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英雄救美!”那人扣着血衣的脖子,挑衅的看着江扬。“就你这样的,来一个我拧一个。”
血衣被那领头的人禁锢在怀里,全身僵硬着,这种不熟悉的触感差点让她吐出来,若不是有人看着不方便,这个人恐怕早已经被她揍成猪头了。
“阿弥陀佛!”戒嗔还想上前劝导一下,却被一旁打开的门吸引了注意力。
“啊啊啊!我要尿尿啊……尿尿……”莫家小公子光着脚丫子就蹭蹭蹭的跑了出来,一身白色的丝绸里衣十分扎眼。因着这楼是环形的,莫家小公子连续转了两圈也没找到茅房,所以急的直蹬脚。
“你慢点……”小师弟乐志踉跄着从房内跑出来,中途还因为没看见门槛差点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幸好平日里武功什么的没有白修炼,反应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莫家小公子急的在原地团团转,四处看了下便解了裤子便对准栏杆的缝隙便释放了去。
乐志小师弟瞪大了眼睛看着莫家小公子就这样尿到楼下那搂着血衣的领头人头上,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这时的空气,死一般寂静,恐怕只有莫家小公子一人舒服的嗟叹。
“咕噜!”小师妹狠狠的咽下口水,看着楼对面的莫小公子,又看了看他下方的那群人,眼皮狂跳。
“丫的,谁弄老子一身水!”领头人放开血衣,气愤的站了起来,然后一抬头便看见准备拉裤子的莫小公子。
莫家小公子被他的眼神吓到了,一个失态又失禁了,那混黄的尿液就那样准确无误的喷到了领头人的脸上。“我……”他怯弱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给我抓过来!”领头人气急,嚷嚷着“我燕人愁何时受过这等屈辱?给我把那臭小子抓过来,我要恁死他!”
“啊!燕人愁?是那个燕人愁?”乐志小师弟吓得脸色发白,指着那燕人愁的手一个劲儿的哆嗦。
“什么阉人愁阉人丑燕人丑的?鬼知道他是什么人?我说你那么惊讶干嘛?”小师妹和乐志师弟的关系不错,所以说起话来一直都这样没大没小,也没人管她。
“就是那个……上阵杀敌无人及,燕人闻之也发愁的燕人愁啊!”乐志道。
小师妹眨巴眨巴眼睛,一点没弄明白这燕人愁是谁。她一女子平日里练练剑法,学学功法,然后听师兄妹讲一下江湖趣事,什么国家恩怨,什么将军丞相,她是一个都不认识,当朝皇帝叫什么恐怕他都不清楚。
“哎呀!都讲你平日里多看看书,偏生不听,这下连燕人愁都不知道是谁,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小师弟乐志难得这样用长辈的语气将小师妹训一顿,倒让小师妹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一向要强的小师妹却不肯这样轻易让乐志小师弟训斥,任旧嘟着嘴,闷声道:“国家大事都只是上面人做主,我知道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在他们欺负良民时把他们告了?谁不知道,官官相护,无人为百姓做主,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被逼迫成了江湖人,无依无靠,四海皆兄弟又怎样,却有家不能回。”
小师妹这番话说得自然有她的道理,也让小师弟成功的闭上嘴无言以对。
不过,戒嗔听了这话却深感不对劲,他平日里在灵虚寺,听得到山下人的祈祷,也有不少人抱怨生活疾苦,官盛民弱,百姓苦不堪言,还以为只是部分地方这样……却没想,这种情况处处都有。
戒嗔几个人还未感慨完,便见楼下燕人愁的手下一个个光着膀子跑了上来。
戒嗔眉头一皱,将怀里的芥莘塞到离自己比较近的小师妹怀里,然后也绕过长长的走道和那群壮汉迎了上去。
戒嗔平日里诵经念佛和佛法修炼比较多,对这种力量型的比较,实在是无能为力,加之他们皮糙肉厚,想要从穴位下手也是相当困难的。戒嗔两手空空阻拦无果,眼见着莫家小公子就要被那些人抓住,他不由的恨自己实力太弱,此番游历回去并将苦修一番。
“喵嗷~”芥莘看着戒嗔周旋在那群高大的人中间,吓得不轻。她了解的戒嗔可不像戒痴和戒怒那般能打,这下子如果受了伤,芥莘真的会内疚的。
乐志师弟虽说是初生牛犊没什么实力,可是平日里修炼还算得上认真,所以也能帮忙缠住那群人。
上面打得热火朝天,下面却是僵局一片。
燕人愁知道江扬实力不错,为了牵制他不上楼帮忙,他大掌一拉,硬生生的撕开了血衣大片红裙,露出血衣的香肩一片。然后他又用撕下的那片红色绸缎,将血衣的脖子紧紧锁住,只要江扬一有动作,他便收紧手里的布条,让血衣露出不能呼吸的痛苦神情。
江扬咬着和舌尖,任由血腥味蔓延自己口腔,以逼迫自己不要轻易下手。
“你想要做什么!”江扬深呼一口气,与燕人愁对视的时候气势一点也不弱。
“我这个人要什么有什么,我最喜欢新鲜的东西!比如……”燕人一手愁握着血衣的腰肢,一手拉紧了手里的碎布,声音冷血无比,“女人,美丽的女人!还有……不怕死的小孩子!”
