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小漓脸一指远的时候停住,移至小漓腰腹间,淡淡绿光往小漓身体里蔓延,一丝一丝的渗进去,小漓托着腰,忍住痛,可面上狰狞的表情露出她的痛苦。崔怀信欲上前阻止,被千年拍倒在地。
丝丝绿光出来时,托着一颗粉色玉石花蕾,浮在二人中间。
千年伸手接过花蕾,细细的看着小漓苍白颓败的脸色,冷冷的吐出一句话:“这是我的东西,你不配再有。从今以后,木千年与胡小漓,再不相干。”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的尾音,千年的手用力一捏,花蕾化为粉齑从指缝中飞出来,灿烂的犹如烟花一般,绽放在他们二人之间。
千年转身走向被人群围着的文丰,栖梧已经元神俱灭,如今不过是一只没有意识的小金翅鸟而已,流亭的尸体也化作一只小雀。她拾起尸体,提步往门外走,拿着武器的众人纷纷后退,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眼中的惊惧之色毫无掩饰的表达着,千年是碰都不能碰的地狱恶魔。
但千年一转身,小漓就痛苦的捂着肚子摊坐在地上,崔怀信抱扶着她,血红顺着裙摆蔓延。
“孩子,我们的孩子……”小漓艰难的发声,腹部一阵剧痛。
崔怀信犹如失了魂魄一般,举着一双沾满鲜血的手,眼中满是恐惧。
有人在喊稳婆,有人在喊救命,崔怀信瘫坐在一地血旁,举着沾满小漓鲜血的双手,双眼泛着血丝,目光在扫过孤身往门口的千年时,怒火中烧,失了理智,抄起地上的一把剑就往千年刺去。
在众人的惊呼中,崔怀信不可置信的倒在地上,望着千年面无表情将剑从自己体内拔出,然后鲜血喷薄而出,滚烫的鲜血喷了一地,顺着石板缝隙蔓延。
没人看见千年是怎么出剑的,当大家都回过神来时,崔怀信已经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千年,手上还执着那把滴着鲜血的凶器。远处的小漓,死死地捂着腹部,看着崔怀信倒下的身影,发出绝望的凄厉尖叫:“啊!”
连结界中的觉空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妖怪,妖怪杀人了,快打妖怪。”千年的做法激起了众怒,他们不顾生命危险,全部拿起棍棒和锄把,将门围住不让她走。
千年看着愤怒的群众,艰难的转了转头,扫过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崔怀信,小漓留下的血迹,以及怀中的小雀,最后“嘿嘿”的笑了两声,诡异可怕的样子渗得众人往后退了几步,千年又拖着在滴血的剑走了几步,孤身往门外走。
“不能让她走,拦住她!”一个仆人从背后给千年一棒,千年被击倒在地,棍棒接连落下来,千年在地上缩成一团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棒打。
困着觉空和玉清子等人的结界全部散开。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甄文心拨开众人,将浑身是伤的千年抱住。今天,千年姐姐本来是要成为自己的大嫂的,本该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的。可是,却发生如此变故,哥哥死了,爹爹昏过去了,崔公子也死了,崔夫人还在急救中,而她的嫂嫂,这个可怜的人,正在被他们殴打,甄文心心有不忍,不顾众人的阻拦翻过千年,只见她双目紧闭面如死灰,甄文心“哇”的哭出声。
一双青面布鞋映入文心视角,抬头一看,是刚刚救哥哥和崔公子的那位大师。
他面色从容地伸出手:“施主,不妨将这位女施主交给贫僧。”
甄文心想起玉清子等人的行迹,心有戒备,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放心,贫僧不会伤害这位女施主的。贫僧会将她带到她该去的地方。”从半疑半信的甄文心手中接过千年。
觉空看了看身后,甄文丰貌似已经好转,崔怀信也已经被抬去医治,刚刚千年的那一剑虽然看起来血淋淋的很恐怖,其实并未伤到要害,而内堂也传来了婴儿的啼哭。
觉空抱着千年走出门口,在夕阳中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
“帝君,这边请。”就在刚刚,司命殿内又有异动,司命星君没法子,只好去请了勾陈大帝,毕竟,勾陈大帝跟真武君相熟,早在上次没有名字和命格的骨玉中,就有真武大帝的命格。事关真武大帝,司命星君不敢擅自做主,只得请来了勾陈大帝。
“帝君,您看。”司命星君广袖一挥,现出了那片虚空,只见那团淡淡金光又扩大了数倍,这次,竟然连勾陈大帝的命格都被金光笼罩其中了!
