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笛儿畅销经典合集-御医皇后(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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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手打断了她,“映绿,你是医生,懂对诊下药。那些个毒,只是一种毒,而我中的是百毒、剧毒……不要乱花时间了,”他调侃地倾倾嘴角,“说真的,喝那些个苦药,我都喝够了。我终于要解脱了。”

    她没有跟着笑,无声的泪沽沽流下。

    这病,放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会让医生绝望的。

    但她还是很愧疚,很自责。”如果知道我会来到这里,我会好好钻研医术,每个科种都不放过。”

    “映绿,你是从打哪来的?”他很累,讲话都讲不动,把身上躺向椅背,吃力地喘着气。

    “很远很远的地方。”她握住他的手,感觉他的指尖冰凉冰凉。她招手,让总管送上一件狐裘,替他盖在膝上。

    他笑了,“明明我是个大男人,却总是你在照顾我。映绿,太子和公主好吗?”

    “好,旭儿让我替他向秦叔叔问好。”

    “真是个乖孩子,有杜尚书那样的好老师,日后又将是一个杰出的帝王。”他的眼泪滴在她的手背上,很快,就打湿了。”真想看到他长成男子汉的那一天。映绿,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能找到吗?”

    “能,不难找,那座城很大,而且是首都,叫北京。”

    北京,秦论念叨着这个名字,“映绿,你以后会回去吗?”

    云映绿点点头,“会的,百年后我一定会回去的。”

    “那好,映绿,我先去那里等着你。你答应过我的,来生,你不会让我再一厢情愿????”他举起苍白的手掌。

    她噙泪而笑,轻轻击了一下。

    人哪有来生啊?就是有,也是另一个人了,象她和云映绿,是分隔了一千年的轮回,但她们都分别爱上了不同的人。

    生命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只有一世。

    她不说破。

    她想让他带着美好的希望上路,不必那样孤单。

    秦论俊容上绽放也欣慰的微笑,幸福得象朵花一般。”听说,这一辈子过得幸福,来世才不会牵挂着这一世。映绿,我想拥有完完全全的你,所以这一辈子你和皇上一定要过得幸福。”

    他慢慢松开她的手,缩回袖间。

    “我们现在就很幸福,这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的。”她的嗓音异常地沙哑。

    “映绿,天气这么冷,早点回宫去吧!别让皇上又抱着公主,冒雪过来接你。我想回府睡一会。”他眼都不眨地看着她,能多看一会,便一会。

    云映绿站起身,拧着眉看着面色潮红的秦论,他看起来……很不对劲。她忙探出手,贴上他滚烫的前额,“天,你在发高热……”

    “不是,是狐裘太厚。”他拂开她的手,“快回宫去,雪好象大了。”

    现在再诊治,再开药,都无济于事了。他不想再折腾,累,真的好累!

    “不,我要帮你再看看。”云映绿不依。

    “映绿……不要……”他摇手,俊目弯起,“记住我现在的样子,不要总记得我病歪歪的。我小睡一会,精神就会好一点了。”

    她的心扯着疼,她不忍戳破他的尊严,点点头,“那好,你睡吧!不管那药还有没有效,记住要吃。秦公子,我们下个月见。”

    下个月呀,太长了。

    他笑着挥手,“好,下个月见,映绿!”

    下个月,真的是太长太长了。

    当天夜里,大雪漫飞中,秦府的大公子秦论因吐血不止,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十天后,秦府的二夫人突然阵痛,生下一位小男生。

    云映绿亲自出宫接生的,胎儿清理干净之后,她用布巾包住他,看着他一双流盼生情、似曾相识的眼眸,哭了。

    1,话说男人三十一朵花

    “噗”,于不凡鼓起嘴巴,一口气吹灭了生日蛋糕上的蜡烛,心里多少有点唏嘘了。

    三十岁啦,而立之年!

    都说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男人到了三十,就该沾沾自喜。这年纪,有点出息的,有事业,有金钱,浑身上下透着成功人士的自信、成熟,到哪儿,不是熟女暗送秋波,就是青涩的女生频频射来仰慕的视线,那种得意,简直无法用词语来描绘。

    谁说只有女人爱慕虚荣,只不过女人虚荣是放在脸上,男人的虚荣是放在心里。

    男人三十岁,没成家的,也一定会有一个固定女友。那不固定的女友,也就……哈哈,心照不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于不凡叹了口气,上面说的那些仅此别人,和他是不搭的。

    他也三十岁,开了家心理私人诊所,算是事业有成吧!他是心理学博士,后来,又特意修了教育学、哲学,实习了三年后,才出来自已开诊所。现在已在业界小有名气了。

    心理医生,可是仅次于律师的新贵。现代人工作压力大,杂念多,情绪象有点扭曲,看心理医生的人是越来越多。看心理医生,说穿了,就是说出你的心里话,真实的坦露自已,有点象向神父忏悔似的。这些都是涉及到别人的隐私,心理医生必须为病人保密,那么,收费自然就不菲了。