“唔!”血衣此时全身都是颤抖着的,不是害怕,而是恶心的。她拉着脖子上的布条,扭着身子,要避开燕人愁放在她腰间的手。
江扬知道像燕人愁这样常年征战在外的人,所受的精神压力真的很大,思想也是扭曲的,有时会有些特殊癖好。甚至有传言,被送进这些人府邸的女人或者男人几乎是躺着出来的,出来时身上伤痕累累,已经看不到人的模样。
“你知道我这人最喜欢什么吗?”燕人愁看着江扬,眉毛一抖,咧开一大大的笑容,似在享受般道:“我最喜欢看着别人痛苦的表情,然后就是一副想杀我却杀不了的表情,你知道多有趣吗?对对对,就是你们这种……”
听着耳边残忍的大笑,江扬缓缓的闭上了眼,他想起以前他向师父保证过,绝对不轻易展露自己的全部实力,也不用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这一刻,他真的忍不了……
手抽剑的动作仅仅是一瞬,一个眨眼的时间都不需要。
剑起剑落,只见白光一现,红绸飘然落地。
“你!”燕人愁瞪大了眼睛,看着上一秒还是离自己一丈的人,此时正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表情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怖的冷漠。
“云上都江家,江扬!”江扬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正如此时的他。
“是、是你……”燕人愁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哪怕是常年征战沙场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他在听到云上都江家时都不免胆颤。
燕人愁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得罪的会是三大修仙世家之一的云上都的江家。若是说旃城莫家是当下实力最为强盛的修仙世家,那么云上都的江家应该是当下最为神秘的修仙世家,他真正的实力好似永远没有尽头。不过,他的实力并不是表露在外的那群修士身上,而是他恐怖的纳盐入海式的潜藏人物。
有人道,大三家各执一人,旃城莫家莫忘音,涯道栈白家白轻尘,云上都江家江扬,三子可一战,或三败俱伤,或独存一人。这里独存一人虽然并没有点名是谁,不过更多人倾向神秘的云上都江扬。
血衣虽然身为妖,但是对人类的尔虞我诈并不感兴趣,不要说什劳子朝代更替,还有那些自己为是的修仙世家,在她眼中,都不如隔世自在。
“江扬……”血衣轻声唤着这个名字,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喊他的名字,也是第一次这样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一一映入脑海中,然后以一种慢性毒的方式,缓缓融入她的骨髓。
她不记得,上一次这样被人护着是什么时候了,怎么想都有几十年了吧!
血衣不由的轻笑,眼前浮现一个人影,“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品尝到心动的味道。”
“离开这里!”江扬不喜欢让自己身上沾染血腥,也不想让自己背上人命,所以他最后还是放了燕人愁。
燕人愁固然不对,但他为国付出了那么多,江扬不会因他招惹一国之君。
“云上都江家?”燕人愁低头后退两步,眼神落到桌子上的那把刀之上,又抬头看着江扬的离开背影,眼底闪过一片阴翳。“去死吧!”他拿起桌子上的刀便冲了上去。
“小心!”血衣看着出现在江扬身后的刀,立刻出声提醒道。
“叮——”江扬只是一个侧身,便用剑鞘挡了燕人愁用力的一刀。燕人愁既然能被称做燕人愁,他本身的实力定不是盖的,这一刀力度十足,让接刀的江扬全身的骨头都为之一颤。
“修仙世家又怎样?不过如此!”燕人愁舔舔开裂的嘴唇,笑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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