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隽皱眉道:“三弟,你有什么事?大殿等我,我即刻过去。”
“不,还是在这里谈比较好!因为,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向二哥禀报,而这些事情……”宇文达笑着看了上官无欢一眼,说道,“因为,这些事情多少和我的二嫂有点关系!”
上官无欢冷静地望着宇文达,没有说话。
宇文隽看了上官无欢一眼,有些不满地对宇文达说道:“三弟,大喜之日,休要胡说八道!”
“不不,这不是胡说八道,我不是来破坏二哥的好事的。”宇文达摆摆手,说道,“正好相反,我是为了二哥好,才不得不现身打扰,二哥要体谅才对!”
宇文隽叹了口气,拉起上官无欢的手,在婚床的床沿上坐了下来:“好吧,你说!我和你二嫂洗耳恭听。”
宇文达“啧啧”两声,笑道:“想不到二哥如此英雄,却也如此儿女情长!二哥对二嫂情深一片,二嫂对二哥呢?”
宇文隽看了上官无欢一眼,微笑道:“你二嫂对我,当然也是情深一片!”
“未必吧?”宇文达笑了笑,望向上官无欢,“不知道二嫂怎么说?”
上官无欢平静地望着宇文达,没有说话。宇文达要说什么,自然都是有备而来,她便要好好听听,今天晚上宇文达要对她用多大的力!
宇文隽有些不满地说:“三弟,你不是说有要事要向我禀报吗?怎么,你若只是来说这些无聊的话,那你先赶紧回去,改日再说。”
“哎,二哥,你不要急着赶我走嘛!”宇文达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知道我后面要说的事情就不重要?”
“那你快说!”宇文隽说。
宇文达望向上官无欢:“我刚才问二嫂对我二哥是不是也情深一片,二嫂怎么不说话?莫非,二嫂心虚,不敢当着我二哥的面骗我二哥吗?”
“何出此言?”宇文隽皱起了眉头。
“二哥,你知道吗……”宇文达转向宇文隽,指着上官无欢,说道,“这个女人身为我大周的太子妃,我父皇母后的二儿媳,可她竟然跟别的男人勾搭成奸,背着你和别的男人暗中往来,他不配做我大周的太子妃!”
宇文隽“腾”地站了起来,斥道:“休得胡说!”
“我没有胡说,二哥。我是有证据的。”宇文达笑道,“没有证据,我也不敢来打扰你们的婚礼!”
宇文隽复又坐了下来,重新握住上官无欢的手,冷静地说道:“那你就说说吧。如若你有一句诬陷无欢,可要自己承担后果!”
“我绝对不敢有半句谎言!”宇文达说道,“先前,长安城内几次三番传起谣言,说上官无欢与齐国皇帝高均墨有染,我都不信。她身为我宇文家未过门的儿媳妇,为我大周国立下汗马功劳,她怎么可能跟齐国皇帝高均墨有染呢?”
“可是,谣言传来传去,传得越来越玄,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便想站出来为她辟谣。可你知道后来我发现了什么吗,二哥?”宇文达问。
“你发现了什么?”宇文隽问。
宇文达看了上官无欢一眼,说道:“我发现了一个很不对劲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和上官无欢有着神秘而且很不对劲的联系。”
“什么地方?”宇文隽皱起了眉头。
宇文达笑了笑:“胡氏医馆。”
宇文隽的眉头舒展开来:“休要胡乱猜测。胡氏医馆我知道,那是无欢从小就常去的治伤之所,那里能有什么问题?”
宇文达笑道:“二哥,你被蒙蔽了。你所看到的只是表象,而我查到的,却是一个巨大的秘密!”
宇文隽说道:“说吧,不要故弄玄虚了!”
宇文达说道:“二哥有所不知,这家胡氏医馆本来已经经营了二十余年,上官无欢从小学武常常受伤,每次都到胡氏医馆问诊,这确是事实。但两年前胡氏郎中父母先后病逝,胡氏郎中思念双亲过度,也一病不起,他的妻子便关闭了医馆,带着一家老小回了乡下,去年那胡长郎中病死了,他的妻子原在家中守孝,可是在二哥和上官无欢攻下邺城之后,这妇人却悄悄地回到长安,重新开张起了胡氏医馆,二哥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一部分,与无影查到的倒也相符。宇文隽说道:“医馆是胡氏维持生计的根本,重新开张又有何不妥?”
“非也!”宇文达笑道,“若不是因为特殊情况,此时胡氏妇人应该还在乡下为亡夫守孝才对,哪有孝期未满就匆匆离开家乡的?”
