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覆君江山-第114章安王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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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缓缓在国舅府停下,杜萦不顾一切的冲进府内,一路熟稔的沿着亭台回廊跑至主厅。

    偌大的主厅被布置的素白一片,正中的棺木内,杜国舅安详的躺在其中,发紫的嘴唇紧闭着。

    杜萦趴在棺木边,望着杜国舅安详的面容,含泪低唤:“爹,你醒醒啊!萦儿回来看你了。”任凭她再怎么呼唤,杜国舅也不会再有任何动静。

    慕渊走至主厅,沉着眉上香祭拜,外面赶来吊唁的的官员和亲属依次进入主厅祭拜。

    管家拿了素服给杜萦穿上,杜萦本身着的就是一身白衣,慕渊也是着的一身白衣,一国太子,自然不可能穿素服。

    失魂落魄的在灵堂中跪下,杜萦眼中除了不停落下的眼泪,再无一丝神采。

    慕渊怕她一时会有所想不开,也不敢贸然离开,这样一耗,就耗了一整日的时间。

    杜国舅是在第二日下葬,因为是罪臣,自然不可大操大办,简单下葬之后,已是耽误了几日光景,杜萦的情绪也开始慢慢的恢复,不似之前那般魂不守舍。

    又是一日后,是慕睿与顾羽清大婚的日子。十里长街,披红挂彩,花轿一路从安王府出发又到将军府,迎娶了顾羽清后,顺着原路返回安王府。

    莲步款款,顾羽清只觉浑身不自在,下了轿之后,又是各种繁琐礼节,这才一路到了主厅。

    前方主座之上,坐的是长公主和冯彦,礼官一声高宣后,才开始拜堂。

    主厅是喜气洋洋的祝福声和赞叹声,所有人脸上都是挂着灿烂温和的笑意,唯独慕渊除外。

    拜堂完毕,喜娘总算扶了新郎新娘回后园,管家和驸马冯彦安排着众人入席。

    慕渊沉着眉往后园走去。此时的慕睿刚送了顾羽清回新房,出了房间便看到慕渊朝这边走来,慕睿走上前,问道:“皇兄怎么跑这里来了?”

    “六弟,虞悠……没来吗?”,慕渊眼神闪躲,似是问的很艰难。

    “哦,虞悠说她身体不适,所以就没来,只是差人送了贺礼。”慕睿细看慕渊的神色,继而道:“她不来也没事,倒是你,不像是来为我贺喜,更像是为了来见虞悠一面。”

    “你想多了。”慕渊转了身往外走,心情沉郁压抑。

    “我想多了,我还觉着虞悠是故意躲你呢!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她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误会,可我感觉的出来,虞悠,她不想见你。”慕睿很是干脆的下了结论,随即赶上慕渊低声道:“听说前几日,虞悠和四哥吵架了,而且吵得还挺凶。这些日子,四哥再没去过虞国公府。”

    “你这些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慕渊斜睨他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

    慕睿红色衣袍微一拂动,轻笑道:“这是羽清说的,至于她怎么知道的,我并不关心。”

    慕渊放缓了步子,似乎已经预感到为什么虞悠要故意躲着他一样,可他不愿相信,虞悠爱的人还是慕靖。她明明口口声声说爱的人是他慕渊,一转眼,她竟能那般冷绝无情。

    慕睿加快了步子走至前方,步伐轻快的出了后园去招待宾客,到了门口处喊着:“皇兄,臣弟可先去忙了。”

    慕渊缓慢点头,此时后园只剩他一人,慕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可他,就连自己心爱之人的心思都捉琢磨不透。

    独坐在园中石桌旁,府上下人也很快为他单独送来了酒菜,他便一人独坐着喝闷酒,婚宴自黄昏时分一直持续到夜色沉沉,大部分的宾客一一被送走。

    因为独自一人喝了不少酒,慕渊脑中已是一片混沌,随即趴在石桌上不觉间陷入宿醉之中。

    ,送完宾客,慕睿走至园中望着趴在石桌上的慕渊,无奈摇摇头,命人找到唐墨一和小玄子,扶了慕渊上马车后,立刻送慕渊回宫。

    终于打发走慕渊,慕睿这才回了新房。

    顾羽清大大咧咧的性子居然也按捺着这样在新房坐了几个时辰。慕睿并没有喝多少酒,缓步走至床榻处,拿了秤杆挑开盖头。

    顾羽清满目柔和,笑意羞涩,喜帕落在床上,她抬头看向慕睿,慕睿俯身拉住她的手,走至桌旁坐下,柔声道:“你坐了那么久,什么东西都没吃,一定饿了吧!”

    顾羽清看向桌上,原来慕睿竟命人准备了几个小菜,还有一碗清淡可口的甜粥。

    喜娘在一旁笑呵呵提醒:“王爷,该是喝合卺酒了,这礼不可废,您看……”

    “本王的王妃,本王想怎么宠着,就怎么宠着,合卺酒什么时候喝,还不都是一样。”慕睿冷了脸,淡淡扫了喜娘一眼。

    顾羽清心头像是抹了蜜一般的甜,微微一笑道:“殿下,我们还是先按礼节来吧!”

