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难道本公主就不特别吗?”
“公主,你觉得喜欢一个人真的非要一个理由吗?”
慕薰扬眉:“当然,总该有个理由的。”
苏霄冷笑反问:“那公主说说,喜欢我的理由又是什么?”
“霄哥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武艺高超,为人也算不错,这些算不算理由?”慕薰歪着头,浅笑说着。
“如果这些优点都不存在呢?”苏霄牵唇一笑,转身间青衫浮动。
慕薰忽的怔住,再无法接口,只好快步赶上苏霄,喊着:“霄哥哥,等等我。”
苏霄头也不回,大步往马车所停之处走去。
慕薰小跑着,两人一前一后回到马车附近。
张小河百无聊赖的躺在在湖边草地上,翘着二郎腿惬意的眯着眼。唐墨一站在马车附近,望着慕渊方才离开的方向。
苏霄走上前问:“慕公子去了哪里?”
唐墨一神色沉静的摇头。
苏霄蹙眉,随后朝着虞悠所去之处走。
慕薰急问:“霄哥哥,你要去哪里?”
“我去把虞悠找回来。”苏霄头也不回,折身进了竹林。
在竹林中寻寻觅觅了一阵之后,他脚步一僵,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簌簌竹叶纷飞间,虞悠满脸泪痕的靠坐在一块大理石旁,身上的衣裳还有些凌乱,沾染着枯草落叶。
慕渊抬手摘下她发间竹叶,虞悠犹如惊弓之鸟般往后缩:“慕渊,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们不要一错再错。”
“我不愿放手,就是倾尽一切,我也不会放手。更不会放过你。”慕渊俯身,忽然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往竹林外走。
虞悠闭上眼,心中的痛锥心刺骨。
当慕渊忽然驻足停下时,只听苏霄强忍着平静质问:“太子殿下,你对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你怎么不自己问她?”慕渊眼神平静,无波无澜。
虞悠惊恐的抓着慕渊的衣襟,挣开他的怀抱落地,转身欲走。
苏霄沉声问:“虞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刚才昏倒,是太子殿下帮了我。”虞悠淡声解释,小跑着离开竹林,出了竹林后朝着马车行去,直接上了马车。
慕薰不解的望着虞悠慌张的举动,随后上了马车便问:“虞悠,你怎么了?”
“公主,我们回去吧!”虞悠松口气,眼底泪意蕴藏。
慕薰也不再多问,探头看着苏霄和慕渊也上了马车后,催着车夫赶车回去。
回到城中,先到定襄王府,随后马车回往虞国公府,慕渊和慕薰各自离开。
虞悠站在门口望着慕渊所乘的马车,因为隔了帘子,看不到人,她垂眸自嘲一笑,想着还要出城一趟,对张小河道:“小河,吩咐人准备马车,我要出城去找公孙叔叔。”
“我马上去办。”张小河腾身一跃,已经去准备马车。
前方离开的马车中,慕渊心事沉重的蹙着眉,眉宇间的忧郁浓重而化不开。他是想不再勉强虞悠,可每一次看到她,他都控制不住对她的感情。一次次的互相伤害,一次次看她哭的无助。痛,却还是割舍不下。
备好马车一路出城,虞悠按着公孙秀告诉过她的路线,找到公孙秀在城郊所建的雅舍。
上下两层的小竹楼,园中种植着草药花木,临窗之处是一丛翠竹。
公孙秀此时正坐在园中翻看医书,身侧只有一名约摸十二三岁的少年为伴,此刻也正陪在公孙秀身侧耐着性子看书。
虞悠推开木门走进园中,笑意浅浅唤了一声:“公孙叔叔。”
公孙秀抬头看向虞悠,笑呵呵道:“悠儿,快来坐。”
虞悠颔首,走至桌旁坐下,少年赶忙站起身,忙着去取茶水添茶。
虞悠望着面前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淡声道:“公孙叔叔,悠儿记得,您说要我二十日后来找您,虽然现在还没到二十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公孙秀本是带笑的面容渐渐凝重:“既然来了,我就再为你诊一次脉。”
虞悠颔首:“有劳公孙叔叔。”说话间,伸了手到公孙秀面前。
公孙秀抬起手指,微一蹙眉落在虞悠手腕之上,随后神色越来越暗沉凝重。
张小河细看公孙秀的脸色,不禁问道:“公孙先生,虞小姐怎么了?怎么看您脸色不对呢?”
“她没事,就是这段时间可能吃的不好,气血虚弱。”公孙秀舒口气,对虞悠道:“悠儿,随我去趟楼上吧!我好看看,给你开些什么药比较合适。”
张小河纳闷的挠挠头,怎么开方子反而要去楼上。
虞悠点头,站起身,随在公孙秀身后往竹楼上方走去。
上了楼之后,虞悠刚坐下,公孙秀抬手将门关上,皱眉望着虞悠,叹息道:“悠儿,公孙叔叔问你话,你会不会如实回答?”
虞悠点头:“公孙叔叔可否先告诉悠儿,我的身体究竟怎么了。”
公孙秀默了默道:“你已有身孕。”
“果然。”虞悠苦涩一笑,“我还以为,可以断的干净,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般。”
公孙秀叹口气,问道:“悠儿,这孩子,是谁的?”