“那你倒是说说,胡氏医馆重新开张,是因为什么缘故?”宇文隽问。
宇文达笑了笑,望向上官无欢,“这便是因为我这新二嫂的缘故了!她的情人,齐国皇帝高均墨,自从他的兵部尚书习荣两子夺权之后,他无处容身,便遁迹于我长安城内,为了方便与上官无欢联系,他设法找到了胡氏妇人,挟迫那妇人回到长安重新开张医馆,好为他和上官无欢的关系掩人耳目。上官无欢藉口到医馆治伤,实则是为了与情人幽会,她尚未正式嫁入我宇文家,便为二哥你戴上了一顶大大的绿帽,而二哥你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这事要传了出去,二哥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宇文达说得一点也没有错。但是上官无欢却从容淡定地听着,似乎宇文达所说的事情完全就与她没有关系一般。
宇文隽仍紧握上官无欢的手未曾松开,他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这是你的臆想!你编造这么一片谎言有何用意?”
“我臆想出这样的事情有什么意义?我有证据,二哥。”宇文达笑着拍了拍手,恭候在门外的他的手下将微胖的女人与一个年轻的后生带了进来。
宇文隽一愣,这不就是胡氏医馆的胡婶婶,以及她的侄子吗?
“还不快跪下,给太子殿下行礼?”宇文达对胡婶婶和胡梦生道。
上官无欢望着胡婶婶,虽然胡婶婶和胡梦生的脸上都没有伤痕,但是上官无欢却一眼看出,那新换的衣裳都在渗着一道道的血迹,甚至有的地方都被粘在了他们身上的血迹上!
他们,被宇文达严刑逼供了!否则,他们一定不会对宇文隽交待这些事情的!
虽然心里已经又气又恨,但是上官无欢表面仍不动声色。她不气胡婶婶出卖她和高均墨,她气宇文达为了扳倒她,将胡婶婶和胡梦生伤成这样。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胡婶婶不看上官无欢,含泪跪伏在地。胡梦生同样跪伏在地,从不曾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他身子微微地颤抖着。
宇文隽望着胡婶婶,问道:“胡婶婶,你不是无欢的多年旧识吗?刚才举王所说的一切,是真是假?”
胡婶婶泪如雨下,不能作答。
宇文达说道:“不必担心,不怕害怕,太子殿下不会责罚你们的!把真相说出来,有太子殿下和本王为你们作主,上官无欢她也不敢对你们怎么样!”
“说实话,胡婶婶。”宇文隽望着胡婶婶。
“太子殿下……”胡婶婶垂泪道,“刚才举王爷所言全部属实,草民不敢欺骗举王爷,更不敢欺骗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明察。”
“刚才举王所言,句句属实?你刚才可听得真切?”
胡婶婶答道:“草民刚才就在外面,听得真真切切。”
宇文隽挥了挥手,宇文达对下人说道:“好,先把他们带下去。”
宇文隽看了身旁平静的上官无欢一眼,“无欢,你怎么不说话?”
上官无欢笑了笑:“举王爷有备而来,定是要置我于死地。他若存心不让我活,只怕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不要贼喊捉贼,上官无欢。”宇文达笑道,“你埋伏在我二哥身边,欺骗我二哥,是一心想助高均墨夺我大周天下吧?告诉你,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宇文隽皱眉道:“光凭胡婶婶他们几句话,就要我认定无欢有错,这对无欢未免有失公道。我看胡婶婶他们好像身上有伤,难不成是你对他们滥用私刑了吗,三弟?”
宇文达忙拱手说道:“二哥千万要明察!他们的伤都是高均墨造成的,我把他们带来时,他们就已经是这副样子了!想必他们也是不得已才屈服在高均墨的淫威之下,还望二哥宽恕他们,饶他们不死!至于上官无欢和高均墨的事,除了胡氏妇人婶侄两个,我还有其他的物证。”
“什么物证?”宇文隽一愣。
宇文达将一封书信呈了上来,递给给宇文隽。宇文隽接过,打开信封,抽出来的却是一张白纸,便疑惑道:“这张白纸能证明什么?”
“二哥,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白纸。”宇文达接过白纸,置于烛火上微微烘烤了一会儿,顿时,白纸上现出一行行小字来。这样一来,白纸便变成了信笺。宇文达将信笺重新递交给宇文隽,说道:“这是高均墨托胡氏妇人转交给上官无欢的信,只可惜信还没来得及交出,胡氏医馆的秘密便被我发现了,二哥好好看看吧,那个高均墨都对上官无欢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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