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宇森看着她,她是那样的美,美到令他心痛,为何这样美丽的女人是个骗子?
慕容月察觉到韩宇森来了,回头冲他笑了一下,神情有些古怪的说道:韩宇森,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但同时也是个极度愚昧的人。这一年你都在折磨我,知道我有多无辜吗?呵呵……无所谓了,我这个傻瓜醒悟了,不会再受你的欺凌。既然你不放我自由,那么我自己放,呵呵呵……她说完竟然翻越天台的栏杆跳了下去……
不……韩宇森在慕容月跳下去的一刹那突然醒悟,他很爱她,就是因为爱她才会恨她,折磨她。可是如果她死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慕容月,只要你不死,我答应你,放你自由,我们……离婚……
平安医院内……
一群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士忙成一团。
测脉搏、量血压、打上点滴,一连串急救步骤和合作无间的交换术语是凝重的气氛中唯有的声响,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一群人一边施救、一边将担架病床送入电梯,直奔手术室。
韩先生……院长轻咳一声,打断了正全神贯注在特殊玻璃窗内手术室动态的韩宇森。
韩宇森充耳未闻。
他的神思、魂魄早被手术中的人儿牢牢套住,如果可以,他宁愿代替她受伤、受罪!
韩先生……您要不要休息、换洗一下?院长问。
他衣衫凌乱、半湿的名牌衬衫上还沾有血迹,怎么看怎么狼狈。
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虽是询问的语句,但从韩宇森紧绷的表情中迸出来的却是不容任何人反驳的严厉与坚决。
是的!韩先生您放心,林医师的医术一流,在内科手术中绝对是第一把交椅。院长拍胸脯保证。
刚刚在手术麻醉的前置作业时,一大票外科精英早已检视出伤患的外伤虽然严重,但是抢救得宜,并没有生命危险。
让医生群棘手的反而是来自韩宇森的强烈压力。
您还是先去换下湿衣服吧!万一着凉了反而不好。院长劝道。
韩宇森却坚持不肯走,院长也无奈,谁叫人家老爸曾经对他有恩呢?
八个小时后,手术顺利结束,众人松了一口气。
明明手术很成功,但慕容月就是昏睡,怎么样也不肯醒来,这种情形已经是第四天了。
于是,韩宇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院长、主任医师也越来越惶恐,整幢楼层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为什么她没醒?韩宇森第N次问。
凌厉的眼中有着深沉酝酿的风暴,他的语气低沉且紧绷,无形之中带给主治医师莫大的压力。
这……一群外科名医愁眉苦脸、束手无策。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慕容月迟迟不肯醒来呀!
明明急救得宜,病人的伤势也不严重,只是断了两根肋骨、右手骨折、双脚有撕裂伤,并不是什么足以致命的伤口。唯一棘手的就是孩子没保住。
院长小心谨慎地措词,韩先生,这位小姐的外伤大多是皮肉伤,经过抢救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需要观察几天……唯一的遗憾就是病人的孩子没能保住……
韩宇森凌厉的目光紧盯着他不放,坚毅的下巴隐约抽搐了一下。
孩子没了?低沉的嗓音像冰冷的利箭咻咻射出,足以吓掉胆小的人们心魂。
有可能是病人自己不想醒过来。
什么?!韩宇森寒声问。
明明是清凉舒适的空调,室温却陡然降低了十几度,冷冽冻人。
这个……我们只是猜测,因为病人现在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这样她都没醒,那就是说她自己不想醒过来。他停顿了一下,等着韩宇森消化他的言外之意。韩先生,我们可以保证病人的生命安全无虞,至于其他的……还言之过早,得等病人清醒以后再做观察。
半晌,韩宇森终于接受了事实,我明白了。出去吧!
一群名医鱼贯而出,留下一室孤寂。
月儿……月儿……我求你醒过来吧……
别再折磨我了,好吗……
月儿……只要你醒来签个字,我们……我们就离婚了……
vip病房里只有韩宇森的喃喃自语。
好吵喔!在一片宁静祥和的幽暗中,不时有低沉悠远的声音干扰慕容月。很讨厌!一声声、一句句,不断的呼唤,不停的催促,吵得她不得安眠。
慕容月的眼皮微微颤抖,挣扎着睁开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两眼无神没有焦距的她看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男性身影。
惊喜交集的韩宇森声音微颤,月儿!你醒来了?