    开诊所两年下来,他也是有房、有车,出入都是高档会所、银行经理见到他就笑咪咪的都市金领了。

    于不凡的长相不是那种高高壮壮、酷酷的型男,属于书生气比较浓的清秀男子,中等个子,给初次见面的人一种亲切感,轻易地就放松下来,不设防。

    按这样的条件,他应是很受女孩子青睐的。

    可不知怎的,是他读书读傻了呢,还是他心里压得秘密太多,恋爱谈过几次,每一次都无疾而告终。

    那些女子分手之前都微笑地对他说:“不凡,你人很好,但是我们不适合。”

    这是当面说的,背过身,俏脸一板,眼一竖,嘟哝道:“木头一个,无趣极了,要是过一辈子,闷也闷疯了。”

    于不凡其实是个传统的男人,他不游戏人生,不玩一夜情,对女友的要求并不高,能够体贴他、支持他的工作便行了,不一定是才女,有感觉,大专生也可以了。至于模样,过得去就行。工作就更无所谓了,反正他能养活她。

    就这样的要求,他楞是在满三十岁前,没碰到一个能走到一起的女子。

    当然,也曾有一些些貌美如花、身材火辣的小丫头倒追他,嚷着要嫁给他,吃过一次饭,就提出要跟他回家参观参观。一进屋,小丫头就象个小肉弹,“砰”地扑进他怀中,扯住他的裤带就往下扯,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喘,忙不迭地如送神一般把她们请出家门。

    不知不觉,他对恋爱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他的姻缘就成了个老大难。

    每每回到家,饭桌上,他向父母谈起诊所如何如何,做了一辈子工人的爸妈瞪他一眼,说道,钱赚得再多,事业再大有何用,能给你做老婆、生儿子吗?

    他摸摸鼻子,埋头吃饭。以后没有特别的事,他一般不回家。

    这不,三十岁的生日,他也是简单处理了。诊所里的两位小护士,一位打杂的大嫂为他买了个蛋糕,就算过生日了。

    “于医生,快,许个愿。”护士唐兰、李佳象狼一样的欢呼嚎叫。

    她们两个都是护士学校毕业的,工作认真、踏实,而且还有一点文字处理能力,是于不凡特意挑选过来的。

    PS:她们都是有主的花。

    为了便于工作,于不凡是坚定不要和同行或者同事牵扯不清的。

    “一定要许吗?”于不凡有点不太自然,这许愿好象是小男小女们做的事,他都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了。

    “嗯,嗯!”三个女人头点得象小鸡捣米。”过生日时,许的愿会很灵的,要闭上眼。”

    于不见信以为真,双手合十,闭上眼。

    三个女人捂着嘴,吃吃地笑。

    有着一张娃娃脸的李佳歪着头,眼神迷离,戏谑地问:“于医生,你刚刚许的是什么愿?是不是想和某某来一场艳遇啊?”

    “哦哦,不要艳遇,要来场浪漫的邂逅,那种风花雪月的。”唐兰是个言情迷,嚷嚷道。

    打杂的大嫂最实际,“还是认识一个会过日子的姑娘,早点结婚、生个大胖小子。”

    于不凡不自在地看看三位热心的女人,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许的愿是争取明年能把诊所开得更大一点。”

    “切……”三个女人一起翻白眼,一起拿刀切蛋糕,再不看他。

    真是煞风景的男人。

    第二天,于不凡进诊所上班。

    正是阳春三月,诊所外几棵花树含苞挂朵,碧绿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李佳坐在外面的挂号室,叫住他,继续昨晚的话题:“于医生,想找到你人生的另一半,你这样被动是不行的,你要努力,要加油。”说着,她还握起拳头,举了举。

    于不凡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是谈恋爱,还是去比赛?

    “顺其自然吧,我不苛求。如果今年再谈不到朋友,明年,我就听我妈妈的,去相亲。”

    李佳不服气,“相亲?你这么好的条件要去相亲?讲故事呀,男人三十一朵花,有的是女人抢着摘,何况你还是朵挺不错的花。”

    于不凡苦笑,“可能我这朵花还没开呢!”

    “别,别,现在是春天,百花盛开,花神不会单漏下你这一朵的。而且春天是动物发情的季节,你只要敞开胸怀,一定有MM投怀送抱来的。”

    于不凡被她绘声绘色的话语惹得笑出声,听到里面诊室的电话在响,他忙推门进去。

    “不凡,你……快来,你妈妈今早下楼,不慎多跨了两个台阶,从楼梯上栽下去,现正在拍片子,好象是摔断了骨头。”于爸爸在电话那端无措地叫着。

    于不凡一听,心立即就揪起来了,问清是哪家医院,安慰了爸爸几句,和李佳打了声招呼,匆匆开着车,就往医院赶。

    今天是周五,医院里的人不算多,只是偌大个医院,也没个科室指示牌。

    于不凡着急地在走廊上拉住一位小护士,问X光室在哪里?

