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知道的的确很有限。”虞悠抿了抿唇,抬头道:“今日我问的这些,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万一事情真有蹊跷,知道的人一定会对你我下手。”
宫女吓得猛然一惊:“会是什么人想要下手?”
虞悠微微摇头,“我不知道,但据我猜测,这件旧事中,藏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至于真相是什么,我也不敢肯定。”
宫女郑重颔首:“好,奴婢一定守口如瓶,这些旧事,奴婢一个字都不会再提。”
“那就好。”虞悠温和一笑,对菱儿道:“我们回去吧!”
“是,虞小姐。”菱儿上前推着虞悠,一起出了青芜苑。
关上门的瞬间,虞悠回头又望了一眼,心生困惑。皇后把含霞殿的人都换掉,究竟想要掩盖什么秘密?
东宫。
唐墨一将命人抄录的案卷递到慕渊手中,慕渊接过去细看,问道:“有没有问出,工部尚书是受谁指使?”
“那几名官员也是受命于工部尚书,所知道的很有限,所有的案卷都在这里,殿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案卷是没问题,可问题在于,工部尚书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慕渊将案卷放下,轻舒一口气。
“刑部那边,这三人都分开看管,至于罪名,大概就是定为抄家流放。”唐墨一皱了皱眉,慕渊的神色看起来却比他轻松太多。
“吩咐下去,不用看管了。”慕渊站起身揉了揉眉心,这几人过于忙碌,一直也没有好好休息。
“殿下的意思是……”
“本宫的意思,就是引蛇出洞。”慕渊走至园中望着外面灼眼的日光,天放晴后,雪也融化的特别快。
“属下这就去安排。”唐墨一躬身应下,便要离开。
慕渊忽然道:“墨一,万一人跑了,就不要再追了。”
“不追?”唐墨一越加纳闷,为什么慕渊说要引蛇出洞,却又不追呢?
“不追,派人跟着就好,不过,一定不能被发现。”
唐墨一恍然,应下道:“属下明白了。”说完,大步走出东宫。
杜萦自外面走进来,看到慕渊站在外面,忙微笑着走至他面前,柔声道:“殿下忙完了吗?”
“还没有。”慕渊见她一来,本来想要放松的心情此刻更为烦躁,转身进入殿内,继续翻看折子。
杜萦紧跟着,担忧道:“臣妾听说,殿下昨夜又没休息。这样下去,殿下的身体怎么撑得住。”
“本宫有很多事要忙,太子妃若是太闲的话,还是多陪陪母后的好。”慕渊冷冷淡淡说着,自始至终不看杜萦一眼。
杜萦深吸口气,勉强笑道:“既然殿下还忙,那臣妾晚些时候再过来就是。”
慕渊没做声,打开一本兵书翻看。
杜萦自讨了没趣,折身脚步僵硬的离开。
待杜萦走远,慕渊才松了一口气,这些时日,他挂念虞悠,可不敢问,不敢去看望,只因他自己当时那一句:再也不会去看她。还有虞悠所言,对他的期望,她说希望他以天下为先,那么他就做给她看。总有一日,她会看到他君临天下。
熬夜的疲倦令他此刻头痛欲裂,只好站起身,走至寝殿中,躺下便睡。
回到侯府后,郑天离找到书房,郑侯爷正在写奏章,郑天离走近前问:“爹,你在写什么?”
“前些时日,永州遭了一场火灾,永州的粮库被烧,损失惨重。我和几位官员商议同时上奏,将此事向皇上禀明。眼下离明年收成还早,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到时候永州百姓肯定会断粮,所以,必须要尽快想好对策。”郑侯爷将写好的折子放妥,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爹,你还记得前段时间工部尚书的事吗?”