他的欢喜只有维持数秒钟……惺忪的双眸旋即闭上浓密的睫毛,病床上的人儿再度沉入安逸的黑甜乡中。
慕容月!
慕容小姐?
韩宇森和护士小姐连忙出声唤她。
别吵了!让我睡……神志昏沉的慕容月在心中呐喊,嗫嚅双唇,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度醒来。
眨了眨双眼,她打了个呵欠,润湿的双眸水光迷蒙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漂亮的琉璃桌灯、水晶花瓶和鲜花、墙壁上的风景画……都很熟悉,她又回来了。
慕容月转动僵硬的脖子,想多看一些,却因为酸疼发出微弱的呻吟。她的呻吟让在一旁打盹的韩宇森霍然惊跳起来,迅速来到床边。
月儿……他屏息以待。
回望他的是清澄迷惑的眼神,没有过去两天呆滞失焦的病态。
离婚……她看清韩宇森后只说了这两个字。
一旁的护士小姐早已机灵地按下召唤铃,通知值班的医师前来诊治。
慕容月想坐起来,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
韩宇森被离婚两个字彻底打败了,他颓废的坐在一旁,看着慕容月接受医生检查。当医生确定她无事离开后,慕容月便死死的盯着韩宇森看。
韩宇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拿出离婚协议书递给慕容月。你签字吧,其余的手续律师会代办的。
慕容月勉强抬起手看了一遍离婚协议书,正是自己写的那份,她什么都没要,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找孤儿院的麻烦。韩宇森签字了,看来他以后绝不会再找孤儿院的麻烦了。
慕容月转了转脖子,眼睛四处巡视,韩宇森一见就知道她在找笔,于是递过去一只。
慕容月用尽浑身的力气签下自己的名字,但是她的心仍旧不敢放松,毕竟离婚协议只是个协议,只有离婚证书到手才是真正的自由。
韩宇森紧紧攥着协议书,仿佛要把它捏碎,不做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走出病房。
慕容月见他离开便闭上眼睛休息,也许自由就在眼前了吧。
韩宇森把协议书交给律师后疲惫的返回韩家,他身心疲惫,不想上班,也不想去别院。他回家时没有惊动屋里的人,回房去睡了。
韩宇森睡到半夜,突然很想喝酒,便下楼去寻酒,正好路过苏美兰的卧室,听见她在打电话,本来不想偷听,但是当她提到慕容月这个名字时放缓了脚步……
苏美兰笑的跟平时不一样,呵呵……傻丫头,虽然她孩子没了,我不能以照顾孩子为由索取金钱,但是慕容月是重伤,回来修养也要人照顾的。看阿森那么紧张,我从疗养费里转移出一部分他也不会看出来的。
因为是隔着门,所以韩宇森听不到电话那边的声音。
噢,你说婚礼上那男人在哪找的啊,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他此刻应该去见阎王了,呵呵呵……他就是烂赌鬼,阿森给他那么多钱他还不拿去赌?没事,他不敢跟我要钱的,要钱我也没钱给他啊?揭穿就揭穿,阿森不会信他的。
苏美兰没说话,似乎是在听对方讲。
你先别回来,事情还没完呢,没想到凯琳娜还活着,等我解决了凯琳娜你再回来,知道吗?我也不知道是谁要毒害慕容月的孩子,我还指着那孩子给我生金蛋呢,现在好了,没了。本来听你说那孩子是阿森的我心里还有些开心呢……哎呀,少不了你花的,行了吧?你乖乖的呆着,啊!
韩宇森听出了一些门道,难道婚礼上的那一幕真是嫁祸?
这时,苏美兰挂断了电话,睡觉了。
韩宇森决定不动声色,回到房间给律师打电话……
大卫……韩宇森刚喊了名字,对方便急切的说道:总裁,手续都办好了,下午我已经把离婚证送到夫人……啊,慕容月手中了,本来想给您打电话的,但是您说不要吵你,我就没打。
韩宇森满头黑线,这办事效率也太快了,他是想把这件事压下,不要离婚的,可是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没事了,你睡吧。韩宇森悻悻的挂了电话,他穿好衣服准备去医院看看慕容月。
结果当他到了医院才知道,慕容月在拿到离婚证书后就离开了,而且是一个男人接她的,听护士的形容,那男人应该是苏莫。
当韩宇森要离开医院的时候,院长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手里还拿了一个文件袋,里面似乎装了什么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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