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若笑了笑,他只是没想到蒲迟生竟然会去马岭村打听和她有关的消息。不过以王寡妇的脾性,只要吓一吓她,所有事情她都老实交代了,将修若的消息透露给蒲迟生,这根本就不用好奇。
“那个那个……”眼见修若跟蒲迟生竟然认识,王寡妇顿时觉得尴尬不已,她转头问修若,“你们关系很好?”
“嗯。”修若视线从蒲迟生身上收回,看着王寡妇道:“我肚中的孩子就是他的。”
“你……你怀孕了?”王寡妇夸张的站了起来,一双眼睛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但却是惊讶大过惊喜。
“有什么不妥吗?”蒲迟生推开房门,停在门口看着王寡妇。
“没……没什么不妥。”王寡妇脖子一缩,似乎很害怕蒲迟生,连说话声都变得细小了起来。
“王婶,那我先走了。”修若也站了起来,她不认为蒲迟生只是单纯的从这里经过,他来找她定然有重要的事。
“好好好,走吧,你能想到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王寡妇一手撑着腰,一手摸着肚子,只顾和修若说话,压根不敢去看蒲迟生。
蒲迟生只是淡淡的扫了王寡妇一眼,目光就完全放在了修若身上。他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阳光倾泻在她头发上,像是铺开了一层细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莫名的增添了几分别样的美感。
“你们聊完了?”她走到他跟前,声音轻柔的问道。
“嗯。”蒲迟生点头,极为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带着她朝院外走去。不管方才在蒲灵阵那里的心情有多灰暗,此时在看见修若后,那些灰暗的情绪也全都消失不见。
他的眼里只有她,她的一颦一笑,哪怕是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他也觉得她这个样子极美。
“你们都聊了些什么?”修若好奇的问道。
“想知道吗?”蒲迟生问。
修若摇头,“我并不想知道你们聊了些什么,只是觉得你情绪有些不对,所以才会问你。”
蒲迟生的嘴角居然弯了弯,不想修若竟然连他不开心的情绪都能看出来。
可同样正因为如此,他不愿让她知晓那些阴暗的东西。她只需要像现在这样,保持着一颗向善的心,这便足够。
“没事。”蒲迟生伸手将她额间的短发夹到她耳后,“刚才去见了二哥,稍微有些感慨罢了。”
“嗯。”修若点头,回握住他的手,“放心,以后再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我也相信你不会喜欢这种兄弟间的争斗,你的孩子,日后相互间定然是和和气气。”
“好!”他没有去看她,却能知道她说出这番话时的真心实意。
修若和他一起相处的时间长吗?真正论起来的话,其实并算不上长,可正是修若让他感受到了在其他人那儿感受不到的东西。
真正的感情,大抵就是这样彼此相互了解,在每日的相处中,一起体味彼此带给对方的温暖和惊喜。
“你喜欢住在大雪山吗?”
两人沿着道路缓缓的前行,彼此牵着对方的手,看起来甜蜜无比。
“大雪山住着确实很舒服。”修若老老实实的道:“但住在这里却没有归属感,很多时候都会产生一种距离感。”
蒲迟生貌似对这个答案很满意,高兴得连眉毛都飞扬了起来。
若不是修若足够了解他,压根就看不出他此时喜悦的心情。
她笑了笑,又继续道:“但是住在修若就不一样。”
蒲迟生微一挑眉,似乎在询问为什么。
“那里让我有归属感,也让我有家的感觉。”修若缓缓的道:“是一种以前在马岭村时都没有的奇妙感觉。”
蒲迟生停下脚步,他转过身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修若,伸手轻抚她的脸颊。
“日后,只要有我们两人在的地方,那就是我们的家。”
她微微点头,俏脸通红。
蒲迟生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双唇,实在是忍不住,低头亲吻了下去……
软软的,甜甜的,滑滑的。
她是那样的诱人,他将她紧紧的拥进怀里,双唇在他的唇瓣留恋不止。
实在是太过美好的感觉,修若感觉自己的心越发紧密的和他贴合在了一起。
“唔……”
修若推了推他的胸膛,这是在外面,人来人往,她不想被人看见。
“不……不要……”她推拒着。
殊不知,她此时嘶哑的声音,绵软得如同一团棉花,让人更加忍不住想要将她揉进怀里。
“蒲迟生……”她嘤咛一声,整个人软绵绵的瘫成一团挂在他身上。
蒲迟生这才缓缓的将双唇移开。
她媚眼如丝,早已动了情,却倔强的躲避着他的眼神。