“当然记得,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来?”郑侯爷抬起头,疑惑的望着郑天离。
“没什么,我就是听说,这件事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现在交给刑部主审。而且听说,这件事跟兵部尚书有关系。”
“怎么会跟兵部尚书有关系?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边,这不大可能啊!”郑侯爷锁着眉,很是想不通。
“孩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听说,前几日,奕王殿下去见过刑部尚书,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也不一定。”
“怎么又跟奕王扯上关系了,天离,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爹,道听途说,未必空穴来风,孩儿也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毕竟这件事关系到奕王了,我难免替悠儿担心。这笼统算下来,说不定会牵连到虞国公府。爹,您不如找个机会问一问林尚书,就当是让您自己放心,也让孩儿放心。”
“胡扯八道!你说的这些,真是危言耸听,你叫我怎么信。”郑侯爷冷嗤一声,舒口气道:“你回去吧!不要再提这些,万一让人知道你在这里议论皇室中人,你这罪责也逃不掉。”
“爹,我也不想过问这些,更不想议论皇室中人,可我就是不放心,您要是不问,您自己能放心吗?”郑天离蹙眉望着郑侯爷,看来的确很担心。
郑侯爷沉吟了一阵,摆手道:“行了,既然你要问,明日我就试着问一下兵部尚书。”
“多谢爹爹。”郑天离微微一笑,这才退下。
郑侯爷翻开奏折,将里面的内容又重新看了一遍,才放心的收好。
唐墨一去了趟刑部,将所安排的人尽数调离,重新换上刑部的人看守,人数也减少了一些。
等了一夜,并不见有人出手,那三人也还好端端的待在大牢中,安然无虞。
唐墨一不禁纳闷,想着慕渊肯定是估算错了,这引蛇出洞的方法,也许并不凑效。
一直等到天亮,牢房中开饭,狱卒敲着锣喊着:“开饭了开饭了。”
唐墨一顺势离开,在经过那名提着饭过来的狱卒面前时,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边走边皱眉想着。因为守了一夜,他是困倦不堪,想问题也是难以集中精力。
所有人都拿着碗挤到牢门处,将碗摆放出来,等着发放饭菜。
唐墨一停在原地细想,此刻,恍然想起那个狱卒竟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赶忙回头看去。狱卒已经将那三名官员的饭菜添好。
唐墨一沉声道:“慢着!”
所有人都惊的放下了碗,就连那三名官员也怔愣的望着唐墨一。
唐墨一走至那三名官员面前,拿过其中一人的碗道:“今日的饭菜似乎不太好,给三位大人单独备些可口的饭菜。”
那名狱卒听唐墨一这么一说,眼珠转了转,即刻道:“唐侍卫,这牢里有规矩,要是给三位大人特殊待遇,怕是不好吧!”
“好不好,是你说了算吗?”唐墨一将手中的碗一扔,冷笑道:“你们刑部的牢饭本来就难吃,还不准我说吗?”
那名狱卒忙歉意低头道:“大人说的是,小人这就去给三位大人换。”
“不必了,你先忙去吧!三位大人的饭菜,我会跟尚书大人交代一声,这几日,由专人负责。”
“既然大人开了口,小人遵命就是。”狱卒干巴巴的笑着,提了木桶脚步稳健的离开。
唐墨一细看他走路的样子,分明就是有武功底子的人。
待那名狱卒走远,唐墨一才压低声音对那三人道:“都别吃了,你们三个的饭菜有毒。”
另外还端着碗的两人立刻惊悸的将碗扔了出去,额头吓得冒冷汗。
唐墨一吸口气,这才离开牢房,这里还有他安插的人,一时半会儿不会出问题。
外面安排好的人很快跟上那名狱卒,只见那名狱卒走至一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后,翻墙迅速离开。
唐墨一所安排之人悄然跟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朝堂之上,永州粮库失火的案子经多人呈奏,皇帝翻阅着递上来的折子,问道:“这件事,众爱卿可有什么看法?”
郑侯爷走上前道:“回皇上,这件事,说是意外,可这火怎么烧起来的,至今是个谜。”
“可有伤亡?”
“当时粮库正在卸粮,有些没来得及跑的,死了有十几个人。”
“竟然有这么严重。”皇帝紧蹙眉头,问道:“永州知府有没有仔细查过这件事的起因?”
“永州知府倒是查了,说是因为油灯翻倒,刚好点燃了防潮所用的稻草,所以才引起失火。”
“整个粮库就烧的什么都不剩吗?”
“火势很大,而且大门不知为何打不开,里面是烧的什么也不剩。”郑侯爷低着头,一一回答。
“也就是说,这次灾祸,导致永州储粮全部损失,朕必须要拨发救济之粮,才能解永州这次永州粮库火灾造成的损失?”
“正是如此。”郑侯爷低着头,等着皇帝的决断。
“既然如此,那就依郑卿之意,调集救济粮食,运往永州。”
“皇上英明。”百官齐齐跪下。
皇帝又道:“对了,这次火灾所造成的损失,朕需要有个详细的答复,是天灾还是人祸,总要有个详细的说法。朕要派个人跟随运送粮食,顺便也查一查这次火灾的原因。众卿觉得,派谁去比较合适?”
所有人都犯了难,各自小声的议论。
皇上烦躁不已,又问:“没人愿意去吗?”
“臣等听皇上指令。”所有人赶忙拱手施礼,并没有要主动请缨的意思。
“那朕就派个世子前去,郑世子还是苏世子,还是其它世子,众卿觉得哪个合适些?”
郑侯爷脸色一变,没有再答话。从心底来讲,他是不愿郑天离去那么远的地方的。
“回父皇,儿臣觉得,苏世子是个不错的人选。”慕渊终于肯站出来说话,却是举荐苏霄。
“太子说说,为什么会举荐苏世子?”皇上看向慕渊,眼含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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