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看着这两个加起来也年过半百的人,忍不住的帮着这两个人说道“母妃,王叔是在担心你,怕摄政王妃会洞悉了你和王叔……而对你动手,所以小惩大诫,希望王妃能够回头,你这还不懂,王叔是在意你。”
站在这二人中间,仅以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萧然直接挑着这话语之中的重点向苏念念说道,这话一说完,苏念念这脸当下就红了,狠狠的剜了萧然一眼。
“你们大人说话真真没意思,这有话不直说的,叫人看着心累。”萧然也不理她,只顾自己说嘴。
萧摄适才的话一说,萧然就懂了,萧摄这样对待梁慕灵防的是梁慕灵有一天被慕容佩玥利用,利用她来对付苏念念,这位王妃心思歹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敢直接推人入水,这叫萧摄如何不怕。
话一说开,苏念念反倒不知道说什么,恰巧柳欣荣备好了糕点唤了萧摄一声后进了屋,三个人就自寻了一处座儿坐下后,就这么不说话了。
“王爷你安心休养身子吧,这该带的话哀家都带到了,哀家和皇上也就回去了。”苏念念这会无比尴尬,尤其是在萧摄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时候,她倒是觉得自己的弱点让人看穿了一下,这会有些心神不定局促不安。
为了不再让萧摄在盯下去,苏念念故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头也不回的就拉着还准备吃两块糕点的萧然直接就走了,叫萧然在那儿一脸无挫……
“这……”刚不过放下糕点的柳欣荣看着直接离去的太后与皇帝,亦是满脸的茫然,定定的看了萧摄好一会,忍不住的问询道。
萧摄摇着头,不曾说话,也未曾去送人,只让阿忠跟着,这模样让不知情的人,只以为他和太后之间发生了不愉快,就好像柳欣荣似得,柳欣荣想着的便是这个,而萧摄背过身去之后嘴角扬起的笑容里却满是欢喜!
“累了好几日,你且回去吧,过后有事再叫你。”喝下了一盏清茶,放下了手中纸笔,萧摄看着柳欣荣,与之说道。
柳欣荣点了点头,一头雾水,却也没多问,只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在阿忠的引路下离开,逆来顺受听话懂事是她自己身上固有的标签,她已经习惯了不多问,自然不能够多嘴,好似长舌妇一样。
柳欣荣在走出这月洞门的那一刻,陆凝竹还跪在这外头,要求见萧摄一面的她此时此刻无比狼狈,满头大汗脂将脂粉蹭花,发髻凌乱碎发挂在额前,压根儿没了侧妃的样子,就好像是府里哪一位得了脸的婆子。
二人四目相对,柳欣荣只是一笑,也因为这一笑,叫暑气打头的陆凝竹很是不甘。
她跪了这整整的半日,萧摄却说什么也不肯见自己,她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凭着什么萧摄要把孩子领走,若说是和梁慕灵之间的斗气,这气也非斗了一日两日,从前萧摄容得下,为什么现在容不下。
陆凝竹百思不得其解,也就在见到柳欣荣时,陆凝竹一下便觉得自己孩子被领走的事情和柳欣荣一定脱不了干系!
定然是柳欣荣在萧摄的面前嚼了什么舌根才会如此,若非如此,为何平常她与梁慕灵有争执的时候,从没有过今日的事情,偏她在萧摄身边时就有了诸多的矛盾,定然是柳欣荣,柳欣荣见不得自己好过。
“你给我站住!”陆凝竹跪得膝盖发酸,当一股怒火从心底里升起的当下,自丹田里喊出的那一声叫住了柳欣荣,而后甩手扬起的一巴掌直接掌锢在了柳欣荣的脸上,这一巴掌打的着实用力,柳欣荣的脸瞬间出现了一个巴掌红印。
“陆侧妃,你这是什么意思?”柳欣荣抚上了自己被打痛的脸颊,故作不知的看着柳欣荣,与之问道。
柳欣荣心里清楚,陆凝竹醒过味儿来了,怕是知道自己从中作梗,这一巴掌算是给自己的教训。
可就是知道了那又怎么样,把这孩子送到双庙庵内比起她和自己的孩子天人永隔,这算是最轻的惩罚,若非梁慕灵多次告诫她,这个孩子留着不用她们动手,她早就抱着一命抵一命的心,要叫陆凝竹尝尝什么叫失子之痛,不过是生离又不是死别,便宜了陆凝竹。
