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放晴了,可人却不是,关了整整十来日的苏念念现如今这模样无比狼狈,发丝凌乱打结衣衫满是污垢,这十来天她不曾洗过澡,脸就是随便拿点池子里的水就这么扫扫,夜里雨大殿内潮湿阴冷,她早就把永寿殿里的能够用来焚烧的东西全都烧了,但凡那殿外能吃的东西拿了来果腹,要是慕容佩玥再不把她从那活死人墓一样的地方捞出来,她怕是也快弹尽粮绝了。
永寿殿上的萧然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儿去,慕容佩玥命人强抓了他在其喉中灌入了失声药,令其不能说话,这会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弄。
“罔哀家一直以来照顾你,觉得你是个好的,却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不知羞耻手段恶毒的娼妇,在宫中白日宣淫还不算数,竟然还怂恿着你的嫡母杀人,你简直罪该万死!”
撤掉的珠玉帘是现如今慕容佩玥准备着独掌大权的一种明示,她已经不在需要那所谓的帘子,她要做帘子外的人,坐在那赤金宝座上的人拿着苏念念做笺子,只不过就是想把那些并不服她所没用的那些人尽数的除去,省的将来碍眼费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犯上作乱存了心思想当女帝,把我们娘儿两个作践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你还来问我为什么,做什么,要死要活给个痛快话,那些个假惺惺装腔作势的懂事你还是少弄鬼了,糊的了别人糊不了我,我看着就恶心!”苏念念看着现如今满身贵气的慕容佩玥端坐在萧然的身边,萧然明显给下了药这会神志恍惚整个人表情恹恹的不说,甚至还带着一些痴呆。
果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说的,苏念念也懒得理会这慕容佩玥,干脆的把话往敞亮了说,丝毫没有一点点的畏惧,这模样倒是叫准备了一大套说辞想听听苏念念喊冤叫苦的慕容佩玥给愣住了神,一下子,藏了话说不出来,还真的是叫慕容佩玥觉得十分的气人。
“哀家只禁足了你一个,原是你自己行为放浪品行不端,与那犯上作乱又扯的上什么关系,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这宫里宫外哪里乱了,又有谁犯上!”
“谁犯上谁心里知道,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如今满堂的朝臣还有几个不是你的心腹,不听命于你的,你想叫我死那么简单,又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是自己寻不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皇帝最是能说话的,今儿个却一声不吭,慕容佩玥,你那藏在心底里的那颗蠢蠢欲动想要做皇帝的心藏不住了吧,你给我下套,给皇帝喂哑药,在过个十来日,皇帝就要暴病而终,而摄政王怕也是在救灾的路上,或是遇到个什么意外也回不来了,满朝上下现如今你一人独大,佩服……佩服……”
人都被逼到了这一步,都走到了这一个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不能做的!
萧然一定是被喂了药,其实这在场的官员哪一个不是人精,哪一个又看不出来呢,说到底不过是不敢在这个时候随意的站队揭穿怕惹了不该惹下的麻烦罢了。
这都是聪明人,知道好赖,怕真有个什么的时候,合家老小不保,这会都只管闭紧了嘴,看这所谓的两虎相争罢了。
慕容佩玥这会很是淡定从容的看着苏念念饶舌,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她有着十分的从容,她不着急,都是要死的,她今儿个便操着那么一回生杀大权掌控那么一回生死,叫苏念念死的慢一点。
“在怎么样也没有苏太后你在后宫里与男人厮混叫人来的佩服,你也别说哀家没给你机会,且把人带上来,与你好好的对峙了,这样你菜死的甘愿死的其所!”
