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成说:“只是杜鑫这个人向来脾气古怪,恐怕就这样和他说一下,他不会来,他不差钱,而且对金钱也没有什么欲望,因此即使高价请他,他也未必会来。”冷继晁说:“他对金钱没有欲望?那么上回他可是狠宰了我一笔啊!”王子成说:“冷少你有所不知,杜鑫此人才干极大,能力很强,若是他要赚钱,早就超过我十个王子成了。只是他从小看金钱如粪土,并且立志要帮助人。所以,他住在那个平民的小巷中,为一些穷人看病,都是自己贴的钱。”“因此,当有一些富人找他看病或帮忙的时候,他就要价高一些,以便拿着这些钱去帮助穷人。”“哦?原来是这样的?”冷继晁说:“看不出来,这杜鑫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街头小混混,没想到却有这等善良和侠义的心肠。”冷继晁不由得对杜鑫产生了好感和敬意,心里也愿意结识杜鑫这样的人,因此,冷继晁说:“既然这样,他很难请,那我和你一起去请他好了。”王子成有点吃惊地说:“冷少,这样可以吗?”毕竟他在冷府这么多年,还没见冷少为了哪个人才如此亲身出马的。冷继晁笑着说:“有何不可?我上次不是已经去过一次了吗?”王子成说:“好,我这就去备车。”说着,转身就走了。冷继晁叫住他说:“还开你的车,我给你补贴油费!”王子成笑道:“冷少说笑了,我在冷府这么多年,深感冷府待我的宽厚,这一点油费还跟您算,你就是看我王子成为计较之人了。”冷继晁一笑,随他去了。冷继晁和王子成驱车经过上次的繁杂的街道和小巷,来到杜鑫的门前。王子成下车敲了敲门,可是里面并没有人应答。王子成有点着急,对冷继晁说:“杜鑫可能出去有事了,我刚才本来应该先给他打个电话,可是又害怕打了电话后,他一定会问什么事,若是说来冷府,他若不愿意来的话,恐怕依着他这个性子,到时连面都不让我们见,门都不让我们进,就不好了,所以,干脆直接杀过来了,可没想到他还不在。”“没关系,”冷继晁饶有兴致地看着周遭的一切,这是和他的豪门贵公子相隔甚远的街市的场景,说:‘我们可等等。“冷继晁看见巷口的小吃摊点冒着热气,很温暖很好吃的样子。对王子成说:“我们干脆去吃一碗馄钝,一边等杜鑫回来。”王子成有些犹豫地说:“冷少,你如果想吃,我给你买过来,在车里吃吧。”冷继晁说:“怎么了?”王子成说:“冷少的穿着打扮一看就和这些吃路边摊的人不一样,我怕冷少下去坐在摊点上吃的话,会引起围观和轰动,这样就不好了。”冷继晁笑着骂王子成说:“就你会说话,我就不信像你讲的那样!”说着,就下了车,王子成只好跟着他。好在现在夜还不太深,劳作的人们都还没有下晚班,因此,来吃小吃的人也不太多。冷继晁虽然显眼,但是也不至于引起围观。其实冷继晁走到哪里都是显眼的,不仅仅是他的穿着,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天神般的外貌和高贵的气质。冷继晁走近小吃摊点,发现这一带的小吃倒是琳琅满目,有各样的面点,还有各样的卤味。王子成因为刚才冷继晁说要吃馄钝,于是对馄钝摊上的老板说:“老板,来两碗馄钝吧。”冷继晁说:“你就点一碗馄钝给本少爷吃吗?这里倒是蛮多吃的诶。”王子成说:“冷少,这里吃的虽然多,也未必符合您的口味。”馄钝店的老板听王子成这样说,不高兴地说:“这位先生这样讲就不对了,我看你们的穿着,也是有钱人,有钱人啊,未必吃过我们这街头巷尾的小吃的呢,我们这街头巷尾的小吃,一是实惠,二是好吃,讲真斌大酒店的不知道好多少呢。”、老板这样说自然有自夸的成分,但是在某些情况下也确实道出了真情。冷继晁说:“好,老板,你看着好的各来一份!”“好咧!”老板高兴坏了,难得遇到这样慷慨的主,来这里吃东西的大多是渔夫走卒,过着辛苦而贫穷的生活,因此,在做生意的时候,难得有这样慷慨大方的,有的甚至在多一个或少一个馄钝的事上斤斤计较。因此老板高兴极了,卖力地煮起来了。