勾陈不解,看向司命星君。司命星君皱着眉道:“您看那些骨玉。”
勾陈这一细看,不由的大惊!金光笼罩之内的骨玉,上面的文字竟已全部消失!
“这”勾陈看向司命星君。
司命星君摇摇头,联想起前后。
原来,不久之前,他原本只是寻常巡查,却发现其中两枚骨玉竟然隐隐透着淡淡金光,仔细一看,骨玉上的文字已经消失了。骨玉上小小的两行文字,其实就是这块骨玉主人一生的轨迹。如今文字消失,也就代表这个人的命运不再受控制。
当时他就惊得不得了,尤其是查清这两块骨玉的主人后,他更是不敢吭声。
连元山的木千年和净因寺的觉空。
这两个人是谁?这两个人可是千年前害的天庭遭遇了一大劫难的罪魁祸首啊!
当时司命星君还想着将实情掩盖下来,看看今后的变化,可是没想到,金光会逐渐扩大,直至连勾陈大帝的骨玉都深受影响。可是,近来只有一位人进过这虚空大殿,偏偏又是这被影响的中的一位,也是他不敢得罪的人。
不得已之下,司命星君这才请来勾陈。
勾陈又问:“说吧,怎么回事?”
司命星君低着头,犹豫许久道:“据小仙查探,起初,是……是连元山的那位的命格发生异变,命格上的名字和字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踪迹可寻,紧接着是真武大帝的,后来,范围就在渐渐扩大,以至于现在……”没有法子交代了。在这么下去,别说他司命星君仙位不保,只怕以后连六道轮回都难入了。
“我知道了,你先别声张。”勾陈竟然一点也不惊讶,竟然是一副试图掩盖的反应。
“这……”司命星君不满的瘪瘪嘴,还说请您过来帮忙,没想到,一向以公正冷面著称的勾陈大帝竟然偏帮自己手下玄武,但是没法,毕竟兹事体大,他也只能作罢。
觉空看着躺在禅房床铺上的千年,结印的右手收回,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从出来到现在已经好几天,用了很多方法治疗都没有效,她好像已经放弃了,排斥所有的治疗方法。
门外传来脚步声,觉空将佛杖一舞,千年消失不见。
“师弟,回来了怎么不去见师父?一味儿的参禅固然是好,可毕竟师父为上,该有的礼数还是要的。”一中年和尚进来,开口便问。
来的是觉空的师兄觉无,他见觉空有些犹豫,便劝慰道:“虽然这次你偷跑下山,刚刚来时,我并未看见师父有多动气。师弟,你就见见师父吧。往日你同师父亲如父子,可却闹成今日这般,我们为人子弟的,终究不应当。”
觉空带着佛杖往门外走:“我这就去。”
“去见师父还带什么佛杖?”觉无伸手就要拽下佛杖,谁知觉空一把将佛杖置于身后,动作大的像是在同觉无抢东西。觉无错愕的一愣,随即一笑:“想必师弟定是有事请教师父,那就赶紧去吧。”
如此一来,觉空到不好意思了,忙解释道:“近日来佛杖的灵气有些不稳,觉空,想请师父看下。”
“无碍无碍,去吧,师父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师兄看得出来,他在等你。”觉无朝他挥了挥手,觉空方才离去。当觉空走后,觉无扫了一眼觉空的禅房,也准备离去,可走到门口时,他却停住了。
回头定睛一看,灰白色的床单上,有一根黑色细长的丝线,他捻起来细细一看,这哪里是丝线?分明是青丝!
放在鼻尖一闻,觉无的眉头皱成了川字。有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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