慕容佩玥接过了雪竹递上的一盏清茶,润了润喉,目光扫过底下大小官员,看着这底下的每一个官员都负手而立没有一个人敢帮着苏念念出头,嘴角不经意的上扬,只觉得心情大好,十分不错。
审时度势也是为官之道的一种,苏念念说的没错,这前朝后宫早已经在她的掌控之中,还有什么呢,唯独还有这么一个不曾“暴毙”的小皇帝,还有这么一位尚且活在这世上的太后吧。
孟氏与孟轻鸿叫人请上来的时候,两个人可以说早被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衫,衣衫遮盖了所有能够盖住的地方,孟氏是连手都被缩进了衣袖之中,两个人都是一副战战兢兢满脸惊恐的模样,就好像是这屋里存了老虎,感觉着要吃人似得。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直在发抖,面面相觑里,两个人像是看到了各自被关在黑牢里不生不死的场面,这心里打定了主意,就是死也不会在进那比活死人墓更恐怖的地方。
“孟轻鸿,你和苏太后偷情了么?”慕容佩玥看着底下孟氏与孟轻鸿现如今这胆小怯弱的模样,这心上可谓是无比的高兴,这天底下毒蛇猛兽都是会有让人驯服的一天,更何况是人。
三天的好打非人一样的折磨,早就叫孟氏与孟轻鸿怕了,只有怕了畏惧了,才会听话,做一条好狗。
就好像现在一样,慕容佩玥这话刚不过出了口,孟轻鸿那儿早已经吓破胆的想也不想的直接点了点头。
他怕了,三天无休止的虐打打的他早已经没了那身所谓的硬骨头,这会的他只想要安安静静的让他就这么多活两天,又或者说安安静静的干脆直接死了,千万千万别在把他关进那里,让他再受那种非人的对待与折磨就好,家人一起死那就一起死吧,死有的时候原比活着好,活着其实菜是最可怕的。
孟轻鸿的不断点头是苏念念意料之中的事情,就凭着慕容佩玥的手段,孟轻鸿想不点头都难,孟轻鸿的点头让慕容佩玥很是满意。
之后慕容佩玥在看向孟氏,继续道“苏念念与你侄儿孟轻鸿偷情叫陈太妃发现,之后你怎么办了?”
“我杀了太妃,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孟氏机械性的回答起了慕容佩玥的话,话语极快,听得慕容佩玥越发笑的肆意起来……
“妹妹,还有什么话说?”慕容佩玥深吸了口气后放下了手中盘那个的杯盏,气定神闲的笑看着苏念念,想听听她还有什么高见,亦或者高谈阔论。
“我亲自把他们身上的衣裳扒下来给大家伙儿瞧瞧算不算我的高见?”在慕容佩玥询问出声的时候,苏念念只以最快的速度上前,扯下了孟轻鸿衣衫,毫不顾忌的将孟轻鸿的上半身衣服给撕烂了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前胸后背满是烫伤,鞭伤,那些痕迹错落分布,令那孟轻鸿身上没有了一丝一点的好肉,光是看着这一副的场景就能够知道这孟轻鸿到底受了怎么样的酷刑,屈打成招,不言而喻。
孟氏那里苏念念给了面子,没扯她衣衫,而是直接撩开了衣袖,没了十根手指甲的孟氏双手上还包扎着绷纱,这会的她到了这一刻再也憋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苏念念看着高台之上所坐着的慕容佩玥指着这两个人身上手上的每一处伤痕,笑着与慕容佩玥说道“现如今这刑部里的郎官一个一个的那都是催命的祖宗,瞧把人打的身上一块好地没有了不说,还扒人指甲,慕容太后,你说当一个人被折磨到了这种程度之后,她还敢不敢说真话呢?”
“进了刑部不用刑的人还能够说真话么?怎么着,就因为抽了那两鞭子,你就想说哀家冤枉你不成?”慕容佩玥很是有闲情逸致的陪着苏念念这么对峙着,没有一丝一毫的着急。
“刑部能够让人用刑,那么这所谓的抓奸在床也不过是一出戏,难为母后皇太后这一段时间给朕吃了那么多滋补良药吃的朕昏昏沉沉说不出话来,今儿个朕也把这些良药还给母后皇太后,在想与您说一声,机关算尽有的时候也未必是好事,难得糊涂才最重要!”
就在慕容佩玥准备着叫人把苏念念带下去好生处置了的当下,身边原本坐了这一早上神色混沌的萧然忽然清明了不说,甚至连话都说的十分的流畅,就像是……
早有预谋!
苏念念看着现如今满是神气之色的萧然,再看脸色早已经僵硬的慕容佩玥,这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子,脑子就像是让人打了一记一样,忽然就开了窍。
这怕是萧摄早准备好的,将计就计,慕容佩玥以为自己成功了,可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失败的……
一切早有预谋一般,预谋的主导者不是慕容佩玥,而是梁摄,那个跟着大部队出发前往江南赈灾的摄政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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