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一会儿烟，他拿起手机，打通了方小伟的电话，让他来一下。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开了，方小伟走了进来，看老头子很生气，也不敢再随便说话了，怕招来一顿臭骂。
顿了一会儿，方国伟拿下烟斗，提醒他道：“你注意红唇舞厅。我怀疑这个女杀手很有可能是红唇舞厅的人。”方小伟点点头，忙告诉方国伟，自己其实也怀疑到红唇舞厅的人，尤其一个叫白言的舞女，可是，却一直查不出来证据。
“白言就别查了，不是还有一个叫吴韵的吗？”方国伟点拨道。
方小伟望望方国伟，点点头。周研也曾提醒过自己，舞女中有这样一个女人值得注意，自己由于事忙，竟然一时忘记了，看样子，老爷子比他想得周密，已经暗暗注意上这人了。于是，他赶忙告诉父亲，自己这就派人去查。
方国伟点点头，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赶快挖出在我们这儿的卧底之人。那边的货准备好了，如果不拔除公司里的那颗钉子，我们的结局就惨了。”望着父亲阴沉的脸色，方小伟也着急起来。
“‘黑鹰’就不能吐露一点那人的信息吗？”方小伟试探着问，希望多掌握一点线索。方国伟摇摇头，据“黑鹰”吐露，那个卧底之人，除了本市公安局长刘钊清楚外，其余的人都一无所知。方小伟听了，睁大了眼睛。
方国伟挥挥手：“快去干你的事吧！”
方小伟“嗯”了一声，出了楼，一个人坐上车，一路向红唇舞厅驰去。红唇舞厅中，仍是灯光闪耀人满为患，一个个客人，搂着舞女，或跳舞，或调情，嘻嘻哈哈之声不绝于耳。
方小伟在心里暗叹，周研这小子，还真是做这一行买卖的高手。
正想着，周研来了，一身西装，风度翩翩。方小伟见了，开玩笑道：“呵，成了新郎官了。”然后，把嘴贴近他耳边，打趣道，“老弟，身处美女丛中，该不会日日红粉，夜夜鸳鸯吧？”说得周研摇头直笑，伸手把他向经理室让，道：“我没猜错的话，来找白言的吧？”
方小伟笑笑，四周望望，道：“错，不是白言，是吴韵。”
周研笑了，摇摇头：“总经理，那女人可近不得身。”
方小伟很不解，望着他。周研并没说什么，而是叫来个侍应生，轻声吩咐：“去请吴小姐。”侍应生走了，过了一会儿，一个年轻女子走来，红红的嘴唇，蓝蓝的眼影，一件露脐装，一条牛仔裤，一下子就勾住了方小伟的眼睛。
周研给双方互相作了介绍，吴韵一点也没有陌生感，一把拉住方小伟的手，牛皮糖一般粘了过去。周研见了，忙说：“你们谈，我还有事。”然后转身匆匆走了。
待周研走远了，方小伟用手把吴韵的手轻轻推开，道：“好了，别演戏了，昨晚上去了哪儿？别说自己在舞厅里吧？”
吴韵被方小伟一推，很知趣地坐下，可是，却媚眼汪汪地白了他一眼道：“听说方经理一心只在白言身上，我还吃醋呢，原来你也暗暗注意上了我啊。”说完，抽出一根烟，叼在红红的唇上，“啪”地打着火机点上，吸一口，一个烟圈从湿漉漉的唇间吐出来，轻悠悠地飘向方小伟，然后“咯”地一笑。
方小伟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敲敲桌子道：“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吴韵吃吃地笑了，说：“你又不是警察，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有人怀疑你杀了彪子。”方小伟决定敲山震虎，突然说道。
吴韵睁大了眼睛，望着方小伟，烟也不吸了，然后又咯咯咯笑了，笑得方小伟莫名其妙的。好一会儿，吴韵停住了笑，腻声对方小伟说：“告诉你，我昨晚是去杀人了。”
方小伟一惊，他没想到吴韵会这样直截了当地承认，望着她。
吴韵又一个烟圈吐出，飘到他的脸上，腻声腻气道：“杀了一只童子鸡，不过没死，但至少得趴个三四天才能起来。”说着，小手轻轻搭在方小伟的腿上。
方小伟再也问不下去了，一掌打落她的手，站起来走出去。
周研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笑着问：“怎样，没搭上？”方小伟做恶心状，说本少爷虽然好色，但绝不好这口，相信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敢沾惹这样的女人的。谁知周研却摇着头，半天，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这女人，厉害。
方小伟说：“不说这女人了，走，找白言跳一曲。”
周研告诉他，白言今天没上班。
刚说到这儿，隔壁隐隐传来嬉笑声，是从一个包间发出的，分明是白言的声音，媚媚的，没有了过去的庄重。方小伟回头望望周研，周研低下了头，告诉他，白言有客人。
“谁？比我还重要？“方小伟火了。周研嗫嚅了半天，头上冒出了汗。方小伟一甩袖子，向隔壁房间走去，他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有如此的神通，让周研敢于得罪自己，去巴结那人。可是，走到包间门外，他的手机响了，是老爹方国伟的。方国伟在电话里让他回来，而且告诉他，白言的事不许他插手管，语气说得非常严厉。
他回过头，周研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一言不发。他狠狠地瞪了周研一眼，不满地道：“呵，你告诉老爷子的？”
“这，都是为了中古源好啊。”周研没有回避方小伟的眼光，轻声道。方小伟无言地笑笑，拍拍周研的肩膀。
这时，包厢内传出一个声音：“宝贝，我要走了，今天局里还有任务呢。”声音沉沉的，很深厚。
方小伟心里一跳，他想到了一个人——“黑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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