    小护士说门诊楼的X光机坏了,想照X光,要到后面住院部的四楼。

    于不凡满头大汗地又往外科住院大楼跑去。电梯前站了一群人,他等不及,三脚并作两脚的往楼上爬去。

    爬上三楼拐弯角,他便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女子的大叫:“你……你个登徒子,尽敢沾本小姐的便宜,本小姐又没有瞎了眼,怎么可能与你这样的人定下婚约?你走不走?”

    于不凡拭了下汗,喘口气,没有理会,继续上楼。

    他刚踏上四楼,还没站稳,只见一团白影象颗流弹一般,飞速地向他飞来,他本能地张开手臂,可惜流弹的力度太强,两个人一同直直地往向跌去。

    “咚!”楼板晃了几晃,那是他的脑袋与之撞击的声响。

    2,话说投怀不是送抱

    于不凡眨眨眼,感觉眼前闪着千颗、万颗星。他撑坐起,揉揉后面似乎肿成块馒头的后脑勺,瞪着怀中的那颗“流弹”。

    原来“流弹”不是力度太大,而是体积有些庞大。

    一个一只腿上和半截腰身都裹着石膏的女人脸胀得红通通的,羞窘地趴在他胸口。想挣脱,又无能为力站起,只得与他大眼瞪小眼,鼻尖上渗出密密的汗珠,眼镜后的一双清澈的眸子惶恐地游移着。

    不远处,一架轮椅微微摇晃着,还没完全停止。

    轮椅后,站着位高大帅气的男子,瞠目结舌,象是被眼前的状况给吓傻了。

    于不凡慢慢平静下来,目光又回到怀中的“流弹”身上,再仔细一打量,他脱口惊呼,“姬宛白!”

    “呃?你怎么也叫我这个名字。”怀中的女子羞窘改为讶异,歪着头,问道。他也和她一样眼睛上架着个光晶晶的东西。

    于不凡微微一笑,“呵,你本来就叫这个名字。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我们读的是同一个医学院,我是你的学长,我叫于不凡。”说着,他小心地扶起她的腰,轻柔地和她一同站起来,唯恐伤到她。

    “什么叫学长?”姬宛白一等能单腿撑站起,就拂开了他的手,好象他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就是……我们有过同样的老师,但是我比你早几年做他的学生。”于不凡觉着姬宛白有点怪怪的。

    这位学妹到医学院读书时,他已经硕士快毕业了。

    医学院里动不动就是五年、七年的学科,女生不算多。他那时是穷学生,不是图书馆,就是呆在实验室,很少注意女生。认识这个学妹,是因为她一入学,她的父亲-―――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长给医学院捐了一大笔款子,建了一幢教学楼。医学院的学生,读书时也是有点清高的,出身豪门未必得到大家的仰慕,但是出身书香门第则肯定受到所有人的青睐。但姬宛白却是个另类,她是出身豪门,但却没有千金小姐的样子。她非常的低调、淡定、温婉,穿着不前卫,没有保姆,也没有司机,和大家一起住简陋的学生公寓,吃一样的食堂,周末回家一样挤公车。更难得的是,她的成绩非常优异。

    他有个哥儿说过,这位姬宛白,是天赋异禀。他问啥异禀,哥儿一扬眉,“你等着瞧,这小娘子,不久以后,将是妇产学科的泰斗,是第二个林巧珍。”

    林巧珍那可是

    就因为这句话,他对姬宛白注意多了些,但两人从没说过话,后来,他到另一所医学院读博士,关于她的事,他就不得知了。

    “宛白,伤着没有?”轮椅后的帅哥终于清醒了,一脸紧张兮兮地推着轮椅跑了过来。

    “不要碰我,男女授受不亲。”姬宛白盯着帅哥欲伸过来抱她的手,斥责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

    那神情就象是暴躁版的林妹妹。

    帅哥耷拉着肩,很是无奈,又很是不舍。

    听到声音赶过来的小护士忍着笑,“我来吧,唐先生。”她扶起姬宛白坐上轮椅,象是司空见惯眼前这一景。

    姬宛白正眼都没看向帅哥,而是有占不自然地瞟了眼于不凡,然后目光落在地上,“这位公子,刚才‘咚’的一声,你要紧么?”

    疯了,这是在唱哪出戏剧,文绉绉的语气,真让人吃不消。

    不过,于不凡到是承受得住,他诊治过许多歇斯底里的心理病人,什么样的怪语都听过。”学妹,你是问我吗?我还好,应该没伤到大脑。”他温和地一笑,心中暗道,看姬宛白的样子,象是出了车祸,难道连带地伤到了脑部?可是她看上去思维很清晰呀,居然还记得他的头被撞得“咚”的一声,真让他有些意外。

    姬宛白脸红红地颔首,“那就好,失陪。”

    他深究地看着轮椅被推进一间病房,掸掸身上的灰尘,眼角的余光瞟到身边的帅哥一动不动地立着,神情古古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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