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看过他了，似乎是从当年分道扬镳的那一刻起。自古正邪不相融，不打起来已经很不错了，更别提好好说上话，多少次都是匆匆结束的他已经记不清了。
“师父，坐。”严以君对这小娃娃倒是好奇的很，到现在为止，这是除了已死去的故人外毫不畏惧他的人。虽然只有七岁的年纪，但他眼中的坚韧和那过人的天资都让他无法忽略。
顾墨本以为他压根不会理会自己，但却没想到严以君竟真的在他身边坐下。丝毫没有往日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间倒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严以君可没忘记幻境里自己那本心法被顾墨如何对待。既然上山拜师，为的难道不就是学点本事？有时候还真有些看不明白这些孩子在想什么。
顾墨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师父，您觉得我看得懂？”当然，顾墨看懂是一点问题没有。但以一个正常孩童的智力，能理解这天书一样咒语才真是有鬼了。
严以君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当初自己练的时候，师父似乎是提点了一些。“把它拿出来，我教你。”难得今日有这样的心情，顾墨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师父，您说什么？徒儿没听清……”顾墨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一脸震惊的模样。以他对严以君的了解，能回答你一两个问题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这人耐心真的非常有限。
严以君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不满意这个徒儿的资质。他的话难道还不够清楚么，需要重复第二遍。顾墨立即站了起身，一溜烟似得跑到了自己的房间，翻了好一会才找到自己今天中午随手扔掉的入门心法。
路上还丝毫不浪费时间，随手翻了两页，都是基础的法咒基于他上辈子的经历，这些根本算不上什么。没办法，谁让他占用了别人的身体，一身的修为根本没办法完全展现。
小跑一段路，顾墨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双手撑着小腿，在严以君身后几米的位置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调整好呼吸后，才缓缓地向眼前的人走了过去。或许是这身体高度的原因，他从未在这样的高度仔细地瞧他，这人，似乎真的变了很多。
“看什么，还不过来？”严以君甚至没有回头。顾墨定了定神，便有些懊悔自己刚才的行为。乖乖地走了过去，两人就坐在归元峰的最高处，脚下便是万丈悬崖。
说不清楚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只要一不留神，他就会粉身碎骨。但他心里却没有半点恐惧的感觉，甚至很享受。或者，他们本质上就是同一种类型的人。
不甘于人后，也不愿被比下。只是，严以君活的比他累多了，身上肩负着天下苍生的安危。这一点就没有他来的洒脱，入了魔道，做什么事自然是随心所欲。
不必记挂太多人的利益，只要自己活的开心些便好。“你叫什么名字？”严以君倒也不着急心法的事，实际上他更好奇这孩子，不是因为他的天资有多惊人，只是一种感觉。
顾墨愣了愣，一时不知该不该说。他知道自己的某些行为已经引起了严以君的注意，再加上这身体本来主人的名字更是和自己一模一样，想要不叫他怀疑还真是有些难度。
见他久久不语，严以君只当他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于是也便没有继续追问，接着道：“既然你不愿说，往事不提也罢，往后……”
“顾墨。”还未等严以君说完，顾墨便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现在瞒着，也没什么意思，与其让他心中有所疑惑，还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
严以君下意识地握紧了拳，这名字已是他此生不愿再想起。莫不成这就是缘？“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他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毕竟把这孩子带回来也是因为这个。
见他如此反应，顾墨心下便释然了。显然他没有怀疑自己，于是便接着道：“是么，师父，你很想他吗？”听起来似乎是心不在焉的语气，天知道他多想知道答案。
严以君静坐许久，终于开口道：“没”。
甚至再没有多一句的解释，顾墨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却不得不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几乎用尽全身地力气，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看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啊，师父。”
不知怎么，听到这话，严以君心脏竟骤然收缩了下。压得他差点没喘过气，好一会才缓了过来。随即便看到顾墨手上的小册子，便道：“顾墨，今日为师给你的心法为何不认真练习？”
这入门心法虽然是基础，也不难学，但是若是没打好基础，这往后的术法便更难学了。归元峰难得有些人气，严以君也不是冷面无情的人，若是能培养出旷世之才也是美事一桩。
顾墨眼神有些缥缈地看着前方，似乎完全没有听见的严以君的话，或者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不得不承认，心脏一阵阵抽痛的感觉是没办法骗人的。
严以君只当他看不懂这小册子里的符文，便耐心地一页页开始讲解起来。顾墨不时地点头配合。看出他有些心不在焉，严以君也不恼，这孩子的身世他也是知道的，可怜得很。
“啪……”严以君不得不把那心法合上，认真地凝视着顾墨。顾墨本还想着前世的事，一下子严以君说教的声音停了下来，不免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师父，我听着呢，您说吧。”发现严以君表情似乎有些严肃，顾墨立马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一脸认真求学的模样。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