“柳欣荣,是你对不对,是你怂恿着王爷要叫王爷把孩子给送走的,你眼红我有儿子,眼红你自己什么都没有,所以故意的,故意想把我的孩子送走,你这人黑了良心了,这一巴掌不过便宜了你!”新仇旧恨,陆凝竹当下发作,一巴掌打完,看着柳欣荣一副故作不知的模样,只咬牙切齿厉声怒骂道。
“陆侧妃,这王府里是只有你有这么一个儿子,可有过孩子的也不单单是你一人,从前的过往你不记得了,我却记得,身为人母,你毫无以身作则之责,以下犯上不敬正妻,光是这一条,王爷叫了大公子去陪着陆太妃又有什么错?"抚着被打痛的脸颊,柳欣荣不慌不忙,只在一旁出声。
“陆太妃生养了王爷这样人品贵重的人才,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与其跪在这儿招惹王爷不喜只知撒泼打人越发没个为娘的样子,倒不如回去多读两本书,好好学学府上规矩,说不准王爷心一软,哪一天瞧着您变好了,就把大公子接回来了。”
柳欣荣听着陆凝竹故意挖苦的冷言讽刺,没有一丝一毫的让却退步,这些年,对着陆凝竹,她从不会让,让了是对死去孩子的侮辱,这一巴掌比起丧子之痛而言,不过是冰山一角,陆凝竹曾经叠加在她身上的,她会讨回来,狠狠的讨回来。
不过狗改不了吃屎,就陆凝竹这样的,妄想她改变,那可真的是天要下红雨了,柳欣荣告诉自己,这一辈子只要萧摄还在,她一定会叫萧摄厌弃这母子俩厌弃一辈子!
午后,烈日炙烤着大地叫人满身汗湿闷热的时候,在这绿意盎然的紫藤花架之下,两个女人势同水火,丝毫不让。
捂着高肿脸颊的柳欣荣气势不输,目光灼灼的看着怒火翻涌的陆凝竹,示意她继续之时,苑内自有为萧摄出来传话的小厮,请陆凝竹回去在自己的院中好生反省,反省自己到底错在哪里,若永不知错,那便永远不要见孩子。
这一句话,就好像是拨开了天际划出银河的那一枚金钗,让陆凝竹的眼里在一瞬间沁出了泪水,陆凝竹撕心裂肺的高喊了一声“王爷!”
可苑里却没有人回复她,最终,是阿忠叫了人与那人一起将陆凝竹半拖半拽着才送回了苑子,而苑子里的大公子萧英杰也是叫人生拉硬拽的才送上了离去的马车,母子二人经历这样强硬的生别,这整个王府一整天都沉浸在侧院的哭声里,一直不曾停歇。
这件事情,说起来梁慕灵该是真正的受益者,那个时常与自己做对的女人这会受到了这样的严惩,她按说该是高兴的,可听着那哭声,她却怎么也笑不起来,欢喜不起来。
柳欣荣来与她请安的时候,她正安安静静的跪在自己内室中所求的送子观音面前,这个观音她从嫁进这王府的时候便开始供奉,供奉了一年又一年,可哪怕是向柳欣荣那样不慎用药不紧有孕的事情都没发生过,陆凝竹嘲笑她不下蛋的母鸡嘲笑的久了,她真的觉得自己或许就是那样的人,就像是母后皇太后一样。
现在她的年岁上去了和萧摄之间又生出了嫌隙,怕以后这东西也是供奉不上了!
柳欣荣自来请安便把这几日在苑内伺候萧摄的事情一一道来,连苏念念来这府上自己听到几句话也是一并的禀告,柳欣荣比不得陆凝竹,陆凝竹的背后有陆太妃,所以她张狂肤浅,可自己张狂不了,也无人袒护,只能够安安生生的做一个依附于大树的女人。
“看王爷像是并不大听得进太后所说的话,苏太后着急了,丢了那一句话已经带到拉着皇上就走了,妾身出去准备差点也未曾能够听全……”
柳欣荣也没有傻到那么出奇的地步,这几日,耳报风听多了,也知道梁慕灵日日进宫去寻苏太后说话,照料苏太后的身子,思来想去的,只怕是希望苏太后能够开口帮她来调停她与王爷之间的关系。
这一次的出游,她与萧摄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裂痕,萧摄怕对梁慕灵有着极大的不满,而梁慕灵至今未曾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知道了!”梁慕灵早听二门外的人说是苏太后与皇上来府上探望王爷的身子,她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天,这好不容易把人盼来了,可最后,连苏念念加皇帝都没能够说动萧摄,萧摄是真的要和自己生远了……
送走陆凝竹的孩子,命陆凝竹闭门思过,梁慕灵原本以为萧摄已经原谅了自己,可现在看来,不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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