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最先在地里大幅度地、上上下下地来回刈割,不时让马歇息一下,人和牲畜处于完美的和谐状态中。接着是海伦或是多丽丝(割晒干草三人组中的第三位)坐在高高的机座上进行耙拢,一个回合完毕时,杠杆拉了上来,老大一捆草压在一起,丢在车里,到第一天下午结束时,已有两三大卡车干草装进了谷仓。那像是叉有千斤重草的耙子在海伦手上起起落落,看上去是那样美。
主要的活儿做完后,仍要用长柄大镰刀在岩石、树木周围以及石墙边进行细致严谨的刈割。我总百看不厌地瞧着巴德舞弄镰刀,缓慢有节奏地割着参差不齐的黄花属植物、多毛金光菊和高草,镰刀过后再次显露出空疏、整齐和美观的形状。我不情愿看到花去花落,然而在这八月的日子里,最要紧的是拥有能够呼吸的空间。
中午时分我端出几罐凉茶、甜点,舒心地看着那些马停在树荫下,长尾巴甩来甩去驱撵苍蝇,一旁沃纳家人会在草地上吃着午餐。
比较起来这一切显得多么安静——悄然无声,每一个姿态动作都那样美妙悦目!试想倘若用机器来做又会怎么样?我想到了在这些割草晾晒的日子里他们那所有温和的声音——沃纳家人的声音,从来不因生气不满或是失去耐心而高声讲话,那行驶在土路上车盖发出的砰砰声,镰刀刈割的飒飒声,还有那辆旧卡车发出的隆隆声。“甜美、独特的乡村风景”——我很幸运看到了这最后一幕——在我死后、甚至在那之前我不会再看到的情景。时至今日,有谁能以这样的技艺和耐心,或者说是关切,用如此方法做如此之活计,且标准之高、工作之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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