王子成只好随冷继晁坐下,虽然他十分熟悉这样的氛围,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儿时母亲带他来吃馄钝的记忆还温暖地留在他的回忆里,但是对于冷继晁来说,这还是充满了新鲜感的。一道道小吃摆上来,有馄钝,有面点,有酱卤的,其实王子成和冷继晁两人根本吃不了这么多。王子成并不是那种一味谄媚的管家,他是那种虽然很少说话,但是总是为主家着想的管家,王子成看着有些破旧的桌子上摆着这样一大堆的吃食,于是抱怨冷继晁说:“少爷,你看,这根本吃不完,浪费了。”冷继晁笑着说:“吃不完我们慢慢吃,等着杜鑫一起来吃。酱卤的可以打包回去。”冷继晁虽然是豪门阔少,认为值得的东西他向来是下手不眨眼,可是他一点儿也不浪费。这也是区别于爆发户的地方。小吃摊点的老板听见冷继晁和王子成的对话,笑着对他们说:“看二位先生的穿着,可和咱们这一带的人不一样,一看就是有钱人,可却还这么节俭!”冷继晁说:“节俭是种美德啊。”老板说:“这位先生,一看您就是位公子哥儿,您看您这相貌,真是好,我要是个年轻的女人,我非得千方百计嫁给您才好呢。”冷继晁听着老板说的话忍俊不禁,虽然他知道很多女人想要嫁给他,因为他的样貌人品,也因为他富豪的家世,可是像这个小吃摊老板把话说的这样直白的,却是第一次。王子成也忍不住笑了,对冷继晁挤挤眼说:“少爷,可见你是男女老少通杀。”馄钝摊的老板是个中老年的男人,尚且说出这样的话。冷继晁假装正色道:“你不会是因为我点了你这么多东西而恭维我吧?”老板笑着说:“东西都点了,我难道还怕你大少爷赖账,还要学那哈巴狗子在您跟前叫两声吗?”冷继晁闻此,不禁大笑,此时,和他在商场和交际场上的冷酷的样子截然不同了。馄钝店老板没有什么文化,他不知道,此刻在他眼前的就是在报纸上经常上头条的冷氏的总裁。冷继晁和王子成正吃着,从那边走过来一个穿着有些邋遢的人,王子成皱皱眉头,想让冷继晁回车上去,害怕那个穿着邋遢的人会影响到冷继晁的进餐。冷继晁摇摇头,示意王子成他不介意,还想继续在这里吃。只见那个人有点饥肠辘辘的样子,来到馄钝摊点钱,急匆匆地说:“老李头,来两碗馄钝。”、老板说:“你又赌一天没吃饭了?一下子来两碗?”那人说:“咳,别提了,一天进去,差点输个底朝天。”、老板说:“那你可别没钱付给我!“那人不耐烦地说:“看把你小气的,我这两天发了比大财,还会在乎你这两碗馄钝的小钱?“老板说:“我不管,你先把钱给我!我再给你煮。”那人从口袋里掏出钱,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拍,说:“那,给你!”老板走过来,收了钱。嘴里嘟囔着说:“这还差不多,才走到灶边给他煮起馄钝来。”很快就煮好了,端到那人跟前,那人低下头,三下两下呼哧呼哧吃光了,就沉默地走了。冷继晁看过去他身上还有一个纹身。那人走后,冷继晁问老板说:“这个人看着有些意思。有什么来头没有?“老板说:“咳,别提了,好好的一个年轻人,脑子可聪明了,可惜不用在正道上,我们这一带啊,大家都不太富裕,都靠着正经劳动赚点养家糊口的钱,这人格外比别人聪明,若是能干正经事何至于此呢?“冷继晁饶有兴趣地听着,老板像开了话匣子似的,涛涛地讲个不停。像老板一整晚地站在巷口煮小吃,在这一带,消息可谓是灵通。且他一整晚的煮小吃也感到枯燥无味,巴不得有些八卦来聊聊。老板说:“这小子叫蓝波,本来家里也不怎么好,从小跟父亲混迹于赌场。他母亲由于受不了他父亲那样整天在赌场的生活,离婚了,自己走了。留下他和他父亲。““他长大后,不知道哪里读了一些医书,竟也字捣鼓一些药出来,说起来,他捣鼓的还挺高明,听说有一些不法分子买什么迷药啊,什么失忆药啊都和他买,他因此赚了好多钱。”“还有让人失忆的药?”冷继晁吃惊地说,他不禁想起了林小瑶的失忆。“咳,我也是听说的而已。”馄钝摊的老板说:“谁能了解他乱七八糟的那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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