虞悠淡淡摇头,“公孙叔叔,恕悠儿不能说。”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你爹早晚会知道。一个女儿家失了清白,根本就是大逆不道,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想过,公孙叔叔,悠儿拜托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虞悠起身,忽然跪在公孙秀面前。
“你若是不说,今日就算跪断腿,我也不能答应帮你保守秘密。”
虞悠咬唇,“我若是说了,公孙叔叔只会更为难。”
“那我问你,这孩子,你是保,还是不保?”
“保,他的孩子,悠儿就是拼尽一切也要保。”
“可你总得告诉我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你现在胎气不稳,如果我不给你开药,你去看大夫,这件事终究瞒不住,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空气中是压抑的沉默,许久之后,虞悠缓缓道:“这孩子,是太子的。”
“什么?”公孙秀难以置信的盯着虞悠:“你说这孩子是皇嗣?”
“是。”虞悠答的勉强,她也不知道,以后的路,究竟要怎么走下去。
“那你喜欢太子吗?”
“无论喜欢与否,我和他之间都不可能。”
“是因为奕王吗?”
“公孙叔叔不是说,不喜欢过问这些事情吗?悠儿只求您答应,保守这个秘密。永远不要告诉任何人。”
“看来,你是喜欢太子,否则也不会愿意为他保下这个孩子。”公孙秀叹口气,转身打开门下楼而去:“你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不过能瞒多久,就要看你自己了。”
虞悠松口气站起身,心中似喜似悲,本来以为与慕渊就此缘尽,可没想到上天却这么爱开玩笑,竟让她有了身孕。
抿了抿唇,虞悠跟在公孙秀身后下了楼,公孙秀兀自进了楼下的房间,亲自着手抓药。
张小河看到虞悠下来,紧张的问:“虞小姐,您到底怎么了?”
虞悠微微一笑摇头:“我没事,公孙叔叔说了,吃几服药就好了。”
说话间,公孙秀抓好了药走出来递给虞悠,叮嘱道:“每日一服,记得多休息,不要劳累,更不宜大喜大悲。”
虞悠颔首:“悠儿谨记,就此告辞。”
公孙秀送她出门,虞悠上了马车后就此离去。
公孙秀摇头叹息,转身回往竹竹楼小院。
漆黑一片的夜色中,昏沉的半月挂在天际,一阵阴风扫过,房顶上跳跃而动闪过几条黑影,鱼贯潜入长公主府。
此时夜深,长公主府的所有人都已去休息,只余廊道尽头处的灯笼摇曳出一片晦暗阴影。
长公主与冯彦也早已熟睡,外面几名守卫的府兵也是摇摇欲坠打着瞌睡。
黑衣人迅速闪身落下,手中短刀利落一划,那几名府兵已经毫无知觉的被抹了脖子,其动作之快,令人猝不及防。
冯彦本也是习武之人,听闻外面的动静,警惕间翻身坐起。
长公主也被惊醒,黑暗中疑惑低问:“外面怎么回事?”
“嘘。别出声。”冯彦缓慢起身披了外袍,小心抽出床帷处的佩剑,借着外面微弱光亮,看到一行七八名黑衣人逼近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门溜进房内。
冯彦躲在床榻外侧,眼见着黑衣人逼近床榻,为保护长公主,立刻扬手出剑,一剑打向最近的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眼神一冷,侧身后仰轻巧躲过。
冯彦心中一惊,没想到黑衣人身手如此灵活,遂多了几分警觉,与黑衣人纠缠起来,侧身挡在床榻处,急切到:“公主,快走!”
长公主紧抓住外袍披上,望着眼前刀光剑影,满目生寒,想走也无路可逃。
所有的黑衣人围上来,冯彦很快受了伤,暗夜中鲜血呈黑色自隔手臂上如断线珠子般落地。
长公主吓得不轻,大喊着:“来人,有刺客!”
黑衣人眼神阴冷嗜血,举剑刺往长公主心口之处。
冯彦挡无可挡,本是惊恐万分千钧一发之机,忽见一道人影自门外飞闪而过,凌厉剑光如狂舞之蝶,晃得所有人眼睛一花。
长公主眯了眯眼,再睁眼时,眼前的黑衣人口吐鲜血倒在床榻上,锦被上是模糊一片的血花。
外面吵嚷之声顺势响起,明亮的火光冲天而起,满园火把照耀的整个长公主府一片通明。
长公主终于看清前来救援之人,惊喜道:“睿儿!”
“姑姑,睿儿来迟,害您受惊了。”慕睿负剑拉起长公主,扶着她避过黑衣人。
长公主松口气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
话音落,只听外面府兵已经将此处团团围住,慕睿带着长公主脱身而出,郑天离已经上前接应,帮着冯彦对付黑衣人。
黑衣人有了撤退之心,虽然个个都是身手不凡,可慕睿和郑天离本就不是等闲之辈,更何况外面的上百府兵。一阵厮杀之后,黑衣人死伤的只剩两三人。
冯彦正准备穷追不舍,郑天离却侧身故意留了出路给黑衣人。黑衣人借着最后的出路拼了命要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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