷得慌,警觉醒来,他压住她,狠戾地吻她,将她的睡衣粗暴撕开。睡衣腰带一紧,安源腰间一阵剧烈疼痛,她忍住没有呼叫。进入她身体之后,她才觉得他根本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发泄。
发泄过后,她的身上全是於痕,还开玩笑:“我可是长期消费品哟,你怎能不爱惜?疼死我了……”
黑暗中一片寂静,然后就听到床板咯噔一声巨响,宋元礼暴躁站起来,将被子往地上一丢,怒道:“够了”那天晚上,他歇在客房。
而后的四天,他都没用回来,安源只觉得好奇,也不敢打电话去问。他莫名地愤怒,莫名地折磨她,然后又莫名地消失……
相对于如今的宋元礼,宋笙歌对安源更加亲密一些。爸爸不在家,阿姨在,他也无所谓。一大一小晚上会出去闲逛,吃东西购物,玩得也算开心。
第五天的时候,宋元礼终于回来了,面色温和平缓,跟往日一样,还给安源买了很多的礼物,衣裳首饰香水等等。安源配合地露出欣喜表情,这次奇怪地吵架才算结束。
转眼便是十一月,秋季天气不算太冷。公司里的事情她懂得不是很多,但是用人却很有眼光。因为谈话的过程中,她能从对方用过的器物中读出他们的心思。魏紫对她不忠,却是希望将公司发展起来,安老爷子对她有知遇之恩,她想报恩,却不想安源做她的领导。
李沐没有什么野心,对安源很忠诚。安稳也是尽力想把公司弄好,发挥自己的才干。
她把魏紫调去澳洲市场,那边份额很少,比较独立,将安稳调了回来。
倘若开除了魏紫,会造成公司高层人心涣散。
有了安稳的帮忙,安源基本上就不管事了。
有时去公司,有时去打球喝茶。
刘洋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她从前大大咧咧,如今沉稳内敛,文静中透出看破红尘的寂静。她没有身份证,没有护照,等于被宋家软禁在淮中市,哪里都去不了。无聊的时候,她也会找安源出去玩。依旧跟小时候一样,去西郊的海边拾贝,去步行街买衣裳吃小吃。
有时候两个人会带着宋笙歌去游乐场。宋笙歌看着刘洋就觉得亲切,跟她也亲近。只在看到宋笙歌呵呵地爽朗大笑,刘洋才会露出笑意。
有一次去骑马,休息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说:“……那个,是宋四少的情妇。”
刘洋脸色骤变,担忧看着安源。
安源若无其事,依旧捧着红茶在掌心,缓缓抿着。
“从前是秦家的儿媳妇,后来离婚了……现在跟四公子在一起……”
“四公子怎么会看上她?姿容平常得很……”
“有种人天生狐媚嘛”
刘洋听不下去了,道:“源源,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安源道好。
路过那一桌的时候,是三个年轻女子和两名年轻男人,虽然不太熟悉,大概能认出是上层人家。安源脚步一顿,直直走到他们身边,勾起艳丽笑容:“背后说四公子的女人……你们真是闲得慌啊。我可是认得你们,明天都回去查查自己信用卡是不是被老爸停了……”
那些年轻人脸色一瞬间紫了。
刘洋无奈地摇摇头。从前她认识的安源不是这样的,虽然很赖皮,有很无耻,却有些底线。如今瞧她,那样被人说,脸色不变。生活将她逼到了这一步。
刘洋知道宋元礼是何许人也,自然就会知道安源的苦衷。
有些耻辱,不是你想逃避就能逃避得了的。
“没事的源源……我们都有自己想要维护的东西,所以心里再苦都会忍着。不管旁人怎么说,我永远都会认同你的做法”刘洋低声道。
安源握住她的手,将脸转向窗户外边,眼角浮起一丝泪意。
晚上回到家,安源还是把今天在骑马场的事情告诉了宋元礼。一边徐徐道来一边委屈道:“……当时听着情妇二字,挺刺心的。元礼,你说那些人怎么那样刻薄啊?你又没有老婆,我们在一起,说我是你的女朋友有多难啊?非要把我说的如此不堪,好像我们男盗女娼一样。”
宋元礼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当天晚上,他就去了那间骑马场,找到休息间的录像带。看见在那一桌停顿了下,便是知道是他们,随及叫闫文处理。
情妇二字,最刺心的不是安源,而是宋元礼。没有人知道他身世的屈辱他就是情妇的儿子。对于那些乱嚼舌根的人,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小惩大诫,他只是希望以后众人能尊重安源。
结婚的事情,他已经在暗地里准备了很久,只要等待圣诞左后,应该就能定下来。到时,她再也不用因为他而受委屈。
上次跟爷爷提出跟安源结婚。爷爷说,让他把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让出五分来,宋家就 答应安源做儿媳妇。
宋元礼随即便表示,结婚的话以后再说。他要江山,更加要美人!既然要逼他二选一,他就要反逼他们全部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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