    “羽清,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妻子,只要你愿意,只要你高兴,只要我能为你做的,我都会为你做。以后,你也不要去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你只要记得,我愿意宠你,一生一世。”

    顾羽清欲言又止的张着口,被慕睿这一番话感动的是什么说不出,忍不住落下一滴泪,哽咽道:“慕睿,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慕睿此生最爱之人,这世上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及一个你。”

    顾羽清忽的扑进他怀中,紧偎着他的胸膛抽噎:“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我会记在心里,这辈子,就赖定你了。”

    话说道到这个份上,连喜娘也被这小两口感动的险些落泪,赶忙悄无声息退出房间,小心将门关上。

    朱红烛火映照下,顾羽清娇艳的容颜如初绽茶花,绝雅可人。她仰脸望着面前那张俊逸秀致的容颜,第一次,主动靠近他的唇,脸颊上的娇羞之色未减,已是覆上慕睿微凉的唇畔。

    慕睿惊异于她的主动,温柔热烈的回应她的生涩。

    满室旖旎,红纱微动,被翻红浪。外面的明月早已到了中天,明亮动人。

    神识稍稍清醒一些后,慕渊扶着额试着爬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早已回到东宫,淡黄色轻纱摆动下,一抹熟悉的人影渐渐靠近,慕渊吃力的摇摇头,低唤出声:“悠儿。”

    人影越来越近,侧身坐在床沿处,着手湿了绢帕至慕渊眼前,似是要给他擦脸。

    慕渊蓦地抓住她的手,低低哀求:“悠儿,不要走。”

    眼前的女子眼角忽然落下两行清泪,慕渊慌了神,柔声道:“怎么又哭了,不要哭好吗?”说话间,抬手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滴,随后轻柔牵住她的手,温声道:“悠儿,留下来,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他忽觉头部沉重不堪,皱眉又摇了摇头,眼前的人影忽然变的模糊。慕渊慌张握紧她的手,踉跄起身将她拉入怀中:“别走。”

    女子身子一歪,已是倒在他的怀中,动情之余,慕渊倾身覆上她的唇,轻而柔,淡而凉。热烈的吻辗转摩挲间,本来冰冷的唇渐渐有了温度。

    不觉间,已将女子倾身压在身下,两人凌乱的衣衫翻卷出缱绻之态。

    慕渊皱了皱眉,抬手欲剥落她的衣裳,只觉头部又是一阵眩晕的痛,可身下的女子早已动情,纤弱手指落在慕渊衣带之上。

    慕渊头部忽的一阵清明,再睁眼时,他望着眼前的那张脸,忽然一慌,侧身坐起,无力质问:“你不是悠儿?”

    女子整个身子猛的一颤,欲落在他衣带之上的手颤抖缩回,却原来他就连醉成这般,心里所想所念的人都是虞悠。

    眼中泪倏然滚落,杜萦含泪拉住他的手凄切道:“殿下,这里只有我一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忘了虞悠?”

    慕渊脑中刺裂一般的疼,揉了揉额头踉跄起身,摇头道:“我怎么忘了她,我忘不了。”他愤然一用力,将杜萦的手甩开往外走去,淡声道:“萦儿,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杜萦忽然哭出声,胸口处叫嚣着的,是无法排解的痛苦。慕渊是重情之人,可他的情,却只给了虞悠一人。

    脚步虚浮不堪的走入大殿之中,唐墨一和小玄子早已去休息,空落落的大殿中只慕渊一人,他侧身坐在桌案旁,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睡了一夜。

    次日清早醒来时,慕渊身上搭着一床薄被,前一夜的事他记不太清,只隐约记得见到过虞悠,可那只是他的幻觉,倦怠地揉了揉额头,望着外面透进来的日光。

    小玄子紧张的站在他身侧,忧虑道:“太子殿下,昨晚奴才明明把您送到寝殿了,您怎么会在这里睡了一夜?”

    “太子妃呢?”慕渊盯着身上搭着的锦被,昨夜只杜萦一人休息的晚,他虽记不清,可模糊有些印象,锦被应该是杜萦为他盖上的。

    “太子妃一早便走了,不过奴才看到太子妃的眼睛又红肿起来,太子殿下,您昨夜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慕渊睨他一眼,站起身默不作声。

    小玄子知道自己多了嘴,赶忙噤声,吩咐着宫女服侍慕渊换衣梳洗。

    因为宿醉之因,早已错过了早朝时间。毕竟慕睿大婚,皇帝也不会因此责怪。

    简单用过早膳后,慕渊决定先去趟昭和殿,耽误了这些时日,有些事情,也该继续查一查。

    清晨微薄的日光投射在昭和殿中,细微脚步声响起,慕郴抬头看向殿门处。

    慕渊步伐稳健走进前低首参拜:“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皇帝慕郴望向他,问道:“太子今日没上朝,是昨日喝醉了吧!”

    慕渊站起身,微微点头。

    慕郴吸口气语重心长道:“太子,朕知道你你平日对于朝政之事也很是用心,上次杜国舅的事,你也算是以律法为上,朕很欣慰。虽说朕知道昨日你是因为睿儿成婚才多喝了些酒,可你是太子,乃百官表率,实在不该这般不知分寸。你看靖儿,同样去了婚宴,可他今日还是好好的来上朝。你今日不上朝事小,可要让百官如何看你?”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慕渊垂眸,神色寡淡。他早已猜到皇帝一定会数落他一顿,在所难免。

    皇帝看他态度如此诚恳谦卑,便也放了心,松口气问道:“说吧!你这个时候过来,是为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有些问题压在心里,若是不亲自问问父皇,儿臣心里总觉得不安稳。”

    “你说说看,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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