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顾家十八口被灭门一事，是我干的。”一开口，他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他本也没有隐瞒的打算。一说到这是，顾离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萧天，仿佛想从他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萧天无视了他的眼神，继续回忆着当年的事情，缓缓地道：“当年我看上了顾家的一个宝贝，那是上好的神器，用了许多的办法，都没能把神器弄来，顾家的主子很顽固，一直不把神器交出来。”
说着，他停顿了下。似乎正在回忆着什么。此时，顾离的眼睛通红萧天口中的顾家家主，就是他的父亲。严以君暗中观察着顾离的反应，生怕他一个没忍住就上前把萧天给撕碎了。
听到这，顾墨神色有些复杂，为了避免让严以君看到他的神情，他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尽量抹掉自己的存在感，这件事情他也清楚，只是没想到今日萧天竟然敢亲口说出来罢了。
严以君沉声道：“然后呢。”后面的事，才是整件事情的重点。顾离握紧了拳头，不知道花了多少耐力才忍住了自己想要杀人的冲动。
接下来，萧天把他当年做过的所有事情都一点不落地全部交代了，说到他是如何联合别的门派一同灭了顾家十八口的时候，顾离的手已经握住了桌面上的利刃。
严以君看了他一眼，随即顾离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已经动弹不得了。不得不感叹严以君的功力，竟然已经能做到如此的地步，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待萧天全部交代完之后，顾离现在一心只想把眼前的人给杀了。若不是苦于自己的手被严以君控制住没办法动弹的话，他早就动手了。顾墨本以为这件事始终会被时间掩盖，没想到当真相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的时候，他的心情竟然如此的舒畅。
“顾离，现在你清楚了。根本就不是魔教的人杀了你的家人。你的仇人就在眼前，现在，你想怎么做？”严以君问到。
顾离双眼通红，对于杀父仇人，那自然不用考虑，只有一个字，杀！顾墨太熟悉这眼神了，他看得出来这件事情对顾离的影响很大，当初他之所以不解释清楚，一来是觉得没必要，这二来也是正想除掉那李堂主罢了。
他魔教本就是臭名昭著，难道还在乎背上多这么一点的冤屈么？
顾离仇视地看着萧天，一字一顿道：“死！你必须死！”虽然现在把人杀了也不能解决问题，但起码算是为他的家人报仇了。
萧天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他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只是没想到报应竟然来的这样快罢了。严以君自然也没打算放过他，桌面上宝剑在刹那间便移到了萧天面前。
“自尽把。”这是严以君对他最后的仁慈了。顾离恶狠狠地看着他，仿佛想在他身上刮出一块肉来。在他看来，让他自尽已经是相当便宜他了，若是可以的话他有一百种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办法。
萧天颤颤巍巍地捧起了桌面上的宝剑，活了这么久，也该够了只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家就是觉得有些不甘心。这一辈子，他到底得到了些什么？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看出了他的由于，顾离冷冷地道：“若是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要是让他来，绝不能让萧天死的这么轻松！
严以君此时已经解开了施在他身上的法术现在顾离的行动完全是自由的。萧天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他心里很清楚若是让顾离动手的话恐怕自己会死的更痛苦一些。
当下便挥刀自刎了，严以君大手一挥，地上竟然连一点鲜血都没有，萧天的尸体也消失了。顾离微微一愣，随即便道：“上仙，我不明白你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不过是他的私事，他实在是不明白他费尽心机，就为了给他一个真相？这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在江湖混久了，他也明白有些事情如果不是关乎到自身的利益，没有人会亲力亲为。
严以君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随即便道：“你父亲是我的挚友，我有必要给你一个真相。”实际上，最重要的还是不想让他因为这件事而走火入魔。
特别是他现在这样的阶段，只要稍稍不留神，很容易就会被心魔误导。再者说，这件事情萧天才是罪魁祸首，自然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萧天死后，顾离整个人好像被人抽干了力气一般。顿时觉得自己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了，他的家人全部都死了，就剩下他一个，活下来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思。
顾墨注意到了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忍不住开口道：“喂，手下败将，怎么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了？”顾墨那稚嫩的娃娃音实在起不了什么威慑的效果，听上去倒是有些有趣。
只是，顾离此时确没了心情和他开玩笑了。这些年支撑着他活下去并且便强大的理由在这一刻崩塌了，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了。
“别吵我，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顾离无视了顾墨的挑衅整个人好像都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严以君也发现了他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随即便为他把了把脉，这脉象倒是没什么问题。
气息很是平稳，看他的样子估计只是一时的心气郁结，这是心病，什么药都不管用。
严以君只能劝解道“顾离，烨掌门很是看重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看得出来烨华对这个徒弟很是满意，如无意外的话，他将会是烨天峰以后得主子。只是，这小子就是一时想不通罢了，唯一的仇人死了，这应该是以往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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