他深陷在她的眼神里,一时无法自拔。
“我……我们快走吧!”修若低着头小声道。
蒲迟生回过神来,揽住她,让她半倚在自己身上,搂着她一步步往前。
他们谁也没有再说话,可彼此两人都知道,他们的心比之前更加紧密的贴合在了一起。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重要呢?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他们回到正厅的时候,娄枯也在那里。
似乎是刚将大雪山的事情安排下去,娄枯正翻阅着从各处递来的消息。
他坐在那里,腿上搭着一块厚厚的皮毛,若是不知情的人倒也看不出什么来,可修若看着却总觉得心酸。
说到底,他之所以会变得如此,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她依然记得,当初尉迟雪让她强行进了寒潭,虽说当时没什么事,身体上实则早已被寒气侵袭。
后来获救后,是娄枯将他自己的药给了她服用,因此才会造成他旧病复发。而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的身体留下了隐疾,以至于在制服蒲灵阵后,双腿失去了行走的能力。
这也是修若至今为止觉得最对不起娄枯的地方。
仔细想想,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娄枯在不断的帮她,她有真正帮他做过什么吗?
似乎没有!
“娄枯。”修若走到桌旁,看着桌面上堆起来的各种奏报,眉头紧皱,“你不是说这些事情都已经交给底下的人处理了吗?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安心养病,不要再操心大雪山的事了。”
娄枯淡笑着合上了手里的奏报,抬头看着修若,“这些都是其他人处理过的,我只是照常检查一遍。”
修若随手翻了翻,好像确实是如此,忍不住放下心来。
“娄公子辛苦!”蒲迟生也在一旁说道。
“和你治理的国家大事比起来,大雪山的这些事完全是小打小闹,根本不值一提。”娄枯苦笑,“只是我身为大雪山的山主,这些事却是必须要做,不能偷懒。”
修若不止一次曾听他说过这些,如果有可能,他宁愿只做个普通人,也不愿做这大雪山的山主。
可很多时候,责任在身,却是不得不去做这些事。
修若想到了自己,从某个方面来说,她现在是大雪山的使者,本来应该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可最后全都由娄枯亲自处理了,她那雪山使者的身份,当真就只是一个名头而已。
哪怕是一个名头,也有不少人追逐着想要这个名头。
“各有各的责任,娄公子不无须谦虚。”蒲迟生走到窗户旁,看着外面变得越来越浓重到夜色,突然道:“我想,二皇子和尉迟雪的事,是时候彻底解决了。”
“我已经将他二人都交给你,至于如何处置,完全由你自己决定。”娄枯道。
“蒲灵阵有皇室身份,我自然会将他带回明城。至于尉迟雪,她是你大雪山的人,到底如何处置,恐怕还得娄山主自行决定。”蒲迟生道。
“修若你觉得呢?”娄枯没有直接做决定,反而问坐在一旁的修若。
“我?”修若指着自己,想了想后说道:“我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尉迟雪,毕竟她对尉迟雪并不了解。当然,还有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这是大雪山的事,她虽身为雪山使者,可她根本就不处理和大雪山有关的事。故此,她不想在这件事上有过多评论。
“罢了,既然你们都不愿说,就还是由我大雪山来处置吧!”娄枯叹了口气,在堆积起来的奏报里翻找着什么。
很快,他找出一份奏报,用笔细细的标注了一番,而后放到了一旁。
“我想,我们可以继续讨论另一件事了。”蒲迟生端坐一旁,淡淡说道。
修若觉得好奇,她不太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却知道接下来的事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娄枯看了修若一眼,似乎在考虑是否要让修若知道这件事。
修若也看了眼蒲迟生。
“这件事可以让她知道,不用担心。”蒲迟生道。
娄枯点头,似乎这才放下心来。
修若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娄枯如此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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